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好手。
楚天秀在平王府的藏书库里,看到不少竹简里,都有这样的描述,“吴王铸铜币,富甲江南”,“某某铸币,得钱十万!”。
这显然是允许除了大楚朝廷之外,私人也能铸造铜币。
这大楚皇朝也是奇葩,居然一直允许私人铸币。难怪那些诸侯王,一个个吃的肥头油脑,养兵秣马。
只要把天下私造铜币全部禁了,以后只能朝廷铸币,国库立刻翻几倍。
皇帝的忧,不就立刻解了一大部分!
“禁私铸铜币策!”
楚天秀大笔一挥,一篇凶悍的刀文出世,斩断那些私铸铜币的贪婪之手。
作为回报,皇帝你只需要给我评个“优等”,赐个大官当当就好了。
...
金銮殿内。
众举子们都在苦思冥想,或奋笔疾书。
有些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的,为帝解忧的,都快急哭了。
谢灵云摇头晃脑,苦思许久。
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主意。
“草民忧食,臣忧县,心忧天下独君王!”
一篇马屁文,一气呵成。
他不擅长政论,优等是不去想了。但评个中等,还是可以的。
...
李敢年咬着笔尖,皇帝叹心忧...莫非是十多年前的北征一败,抑郁至今?
他事先押题,没押中。
谁知道皇帝会出三字题啊。
不管了,写一篇自己比较拿手的上去吧。
“征讨匈奴策!”
在对策里,奇计百出,孙武再世,把匈奴痛扁一顿。
皇帝总不会怪罪自己吧。
...
皇帝项燕然在大殿之上,批阅着各地报上来的奏章。
香台的燃香,已经快要燃尽了。
皇帝瞥了一眼殿内众举子们,已经有不少举子提前答题完毕,恭敬等待朕的收割..不,交卷。
他示意了一下。
蔡和大太监立刻去收卷。已经写完的,可以提前交卷了。没写完的继续写。
项燕然接过一道道竹简,大部分都是看了一眼,便随手丢在一旁。
分成四堆。
觉得无聊的,丢到最远处,下等!
可以看一眼的,丢到稍近,中等。
可以慢慢看的,放在近处,上等。
需要琢磨好几遍的,放在宝座台上,优等。
这些年轻的举子们太嫩了,大部分都是一些幼稚的治国政论,他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除奸佞策,项天歌!”
项燕然淡漠的看了几眼,朝殿下的太子项天歌招了招手。
太子项天歌立刻兴奋的上了殿,在父皇身旁,目光闪亮,等着表扬。
“小昏侯是奸佞?”
“对,儿臣慧眼如珠,一眼就看出来了,绝对无错!儿臣观他上门入赘平王府的不要脸,在观他自荐出仕的野心,便可判断他有大奸佞的潜质。”
项燕然凝视了项天歌一眼,感叹:“果然是同类啊...你这金陵纨绔第四,对金陵纨绔第一知之甚深,一眼便能看出对方的习性来。
回东宫禁足一个月,非诏不得入宫。正月之前,写十篇不同的东宫除奸佞策对策出来,把你东宫的奸佞全列出来!
太子慧眼如珠,想来一个奸佞也逃不出你的眼界。朕要看看,是东宫的哪些奸佞,把朕的太子给养成金陵纨绔!滚吧!”
项天歌顿时懵了,哆嗦一下。
父皇,居然知道他...也是威震金陵的四大纨绔之一?
那个混蛋告的状?
写十篇东宫除奸佞策,这是要把太子东宫上上下下的官员,整一遍啊!完蛋了,东宫多少官员要倒霉啊。
而且还是他这个太子亲自回去挑奸佞。
“父皇,儿臣错了,这就回去...写十篇东宫除奸佞策!”
项天歌也不敢辩解什么,哭丧着脸,赶紧灰溜溜出皇宫,逃回东宫找对策。
蔡和大太监在旁躬身听着,掩袖,忍俊不禁。
36 赤胆忠心小昏侯
皇帝项燕然瞥了蔡和大太监一眼,淡淡说道:“笑什么?”
“老奴心想,果然只有皇上能镇太子。举重若轻,一招就让太子和东宫上下服服帖帖,再也蹦跳不起来。”
蔡和大太监连忙笑道。
“马屁精,还不去收竹简!”
“是是!”
蔡和大太监赶紧又下殿去,抱了一堆竹简上来。
项燕然随意翻看着。
看到一堆庸俗的政论,什么“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政在勤勉,时时躬省自身,自然无忧。”洋洋洒洒一大堆华丽辞藻。
皇帝心中烦得很。
一堆废话,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忽然看到一卷“削藩策,晁方正”,皇帝皱起眉头。
这份对策,下笔凌厉如刀,直指诸侯之祸。
“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祸小;不削之,其反迟,祸大。”
一句话,晚削藩不如早削藩!
臣愿为陛下削藩!
项燕然露出一抹嘲讽。
那些诸侯王,有这么好削吗?
削一个小小的楚氏昏侯,趁着昏侯府和平王府这场债务官司,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把昏侯爵位给削了。
结果在沈太后那受到阻挠。
这削爵,变成了上门入赘。
昏侯爵以后是没了...小昏侯摇身一晃,逃到平王府躲难去了。
朕整整一年的功夫,也就顺势削掉了一个势单力孤的昏侯爵位。
除了昏侯府,还削动了谁?
削一个昏侯尚且如此之难,削一个诸侯王就更别提要费多大的劲。
吴王、楚王、赵王、济南王....这七八个诸位连成一片,割据一方,钱粮丰厚,养兵数万,独霸数郡之地,彼此串联互通消息。
削一个诸侯王,立刻惊动一群,不需要动数十余万兵马去围剿?
这要损耗多少兵马和国库钱粮?
朕处心积虑十多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想着留下对付匈奴呢,一下就要打光。
朝廷上下,又有几个大臣支持削藩?这竹简要是放在早朝上,保准被众大臣唾沫给喷死,凌迟处死。
真是书生的迂腐之见。
“下等!”
项燕然将这道竹简丢在远处。
但是寻思一下,他又吩咐蔡和,将这道竹简捡了回来。
这虽是书生之见,却也是罕有的敢言之辈。
满殿上下一百多名举子,众金陵门阀士子们的对策,全是东拉西扯,华丽辞藻,软绵绵、轻飘飘,没有一个敢说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歌功颂德不乏其数,指望他们这些门阀士子,那是没什么好指望的。
日后,真要有那么一天,要“动一动”那些诸侯,手底下也得有人来干这活。
这晁方正既然大言不惭,敢上书削藩策,还是挺敢说、敢为的,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留着他日后或许有点用处。
“改。晁方正,评优等!”
项燕然面色淡然,随手将这道削藩策,放在宝座台上。然后问道:“吴王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蔡和大太监躬着身,飞快修改记录下晁方正的品级,小声回道:“吴王最近给老奴送了几箱子的金银之礼...说许久未见皇上,甚为想念,想在正月举办的皇宫大宴上,拜见皇上。”
“哦,这吴王出手倒是越来越大方了。他想念朕?还是想找机会见见太后,得太后庇护?!朕能让他进宫如愿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