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几二十个铜钱。
在来之前,张九言就准备好了,就明朝末年的官场风气,你要想额外不花一钱,就把事情办成了,那就不是明朝末年了。
“我们里长死了,一时没人过问这夏税之事,这才是拖了下来,还请先生莫要见怪。”
一边说,一边张九言将钱袋放在了桌子边角上。
存义手一抬,宽大的衣袖飘过桌子,不着痕迹的将钱袋子收了。
收了钱,存义才是没有多说,坐到了椅子上,手里一本账本,很快就翻到了张九言和张桂云他们的所在。
而后士拿着算盘在那里噼噼啪啪的一阵计算。
期间没有和张九言他们说半句话,也没有抬头看张九言他们一眼,更不要说让张九言他们坐下了。
一边的张桂云见张九言拿出去不少的钱,心里过意不去,毕竟自己也是来办事的,但是这行方便的钱却是张九言一个人出。
张桂云小声说道:“言哥儿,刚才这钱算我一半,以后还你。”
张九言微微一笑,说道:“没事,都是小钱,无所谓。”
一些铜钱,张九言也不当回事,但是之后存义的行为却是让张九言来了火气。
存义算过账后,说道:“张桂云应缴夏税三钱七分银,张桂生应缴夏税三钱五分银,尔等把银子交了便可离去。”
张桂云听了,急道:“先生,我家不是缴三钱五分银吗?怎么多了两分啊?”
存义眉头一皱,不悦道:“你逾期不交税银,难道没有惩罚吗?多出来的是官府给你的罚银。
如今官府没有打你板子,抓你坐监,就已是法外开恩,你还敢如此问,想作甚?”
存义语气不善,每每说到“官府”两个字就咬字极重,明显是要用官府的威严来压人。
张桂云果然被吓住,不敢多说,而后可怜巴巴的看着张九言,说道:“言哥儿,这,,,这,”
说到这里,张桂云不好意思再接着说了。
张九言微微一笑,“叔不要担心,我带了。”
张九言说完,掏出一两碎银,对存义说道:“先生,这里是一两整碎银,我们两家一起交了,麻烦您收一下。”
存义见张九言竟然拿出了一两银子,不由得一呆。
存义心说没想到这乡下土包子还蛮有钱的嘛,不声不响就把一两银子拿出来了。
接过张九言手里的银子,存义拿出一杆小称,称了称,说道:“这碎银不足一两,只有九钱六分。”
张九言一愣,“先生,这是药店找给我的银子,整整一两,分毫不差,怎么会差四分,您是不是看错了?”
存义自然知道是自己手里的称有问题,但是他却丝毫不慌张,反而是底气十足,喝道:
“放肆,学生眼明心亮,如何会看错?尔出言不逊,有辱斯,真真是岂有此理,可是想找打?”
张九言脾气也上来了,又不是没送你钱,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给脸不要脸,这可是你自己找的,别怪我。
张九言眼睛里面透着凌厉,脸上却是笑道:“不敢,不敢,先生您说多少就是多少。”
“另外还要再扣除六分银的火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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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刁难
火耗就是官府把老百姓的碎银收上去了,然后会重新铸造成一锭一锭的银元宝,上交给朝廷,在铸造的过程中就会产生差额损失,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火耗”。
这笔钱官府说得老百姓来承担。
张桂云听得越来越脸色苍白,这前前后后七七八八的,他带来的银子不够啊。
但是张九言却是笑道:“应该,应该。”
“哼。”
存义冷哼一声,心说一个小小的乡下土包子,还治不了你。
而后存义开始为张九言找钱。
趁存义找钱的时候,张九言有意无意的说道:“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这看起来就是跟我们不一样。”
存义得意的笑了笑,也懒得搭理张九言。
张九言自顾自接着说道:“这也许就是黄雅升黄公子说的才子气吧。”
这话存义听了,手里找碎银的动作一下就停住了,存义好奇的问道:“你刚才说谁?哪位黄公子?”
张九言一脸带笑的回道:“还能有哪位公子,当然是儒学巷的黄雅升黄公子了。”
“你还认识黄雅升黄公子?”
张九言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当然认识他了,我和他差点都结拜了。”
“哦,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在存义的追问下,张九言把自己如何跟黄雅升相识的事情说了,当然,这里面免不了夸大的成分。
存义一听张九言竟然跟黄雅升称兄道弟,再一联想到前些日子听说的有关于黄雅升的传闻,说他和一个拉黄包车的乡下土包子交情莫逆,
原来这个拉黄包车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这下存义不敢怠慢了,要知道一旦张九言在黄雅升面前说了他几句坏话,那凭着黄家的影响,就足以决定他的前途。
即便黄雅升懒的针对自己,但在黄雅升的眼里,自己难免留下不好的印象,
以后万一他与友人相会,对自己做出一两句不好的评价,那自己的名声可就难听了。
存义心下忐忑,赶紧站起来,连连对张九言拱手赔笑,
“原来小哥和黄公子相识,还有这般情谊,学生多有失礼,得罪得罪。”
一边赔笑,一边热情无比的拉着张九言坐,态度和开始那是天差地别,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得意和高傲。
张九言摆手笑道:“岂敢岂敢。”
张九言嘴里虽然是说不敢,但是身子却是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这一幕只看得一边的张桂云下巴都掉在了地上,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张九言翘着个二郎腿,对存义说道:“先生,这银子找清了吗?我还急着赚钱呢,生活不易啊。”
存义连连点头赔笑,“找清了,找清了,小哥稍等。”
存义这时候哪里还敢收什么火耗,更不敢少称,至于那逾期的罚银,那就更加不敢收了。
不但这些银子不敢收,他还每人少收了四分银子。
本来张桂云是要交三钱五分银的,现在只要交三钱一分银了。
张九言本来要交三钱三分银,现在只要交两钱九分银。
存义说这多出的四分银,本来归里长他们贪墨的,他们交到县衙来就这么多。
张九言心里一惊,心说张天寿心够黑的,一户就贪墨四分银子,张家村七八十户,他光是贪墨这个就是三四两银子。
而且这样的机会一年两次,那就是七八两啊。
张九言心惊的还不止这个,因为这还是天启年间的情况,这些人还有点顾忌。
现在正式进入到了崇祯年间,那里长吏员,乡绅恶霸,他们无法无天,就更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