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1)

左明天下 老白猪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要诛你九族,你也得跪下谢恩,磕头答谢。

这样的话,自然有些夸张,到了那份上,都杀头了,都诛九族了,不可能真心答谢。

但是这样的意思却是深入人心,要不然,也不会每每有朝代亡了,会有那么多的人殉国。

有人为朝代殉国,有人为皇上殉难,那一定也是有民意基础,要不然,人不会到那份上去。

这时百姓得知天启皇帝死了,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几千年的儒家化熏陶下,自然是伤心难过,大哭起来,这一点也不奇怪。

张九言看百姓们一个个的痛哭流涕,自己也不能傻站着啊,得随大流啊,要不然,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张九言于是把头一甩,大哭道:“先帝啊,我的好先帝啊,你怎么就走了啊,你叫我们可怎么活啊,我的先帝啊,你快回来啊,我不活了,”

张九言埋头,哭的撕心裂肺,只把边上看守城门的小吏都看的唏嘘感慨,点头赞叹,这小子,真是忠义无双啊。

一番痛哭,张九言最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还有许多的百姓放心不下,担心张九言哭的太厉害,路上出事。

把大夫请来,因为事先就跟大夫说了是被殴打所至,所以大夫随身就带来了很多的药材。

看了一阵,带来的药材大包小包的基本都留下了,一大堆,大夫说吃完就没事了。

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张桂成一家三口基本不要想着从事什么体力劳动了。

张九言结算了药钱,整整五两银子,不多不少,张九言严重怀疑自己被人打劫了。

但是这玩意张九言也不懂,只能是大夫说多少就多少了。

好在有黄雅升给的十两银子在,要不然,就这一关,张九言就不知道该如何度过了。

这边送走了大夫,张九言正为崇祯皇帝上台的事情烦心,那边又有事情找来了。

来人叫做张桂云,也是张家村的村民,和张九言也沾着亲戚关系。

见到张九言,张桂云半弯着身子,不住的点头,讨好的笑。

没有人天生就喜欢讨好别人,只是因为他们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去选择卑微。

张九言诚恳的笑了笑,问道:“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桂云和张九言的父亲张桂生是同辈,所以按照辈分来说,张九言得叫张桂云叔。

张桂云一听张九言喊自己叔,心里高兴,但是脸上却惶恐,连说不敢受,不敢受。

两人客气一番,张桂云才把来的目的说了,原来他是来借钱的。

夏税规定最晚不能超过八月,现在九月了,但是张桂云一家还没有交上去,家里砸锅卖铁,实在是交不上了,于是就求到张九言这里来了。

“叔,你要借多少?”

“二钱银子,我家一共要交三钱五分银,现在就差二钱,言哥儿放心,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

明朝的税负其实不高,简单一点来说,也就是一亩地一年收成的一成左右。

这个税负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老百姓剩下的收入还是可以活命的。

虽然落在老百姓头上,还要摊派一些杂七杂八的税负,但总体还是可以。

特别这时候正是魏忠贤如日中天的时候,东厂和锦衣卫眼线众多,地方官府欺压百姓还不敢太过严重,所以老百姓虽然过得苦,但撑一撑,还能挺过去。

就比如说这张家村,到现在也就只有张九言家,还有张桂云家没有交税,别的家里都交了。

不过现在年景不行,这一交,也是家家脱了三层皮。

当然,陕{西有的地方受灾严重,百姓一家饿死,或者不得已沦为流民,这情况自然也是有的。

张九言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从口袋里翻找了一下,拿了两个碎银子,估摸着两钱差不多,把银子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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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交税

张桂云手里拿着张九言给他的碎银子,不住的颤抖,眼泪马上就落了下来。

“扑通”一声,张桂云跪在地上,对张九言磕头,说道:“言哥儿,谢谢你,叔谢谢你,你救了叔的命啊。”

张九言赶紧把张桂云扶起,好生安慰几句,最后才是让他回去了。

“崇祯,崇祯,”

张九言嘴里念叨着这个年号,心情沉重。

第二天,张九言让爹娘照顾张桂成一家三口,自己则是前去县衙,把自己家里的夏税交上去。

本来夏税是有里长代收,但是现在张家村里长张天寿死了,新的里长还没有任命,所以夏税只能直接交到县衙去。

刚一出门,那张桂云就来了。

原来这张桂云听说张九言今天也去交夏税,他自然也就选择同行,这样也有个照应。

两人结伴,去了。

到了县城,张九言和张桂云两人找到县衙,向看守县衙的衙役说明来意,衙役把眼睛一撇,装做没有听见的样子。

张桂云见了,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模样,还要再说,却是被张九言拉住。

衙役这模样,意思自然是再明显不过,张九言哪里还能不知道。

张九言从腰间摸出五六个铜钱,对那衙役笑道:“出来的急,也没带什么特产,一点心意,大哥给家里小孩买点碎嘴果糖。”

衙役得了好处,这才是脸上有了笑容,直接将两人带到了县衙里面的一处房间,而后让两人先等一下,说马上先生会过来。

这房间有桌有椅,但两人也不敢乱坐,毕竟是第一次来县衙,也不知道什么规矩,还是站着吧。

不多时,一个头戴墨黑色吏巾,身穿青色宽袖长衫,腰间系着一根黑色腰带,腰带在后面打的结,脚上则是穿了一双黑色皂靴的士走了进来。

张九言心说这士,想来应该就是那衙役口中说的先生吧。

此人名叫存义,乃是县衙一个普通的吏员,但饶是如此,他却仗着自己读了几年书,一向眼高于顶,一般的人都看不上眼。

存义进来看了一眼张九言和张桂云,一脸的嫌弃模样,仿佛跟两人说话,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这年头等级观念深入人心,张九言和张桂云不过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在这些县衙士的眼中,那就是乡下土狗一般的存在,他自然看不起。

存义以手半遮着鼻子,语气不善的说道:“夏税不得超过八月便要缴纳,尔等为何拖到现在?是想吃板子不成?”

张桂云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将希望的目光看向张九言。

张九言没有慌张,因为张九言知道他这样说,无非是想要点好处罢了。

都这德行。

张九言陪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钱袋子,里面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