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从学校宿舍搬了出来,在外面自己买了房子。
周谦此时真的无比庆幸自己搬出来了,否则那些人闹到学校去,他只会更难看。
但其实说起来,周谦不是还不起那些债务,他只是……
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家里说。
他的父亲,母亲,舅舅,外公,外婆……都对他抱有莫大的期望。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去面对他们,还开口让他们帮他还债。
所以现在的他只能拖。
出来后漫无目的,就去了酒吧买醉,醉得稀里糊涂地出来,又不知道哪里才是家,索性自己找了个墙根坐下来。
谁能想到会碰上周玉录,还让周玉录联系上了宋廷川。
宋廷川和苏男对视了一眼,苏男问他: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有问题首先要解决问题,你拖着也不是办法啊,如果你不好跟家里开口,或者我借你?”
周谦摆了摆手:
“班长,你先别管我,让我冷静几天,问题我肯定会解决的,但我需要时间。”
宋廷川冲苏男点头,示意他们暂时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周谦现在主要是心态调整过来就好,两千万对于周家而言问题不算特别大。
但宋廷川和苏男都万万没想到,周谦最后,居然会以那样的方式作为结束。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出事
半个月后,刚下课的宋廷川接到了周玉录的电话。
电话里的周玉录声音急切又崩溃:
“卧槽哥救命啊,周谦他不行了!”
宋廷川眼皮一跳,“说清楚,什么叫周谦不行了?”
“你不是有课让我过来看着一下周谦吗?我过来敲门半天没人应,就有点不太好的预感,然后找了前台帮忙,进来就发现一地的血……”
具体状况周玉录没说,但是这点已经足够宋廷川知道事情经过了。
周谦这个蠢货,居然选择自我了断!
宋廷川骂了句娘,冲电话里吼:
“那你他妈叫救护车啊!你叫我干嘛啊?!”
他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好吗!
“我叫了!我现在就在救护车上,我是要你赶紧来首都医院!”
宋廷川果断掐掉电话,转头打给了苏男。
“宋廷川?你到哪儿了,我怎么没看到你?”
苏男和宋廷川的教室不在一栋楼,所以中午吃饭都会提前约好地点。
宋廷川一边掉头往校门口赶一边道:
“周谦出事了,你先过来校门口这边,我们去医院。”
苏男能听出宋廷川话语里的急切,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让她没有多问,挂掉电话便往校门而去。
苏男到的时候宋廷川叫的车也刚好道,宋廷川直接拉着苏男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苏男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他:
“发生了什么?”
宋廷川绷着一张脸,脸色难看道:
“那二傻子自我了断了。”
苏男手一抖,手机差点都没拿稳。
“你说什么?!”
宋廷川握了握她的手,虽然此刻他的手心也是冰凉的,完全给不了苏男任何的温暖。
“还好被老录发现的及时送医院了,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苏男有些慌:
“怎、怎么会这样?”
宋廷川看着前方出神,没有吭声。
苏男将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拿出手机:
“不行,我得先给阿姨打个电话。”
本来在高中的时候周母就留了苏男的联系方式,后来知道苏男和周谦同在帝都更是请求苏男帮忙照看一下周谦。
平时都没啥,毕竟周谦一个成年人了,也不需要苏男时刻盯着,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说一声也说不过去。
宋廷川这一次没有阻拦。
他现在还不知道周谦是怎么想的,现在已经管不了他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能把亲人叫过来唤起他的求生意志才是最重要的。
周母听到苏男说起周谦的情况的时候吓了一跳,二话不说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便直往帝都。
苏男握着手机,转头问宋廷川:
“要告诉思语么?”
宋廷川按了按太阳穴,斟酌半晌才疲惫道:
“告诉她吧。”
现在就看思语妹妹怎么想了。
如果她还是不愿意回头,那就算是彻底断了周谦的念想,如果她愿意回头,周谦也不至于再这么消沉下去。
苏男看着他,良久才沉沉点头:
“好。”
苏男拨下电话,第一遍,没有人接。
苏男又打了第二遍,电话那头才响起熟悉的声音:
“喂,亲爱的,怎么啦,我在片场……”
“思语,周谦出事了。”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他的状态很不好
程思语到医院的时候,苏男、宋廷川和周玉录都坐在医院的走廊了,前方不远处的急救室亮着灯。
程思语应该是从片场急赶过来的,身上拍戏的衣服和妆容都还没来得及换,脚下的步子也很凌乱。
她跑到苏男跟前,抓着苏男的手问她:
“亲爱的,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程思语眼眶中的眼泪不争气地滚落。
她和周谦有将近一年没见面了。
她一直以为周谦过得很好,去年她还听说他的事业蒸蒸日上,说新出来的周总前途无量……
为了不让自己落后他太远,所以她才那么早出来接戏拍戏,想有自己的事业。
闲暇时偶尔也会想,他说不定已经逐渐将她遗忘,有了新的生活,新的爱人,生活美满,现世安稳。
怎么就……突然变成如今这样呢……
苏男抱住了程思语,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抚,一边低声把周谦创业失败的经过说了一遍。
程思语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但是眼泪从来都没有断过。
知道苏男讲完,程思语才沙哑着嗓音哽咽地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廷川抬眸,眼神平静而淡漠: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跟个乞丐一样坐在路边的墙根底下,还想装作不认识我,我说他再装我就打电话给你,他揪着我的裤腿卑微地说不要。”
程思语眼中的泪落得更凶,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甚至都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她不敢想象,曾经意气风发的贵公子哥儿,是怎么沦落到那翻田地的。
耳边只有宋廷川的话还在继续:
“他不敢见你,他创业就是为了向你证明他有能力保护你,给你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但是现实打了他的脸,他怕被你看不起,更怕被你彻底从心目中彻底剔除当男朋友的资格。”
“把他领回酒店的这半个月,我、老录、苏男,每天轮换着看着他。”
“他的状态很不好,每天只能睡半个小时,有的时候这半个小时还要分三段睡,他也感觉不到饿,哪怕是我们硬逼着,他每天也只吃得下一块苏打饼干,没事儿就在床上坐着。”
“在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三天之后,我们把他强行带去了医院,医生说他陷入了深度抑郁,于是又给他开了药,我们还得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