第 513 章(1 / 1)

大楚怀王 腊月青梅子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3个月前

着,熊槐脸色一冷,厉声道:“那么越将舒仪的家眷呢?”

景翠脸色一僵,应道:“回大王,越将舒仪自知必死,故,已于昨日主动将自己满门灭了。”

熊槐一愣,沉默良久,才吐出两字:“烈士。”

接着,又询问道:“越将全族可曾安葬,可还有尸首在?”

陈轸闻言,顿时吃惊的看着楚王,暗道:莫非楚王要鞭尸?

景翠摇了摇头:“越将担心我们会鞭尸,故而昨日已经将全族的尸首全部焚毁。”

熊槐一怔,然后点了点头,沉默了下去。

但同时,心中暗暗一骂:算他走运。

陈轸见楚王沉默不言,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顿了顿,熊槐向景翠问道:“柱国,此番攻城,我军损失如何?”

景翠面色沉重的道:“大王,虽然本次攻城战进行的时间很短,但是越人却抵抗的很激烈,以致我四军相加,战死者超两百人,伤者近千。”

熊槐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一听区区一座三千人防守城池,在二十万大军的围攻下,仅仅只是激战半个多时辰,战死者就超过两百人,还有近千人受伤。

不由为如此惨重的代价,而暗暗心惊。

这是一座规模并不大的城池,而且淮北已经被公子玉割让给楚国,楚国攻打城池,算不得入侵。这种情况下,城中的越军士卒不超过千人,剩下的都是征召而来的壮丁,十几万大军同时攻城,依旧如此惨重。

那么越国淮南,江东的城池呢?

若是每一座城池,都进行如此激烈的抵抗,那楚国想要攻下越国,那得战死多少人?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须知,此时的楚国可没有挑战整个天下的实力。

而越国的土地并不少,淮南,江东,全都超过千里,虽然人口并没有多少,但是土地确实大。

若是楚国攻下越国所耗费的时间稍长,那么恐怕楚国灭越之战还未结束,恐怕各国救援的援军就已经到来,那是,腹背受敌,就是楚国的灾难。

如同百余年前,齐国多次灭亡燕国的行动,都是遭到三晋的干涉,最终而功败垂成,国力大损。

这···莫非楚国要重蹈齐国覆辙?

这种不利的局面,远远超出了熊槐预料。

想着,熊槐心中一沉。

忍耐许久,布局多年,眼看天下人就会入局,各国全都要成为手中的棋子,这种时候,岂能失败?

陈轸见楚王脸色阴沉的有些吓人,心知楚王在担心什么,于是,便出列问道:“敢问大王,可是在为越人的激烈抵抗而心忧?”

熊槐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诸卿,这淮北之地早就被公子玉献给寡人,再加上昨日我楚军大败越国,斩杀越王,威震天下。这种情况下,寡人来淮北接受城池,应该易如反掌才是,就算各地不会箪食壶浆扫榻相迎,应该也不会发生如此惨烈的抵抗才是。

但是,现实却并非如此,寡人紧紧是攻打被越国抛弃的善道城,就遭遇如此抵抗。那么不久的将来,寡人进攻越国本土之时,所遭遇的抵抗,又将激烈到何种程度?”

陈轸对此早有准备,立即应道:“大王,臣入城之后曾走访城中各处,询问城中的官吏以及被俘士卒。我楚军之所以会遭遇如此激烈的抵抗,那是因为前日决战的消息传出后,越人全都认为我楚国用了卑鄙的手段,算计了越国,并且用刺客行刺这种低劣的行为,在战前谋害了越王。

因此,许多越人心中不服,认为我楚军不仅以多欺少,而且手段无耻,胜之不武。

故,才会以牙还牙,烹杀使者,死战不降!”8)


第五百五十三章 公道人心

熊槐一怔,很快就将注意到陈轸话中的涵义,接着又想起不久前陈轸在城外所说,越人失去理智,可能是因为仇恨。

想着,便不禁皱起眉头。

或许善道城只是因为王行而疯狂,但是昨日之战中同样被杀的越王,却可以将仇恨的范围扩张到整个越国。

再加上,现在越人全都以为是楚人用卑鄙的手段杀害了越王,心中不服。

仇恨与不服两者相加,这无论是对接下来的攻打越国各地的行为,还是楚国接下来对越国的统治,都极为不利。

前者会让越人明知不敌依然拼死抵抗,这会严重阻碍楚国的灭越行动,正如这善道城。

而后者,则是让越人不断的起来反抗楚国。

如此,越国无论是否被楚国所灭,恐怕就会成为楚国的战争泥潭,严重拖累楚国。

此时,熊槐脑海中莫名冒出一句话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想着,熊槐不由脸色一变,立即向群臣道:“诸卿,寡人可从来都没有派出刺客行刺越王,两国决战,可是堂堂正正的对决,更没有使用半点计策。为何越人误会寡人如此之甚。”

诸将闻言全都沉默。

理由很简单,也很明显。

虽然对外来说,楚国与越国的决战,在行为上无可指责,但是,楚国自己心里清楚,楚国为了打这一战,做了多少了准备。可以说,从越王接受楚国邀请,出兵伐齐那一刻,战争的结果已经毫无悬念。

战前唯一没有确定的,就是楚国会付出多少代价。

更何况,越王还在战场上死的不清不楚,被楚人刺杀,被公孙海所杀,自杀,各种传言满天飞,

这种情况下,现在越人都认为楚国手段卑鄙,刺杀了越王,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见群臣沉默,熊槐略一思量,便知道原因所在,同样也明白群臣的顾虑,这种讥讽楚国的话,群臣不好开口。

于是,熊槐便自嘲道:“昔日郑伯逐共叔段,《左传》讥之曰:郑伯克段于鄢。书云: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

郑伯乃是当年春秋第一小霸郑庄公,而共叔段是郑伯的同胞兄弟,因母亲武姜不喜长子郑伯而喜爱次子共叔段,并向郑武公请求立共叔段为君,故郑伯一直对共叔段心怀怨恨。

等郑伯即位,为了赶走共叔段,同时也为了保全郑伯他的贤名,不愿承担谋害亲弟的恶名,便开始培养亲弟的野心,于是将共叔段封之于重地京,以示宠爱。其后,共叔段野心显露,臣子再三劝谏郑伯,请求对共叔段加以规劝教导,结果郑伯置之不理。直到共叔段准备就绪,出兵攻打都城之时,郑伯这才露出狰狞的面目,出兵讨伐共叔段。

战争的结果,与这次楚越之战类似。共叔段前脚出兵,后脚治下领地全部倒戈投靠郑伯。共叔段闻言立即逃跑,结果被郑伯堵在鄢地,战败出逃。

所以,虽然共叔段谋反在先,虽然郑伯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