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1)

大德云 汤娘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都得烧毁,防止再有传染,那些个儿东西绝对留不得。

玉溪一下就哭了出来,拉着母亲恳求着:“娘…您快去,快去啊!别给烧了快去啊…”

母亲看她实在心疼得要命,当即答应着,拿了东西就出了院儿门了。

玉溪慌乱着,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可就这么一个啊,要是真烧了怎么办啊!

直到后半夜,婢子才捧着用药清洗过无数遍的红木盒子进了屋,交给了玉溪。

上头已经没有桐花香味儿了,满是药味儿,里头的桐花也没有了。但玉溪拿着盒子笑得眉目如画,心底正是满足着;花儿没了有什么要紧的,再摘就是了。

盒子就像一把锁,拆开了原本打算入土下葬的记忆,如今焕然重生,自然就是她心尖儿上的小宝贝儿了。

想到那晚相拥,她垂下头,又不自觉地红了眼,说了那么重的话他一定难受极了。无论平日里怎么玩闹嬉笑,他那星眸中总是带着点寂寥与孤独,本就是多思多想的人,也不爱与旁人说说心里话,就在那一个人呆着,沉默得像没了生气儿。

玉溪闭了闭眼,压下酸涩,把红木盒抱在怀里摩挲着上头的德云徽纹,渐渐睡去,她要好起来,要早点去见他,要和他说那晚的桐花真的很香。

疫病在京中的情况已经控制起来,患者服了汤药都慢慢地好了起来。药方和药材朝廷会安排人送去,随行护卫的兵马自然是由二爷去安排了。

处理了这些事儿,二爷倒不急着回家去陪杨九吃饭,嘱咐车夫回一趟平西王府。

下了车径直去了后院,转过花园去了客院儿,这是一处安静的住所,院门有池院里有竹,四周鲜花怒放正是争春的时候。

二爷进了院子,走向内室,推门而入,一股子药味儿就让他远远地皱了眉头;不知是否当真夫妻一体,两人相处久了,他的许多动作都与杨九相似。

屋里床榻上睡着一个清瘦的少年,似乎因为伤病更憔悴了些。

“辫儿哥。”他扯了扯嘴角,喊了句。

二爷一撩袍子,在床榻边儿坐下,看他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随意道:“药方有效,她好了。”

他眉眼终于溢满了笑意,声音低低地念着:“那就好…”

“老秦。”二爷挂上一副嘲弄的眼神,故意笑话他道:“以前我也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舍身就义啊…”

那天他去军营里找二爷,三言两语就把来意说的清楚,想做那个试药的人;试药,大夫自有办法,用活人是最直接最狠最蠢的一种,可他却说要去。

云磊自然不会同意,这也是看着长大的师弟,和大林年纪相当,也是个孩子,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宝儿,怎么就要去冒这个险了?能不能挺过折磨先不说,是药三分毒,若是伤及性命,要他日后如何面对秦家长辈?

但秦霄贤说:“哥,这事儿得您帮我才不会让书院和家族的人知道;可您就是不帮,我也会去的。”

云磊只能同意,日日去看他受尽折磨却也无奈他何,如今终于是熬了过去,就暂时把他安置在王府里;谁知这臭小子,一睁眼问的就是别人,也不看看自个儿烧了什么高香还活着呢。

回家听杨九无意说起,替那人送了礼给玉溪的事儿,前后一接首,他当下就明白过来了;这秦小爷哪里是勇气可嘉,大义英雄,分明是偷吃了禁果,动了心不要命地着了魔。

老秦头低低的,像个安静乖巧的孩子,唇边像是有一抹温柔:“命有什么好珍惜的…”

二爷一顿,这一抹愁思又上眉梢。看着这倔强的小孩儿,都不知说他什么好,被气笑道:“说得好听,对着人家怎么就怂了?就这点儿出息!”

他仰起头对二爷笑,露出整齐的牙齿,眉眼弯弯地,像说晚饭吃了什么菜一样儿寻常的语气。抬头对上二爷的目光,甜着声儿道:“她不喜欢我呀。”

命有什么好珍惜的,哪里有她可爱。

可是,她不喜欢我呀。

二爷一下就默了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样看着他,打量着他苍白憔悴的轮廓,像从没看透过眼前这个小自己五六岁的少年。

“值得吗?”二爷说。

他说:“秦时明月汉时关,今宵月影清如溪。”

哪有值不值得,就怕给的不够好。

二爷觉着有些酸涩,别开了脸闭了闭眼;再转过来时又挂上了一份儿带着暖意的笑,逗弄着他:“秦时明月汉时关,下一句是这么说的吗?等你回书院,我就让先生罚你!一天天的,忙得什么玩意儿。”

老秦一乐,也不甚在意。

等回书院时,桐花都败了吧…

心之所向(五十九)

二爷回到家时,已经入夜也错过了晚饭的时辰,回了院子看杨九正把玩着他的御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有点像他小时候。

杨九听见声响抬起头,放下御子就朝他走来,两人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并肩向里屋走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外出回来总要拥抱一下,不是腻歪也不是思念,就是一种习惯,一种爱的习惯。自然到每日都有,自然到从不例外。

杨九挽着他的手,像在西北时那样,在贵妃榻上坐下,道:“今儿怎么晚了?”

二爷拿起她的手,把玩着,就像她玩儿自个的御子一样,道:“回了王府一趟,去看老秦怎么样了。”

这世上有不少不可言说的秘密,但杨九除外。

“肯定够呛。”杨九皱着眉,像一想到就觉得脊背发抖;这药物造成的伤痛可比疫病要重多了,试药又是反反复复地尝试着各种折磨,一回不行就再来,这勇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自个儿选的。”二爷挑眉一笑,放下御子抬手揉了揉杨九的脸,道:“不让他去,那他才难受呢!”

杨九嘟囔着,幸亏是没事儿了啊;道:“真是的~那天让我送礼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怎么就不多想想,老秦那个外表朝气蓬勃内心形影相吊,对事事都不上心的人,怎么会一大早来送东西,分明就是有事儿嘛!

二爷敲了下她的脑门,笑话道:“因为你笨啊。”这傻媳妇,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杨九白了他一眼,道:“我明儿去看看玉溪,你下了朝能顺道儿来接我。”

“不。”二爷几乎没有犹豫地反驳了,杨九刚一愣,又听他说道:“不许去。”

嗨…还以为不接她呢。

“怎么了?”

二爷看着她,严肃正经没有半点玩笑的样子,道:“还没痊愈,你凑什么热闹,回头把病气过给你了怎么办?”

“这有什么呀…”杨九对他的理由实在是无言以对,道:“人家都吃过药了。”

“我说不许就不许!”二爷斩钉截铁,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搂在她腰际的手也不自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