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病死。商鞅变法前后持续近二十年,直到商鞅被杀。而吴起变法前后持续六年,直到吴起被杀。”
“嗯!”曲阳君闻言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曲隆见曲阳君应了一声后,又沉默了下去,等了一下,再次开口道:“父亲,六君的书信,我们应该怎么回复。”
曲阳君闻言,沉默了许久,然后应道:“我就快死了,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世子回复六君,请他来参加我的葬礼吧。”
“”曲隆愣了愣,然后皱着额头道:“是,父亲。”
等曲隆离开后,曲阳君又沉默了许久,突然向自己的庶长子曲兴问道:“兴,大王变法一事,你怎么看?”
曲兴愣了愣,然后应着:“父亲,大王已经六十多了。”
“唉!”曲阳君长叹一声,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用力的握住曲兴的手,接着红光满面的道:“答应为父,让曲阳君一脉传承下去”
“父亲?”曲兴先被曲阳君吓了一跳,然后又看着曲阳君通红的眼睛,不禁微微一愣。
曲阳君急促的大喊道:“答应我”
“我”
曲阳君哀求道:“答应我”
“是,父亲”
与此同时,钟离城中,钟离君正拿着六君的书信,向其世子钟离玳问道:“六君邀请为父征召百姓向大王施压,不知世子以为应该如何回复。”
钟离玳闻言立即拱手应道:“父亲,儿臣以为应该拒绝。”
“哦!为何?”钟离君好奇的问道。
“因为这是不臣之举。”钟离玳满脸寒意道:“儿臣知道大王变法的事情,已经危及各地封君的利益,令各地封君极为不满。
可是,面对大王的变法,诸君不满可以直接上书大王述说变法危害,然后直接反对变法。但却不能如六君一般,直接征召百姓,试图用武力威胁大王,行大逆不道之事。
所以,儿臣以为这等不臣之举,万万不可效仿。”
“嗯”钟离君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么你说大王变法这件事,我们是否要上书表示反对呢?”
“不用反对!”钟离玳理所当然的道:“同时,也用不着表示支持。儿臣以为我们观望便可。”
“为何?”
“父亲,以目前看来,大王变法的主要目的就是土地跟人口,而我钟离之地,正处在战争的前线,之前是为了跟越国打,现在则是为了对付齐宋两国。
深处前线,我们的私田以及私属,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还因为战争,连本属于我们的百姓,也常常需要大王支援,我们与大王乃是休戚与共。所以,大王的变法,对我们的影响可是微乎其微。
甚至,我们与大王更是休戚相关,楚国强则钟离安,楚国弱则钟离一日不得安宁。
这种情况下,儿臣以为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可。”
“善!”
另一边,勷君的封地上,勷君拿着六君的书信向自己司马徐完问道:“司马,六君再次来信邀请本君征召百姓,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徐完脸色沉重的摇头道:“君上,臣还是那句话,对于大王的变法,理应以静制动。
大王是君,而君上则是臣子,以臣谋君,成则君无所加,败则举族大祸临头。是故,大王变法即便严重危及君上的利益,那君上也得忍下去。
更何况现在大王的变法并没有直接针对君上,此时此刻,君上又何必冒头惹得大王不快呢!”
“善!”
舒庸君:“去回复六君舒蓼君,就说本君愿意为其羽翼!”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曲阳君薨
六地。
“君上,钟离君回信了。”六君门客蒋云走到六君身侧,然后递上一份竹简:“君上,这是钟离君的信。”
“好。”六君应了一声,然后接过竹简,展开一看,顿时皱了皱眉,然后冷冷的道:“竖子,不足与谋。”
蒋云一听六君的话,立即询问道:“君上,钟离君莫非拒绝了。”
“不错。”六君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不快。
此时,蒋云沉吟道:“君上,钟离君的拒绝并不奇怪,因为钟离地处前线,就算现在已经没有越国的威胁了,但钟离还得面对齐宋两国的威胁。是故,钟离君离不开郢都的支持,就算他心中对大王变法不满,他也不会直接反对楚王。”
“欸!”六君闻言只得叹恨一声。
另一边,蒋云见六君依旧有些不快,便安慰道:“君上,其他的封君都无所谓,关键是曲阳君。
曲阳君在江淮贵族这边,德高望重,实力雄厚,只要曲阳君响应君上,那么其他正在观望的封君就必定不会再迟疑,纷纷加入君上的大事中。
如此,只要江淮贵族团结一心,那么大王感受到了来自贵族的压力,那么大王十有八九会主动退缩。
这就跟三十年前,乃至二十年前一样。”
“是啊,只要我们团结一心,那么大王肯定就会再次退缩的。”六君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对其他封君气愤不已道:“可是,这么浅显的道理,竟然还有那么多人想不明白,本君都率先行动了,并对他们再三邀请,而他们呢,却始终不动于衷。
本君就不明白,他们当年的决心意志都到那去了?当年大王刚刚即位锐意进取的时候,他们都敢给大王当头一棒,当年大王正值盛年,正决心改革之时,他们也敢联合起来逼迫大王。
现在呢,大王都已经老了,已经迟暮之年,此时此刻,面对大王的变法,他们竟然退缩了。”
说着,六君连连摇头道:“本君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在顾忌什么,虽然大王灭亡了越国,虽然大王打退了五国的进攻,难道大王就变了一个人了吗?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其实大王还是那个大王啊。本君相信,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大王一定会再次退缩的。”
正说着,此时六君弟六璟走了过来:“兄长,曲阳君来信。”
“哦!”六君闻言精神一振,然后急忙从六璟手中接过信函,接着讲竹简展开一看,顿时僵住了。
六璟见状,奇怪的道:“兄长怎么了,曲阳君如何说,莫非曲阳君也拒绝了吗?”
“不,曲阳君没有拒绝。”六君脸色难看道:“可是曲阳君也没有同意,因为几天前曲阳君病逝了。”
“什么?”六璟蒋云同时大吃一惊:“曲阳君病死了?”
“不错!”六君大失所望:“这份信函正是曲阳君世子曲隆邀请本君前去参加曲阳君的葬礼。”
“这这”蒋云无比失望道:“曲阳君病死,曲阳君世子曲隆除了要给曲阳君守孝,还得去郢都接受大王的册封,如此一来,曲阳君哪里我们就指望不上了。”
“唉”六君叹息道:“可惜了,曲阳君死的真不是时候啊。”
“可惜了。”六璟与蒋云同时轻轻一叹,虽然他们也对曲阳君的死感到惋惜,但是只要一想到曲阳君的年纪,他们便释然了。
曲阳君太老了。
另一边。
三闾大夫屈署出使宋国归来,还没有走到淮南,就得到了曲阳君病死的消息。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