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中午没有病人，邹春丽一个人坐在卫生室里发呆。

没有过好一会儿，金德厚就来卫生室里了。

邹春丽看着金德厚说：“师父，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呢？”

金德厚打着嗝说：“我一吃饭就来了。”

邹春丽小声说：“中午病人少，有我在这儿就行了，您可以在家里躺一会儿的。”

金德厚这么早来是有历史使命的。

他看着邹春丽，感到她有些憔悴，身体似乎比以前差多了，他准备好的话有点不忍心说了。

没办法，话还得说，金德厚只好先说说没用的话。

他慈爱地说：“春丽，你跟着我学医，感觉还行吧？”

邹春丽点点头说：“感觉很好的。”

金德厚又是那个老话：“你很聪明的，是当医生的料，比我大徒弟曾祥胜强多了。我还想让你去读卫校，接受正规训练……”

邹春丽露出了笑容。

她激动地说：“谢谢师父，您对我太好了！我真幸运，遇到您这么好的师父了！”

金德厚认真地说：“春丽，我想把你当女儿看待。我老了，大饴在县妇幼医院上班，二糖在镇农贸公司上班，他们都对我这个卫生室没兴趣，我想到时候让你接我的班，你愿意不？”

邹春丽笑着说：“我愿意，师父，我想把您和师娘当亲爹亲妈一样孝顺。”

看邹春丽很高兴，金德厚觉得是说自己想说的话的时候了。

他认真地说：“春丽，昨天夜里，二糖是跟你在一起是吧？”

邹春丽立即收住笑容，严肃起来，把头也低下了，脑子里也在进行着争论，不知是不是应该是实话。

等了好一会儿，她一咬牙，点头说：“嗯，是的，我们就在这儿呆了一夜。”

她说着还指了指里面屋里。

金德厚叹息一声说：“唉，看来二糖对你是真心的，看来这恋爱也是不讲条件的。你看，卓雨寒的条件多好呀！她是城里人，大学毕业，又是镇农贸公司的财务科长，还长得很漂亮……可二糖却不爱她了，却非要爱你……”

邹春丽皱着眉头，心里难受极了，她好自卑，自己的确比卓雨寒差远了。

想了想，邹春丽小声说：“师父，可能就是因为她的条件太好了，太优秀了，二糖有压力，承受不了，他才喜欢我这样跟他差不多的女孩子。”

433、帮忙

金德厚认真地说：“你是一个好女孩子，我和二糖妈都喜欢你。你是知道的，我以前也支持二糖跟你在一起的。他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知道，可我从来没有阻拦你们，我也想让你成我们金家的儿媳妇……”

邹春丽看着金德厚，知道他要往下说什么了，真不想听了。

金德厚皱着眉头说：“可困难就摆在面前。你吧，秦书勇天天缠着你；二糖吧，卓雨寒一个女孩子，还没有结婚呢，就已经住到我们家里了，你说，那要多大的勇气呀？要不是真的很爱二糖，她会不顾颜面地这么做么？”

看出来了，金德厚这么快就来到了卫生室，是专门来做卓雨寒的说客的。

不用说，金德厚现在的立场变了，是站在卓雨寒那一边的。

邹春丽感到情况出现反转了，金二糖的爸妈不前那样支持自己了，她感到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

她听了金德厚的话，把头低得低低的，嘴巴又嘟弄着了。

她心里明白，就自己目前的状况，还不能直接跟金二糖的父母发生正面冲突，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不然，做儿媳没有成功，甚至连徒弟也做不成了。

邹春丽小声说：“师父，您这些话应该对二糖说呢！”

金德厚摇着头说：“我这不是见不着他吗？他昨天骑着摩托车跑的时候，我追都没有追上。唉，你要是再和他见面了，就把我的话说给他听。”

邹春丽心里乱极了，可她还是点了点头。

看邹春丽似乎好说话，金德厚又趁热打铁地说：“春丽呀，我想请你帮个忙，你愿意么？”

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可邹春丽还是点了点头。

金德厚欣喜。

他赶紧说：“二糖不回家，卓雨寒一个人在家里感到很无聊，我想让你今天下午到我们家去陪陪她。也跟你师娘打打下手帮忙做饭什么的，吃了晚饭也别回去了，就住在我们家里，跟卓雨寒说说话。”

邹春丽的脑子还没有糊涂，明白金德厚的用意。

金二糖不回家，就是不想见卓雨寒。于是，他们想来一个釜底抽薪，让我留在他们家里，让金二糖连我都见不到了。

邹春丽不愿意去。

她苦着脸说：“师父，我又不认识她，让我陪她，那多尴尬呀！”

金德厚认真地说：“都是女孩子，一接触不就认识了？唉，你是我徒弟，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可避免地要跟她打交道的。春丽，你去吧，去陪陪她。”

邹春丽还是想推辞。

她皱着眉头说：“不是有师娘陪她么？唉，还要好多人陪她呀？”

金德厚摇着头说：“师娘年纪大了，跟她有代沟，话说不到一块儿去。唉，你们都是一个时代的人，有共同语言。”

邹春丽还想推辞。

金德厚赶紧说：“春丽，我知道，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孩子，你最理解师父了，你就帮一回师父吧，我求你了！”

师父的话说到这种份上了，实在推不脱了，邹春丽只好硬着头皮去陪卓雨寒。

她蔫蔫地往金家走，她感到脚步好重，每迈一步都感到很不容易。

走到金二糖家的院子门口时，邹春丽感到头好晕，身子有点站不稳，她伸手拉住了院子门。

康金玲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邹春丽了，先是一惊，接着是欣喜。

她赶紧走过来说：“哎呀，春丽来了，快，到堂屋里歇着去。”

邹春丽看了看院子里，看到了晾晒在铁丝上卓雨寒的衣服，心里顿时难受起来。

自己一直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衣服晾晒到这儿，可有人已经毫无忌惮地把衣服晾晒在这儿了，包括女孩子很私密的罩子和裤衩。

邹春丽站在院子里没有动，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听到猪圈里猪的“哼嗯”声，便小声说：“师娘，我没有把两头猪喂瘦吧？”

康金玲笑着说：“没有，没有，喂得比我喂得还肥。春丽呀，我这一段时间不在家，让你操碎了心呀！又是帮忙做饭，又是喂猪、喂鸡，还帮忙他们父子两个洗衣服，把家操持得好好的，把他们父子两个侍候得好好的……”

邹春丽看着铁丝上飘扬的卓雨寒的裤衩，她就感到自己的位置被取代了，就不想听师父的话了，想找个理由回自己家里去。

没想到正在这时，二楼的窗户打开了，卓雨寒伸出头，像很熟似的，朝邹春丽招了招手。

她笑着说：“是师妹吧？快，快上来，我们说说话。”

邹春丽不好意思离开了，只好朝卓雨寒招了招手，就鬼使神差地低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