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胡友超为难地说:“金经理,你看我现在这样子,怎么好意思见韩德贤他们啊?不瞒你说,近几个月,我的建筑工地我都不敢去了,我都是让别人去的,怕遇到熟人了。”
金二糖一扬手说:“胡总,你怕熟人做什么?你现在的样子又不丑,细皮白肉的,浓眉大眼的,好看着呢!”看了看胡友超又说,“不过,你得把头发留短一点,剃一个小……平头,你现在这样子,不认识你的人还真以为你是女的呢!”
胡友超用手压了压自己的心口,想压平。
他皱着眉头说:“金经理,你别提那剃头了。说起剃头,差一点气死我了。唉,那天我开着车去理发,我要剪一个小平头,那个理发师硬是不肯,说我又不是少年十七八,还赶什么潮流啊?”
金二糖笑着说:“这是一个喜欢吃咸饭操淡心的理发匠。”
胡友超说:“他把我当成中年妇女了,我一气之下不理发了。我刚跨出门,只听身后有人埋怨那个理发匠说,你没看出来啊,你得罪的是一个阔太太呢!气得我恨不得想揍他们。”
听胡友超像女人一样说着话,金二糖忍不住笑起来。
胡友超瞪一眼金二糖说:“金经理,你还笑呢,自从我变成这样子了,就常闹笑话。前天,我到超市购物,突然感到肚子痛,就到厕所解大手。我刚蹲下,一个家伙也走进了厕所,他看到我,立即一愣,转身就跑了出去。”
金二糖忍不住笑得更厉害了。
胡友超继续说:“过了一会儿,厕所外又来一个人。那家伙没走,一直守在厕所门口。他看到有人上厕所,他说:‘兄弟,你别进去,我看到一个胖大嫂蹲在里面呢!’那人着急地说:‘我的妈呀,我拉肚子呢,快忍不住了!’那家伙也忍不住了,他扯着嗓子喊:‘那位大嫂,好了没有?你蹲的是男厕所呢!’我在里面蹲着,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就是不理,憋死他们。”
金二糖笑着问:“那两个家伙没拉到裤子里吧?”
胡友超皱着眉头说:“他们又喊,还求我,我怕他们真拉到裤子里了,我就告诉他们说,厕所里没女人呢!他们才胆怯地提着裤子走进了厕所。那两个家伙还有些不信,还特地歪着头睁大眼睛看了看我的那儿,得到证实了,他们才敢蹲下,蹲下后还捂着嘴巴不停地笑。”
金二糖笑得合不拢嘴了,他说:“嘿嘿,要是我,我都不理他们的,让他们在外面等,让他们拉到裤子里。”
金二糖说着就打开门往外面走。
449、豁然
胡友超见状,以为金二糖要离开,他急了。
他立即说:“金经理,你怎么要走啊?再和我聊会儿天,然后出去吃晚饭。嘿嘿,我们两人还没有聊尽兴哩!”
金二糖回头说:“你提到厕所,我条件反射,我现在也想上厕所了。”
金二糖上了厕所回来,坐到胡友超的身边。
胡友超看着金二糖受伤的胳膊,皱起眉头说:“金经理,唉,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和谁都没有说过什么心里话。天天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人也不想理,要是再这样长期下去,我怕我就要患自闭症了,疯了。”
金二糖摇了摇头说:“你说的是,那样可不行,你得多见见朋友,多跟朋友们交流,不然真要出毛病了。”
胡友超点点头说:“对了,你是医生,你说得对。我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熟人了,你还没有进门时,我就看到你了。说实话,我是想见到你这样的朋友,又害怕见到了,心里很矛盾,还没等你走到我的办公室,我就躲到小会议室里了。”
金二糖皱着眉头说:“我是说哩,还以为你不在哩!要不是你的秘书说你马上到,我等不及就走了。”
胡友超摇着头说:“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是见你呢,还是不见你呢,我的脑子里进行了好一阵子的激烈斗争。最后,我一咬牙,才走了出来。唉,我这样子,你不见笑吧?”
金二糖站起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
他说:“哎呀,没有想到了,我今天来让你开了一个好头,迈出了可喜的一步,看来,我来晚了。晓得是这样的,我应该早一点来的。”停了一下又说,“胡总,真没什么,你现在和我们没什么不一样,只是胖了一点,你多运动运动,减减肥就行了。”
胡友超叹了一口长气说:“唉,今天见了你,你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豁然明朗起来,我现在心里真爽啊。”拉了一下金二糖说,“走,我们出去吃饭,喝酒去。”
金二糖坐上了胡友超的车。
他提议说:“胡总,只有我们两人,要不这样,我们就到夜市摊子去吃,吃麻辣火锅,喝二锅头。嘿嘿,让你体验体验我们没钱人的生活。”
胡友超高兴地说:“好,我就听你的,我做女人这么长时间,今天就阳刚一回。嘿嘿,喝酒,吃肉,骂娘!”
他们将车停到了一个夜市小摊前,两人就坐到了一个小桌子上,开始点菜。
这小摊像是一家人开的,男的掌勺,女的打下手,还有一个小子当店小二。
那小子蛮灵活的,听到金二糖和胡友超喊点菜,立即跑过来。
他点头哈腰地问:“请问二位客人想吃点哈?”
金二糖脱口说道:“一个麻辣鸡火锅,一瓶二锅头。”见那小子愣着,金二糖强调说,“火锅要特麻,要特辣!”
胡友超也细声细气地说:“再来一个麻辣龙虾,也是特麻,特辣。”
“好嘞!”那小子看了看胡友超说,“要不,给这位大姐来瓶饮料?”
胡友超一听,生气了,他一把抓住了那小子的心口。
他厉声说:“小子,你说谁是大姐呢,你说谁是大姐呢,你长狗眼没有?”
那小子一下子不知所措了,无奈地看着胡友超,又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看掌勺的那个男人,眼睛不停地眨起来。
那掌勺的男人跑了过来,以为儿子弄低了客人的辈分,立即赔不是,可一细看胡友超,他愣住了,不知道是男是女了。
他结巴地说:“对……对不起,我……这孩子不懂事,请您原谅!”
胡友超放下那小子,又细声细气地说:“我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你小子竟然说我是大姐,娘的,想找抽是不是?”
听了胡友超的自我介绍,那掌勺的男人才弄清楚他的性别。
他小声说:“两位客人息怒,要不这样,那瓶二锅头算是我请客,不收您们的钱。”
金二糖看看那小子,对胡友超说:“周总,算了吧,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大人已经赔不是了,那就原谅这小子吧!”
胡友超朝那掌勺的男人和小子摆摆手说:“我看在金经理的面子上,原谅你们。”
那掌勺的男人赶紧拉着那小子说:“谢谢!谢谢大人不计小人过。”他又对那小子说,“二锅头都不记到账上了,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