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1 / 1)

大德云 汤娘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人就在邺城躲着!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

“别打草惊蛇!”堂主道。

“马上动手!”

“是!”董九涵的尾音未落,身旁一阵衣摆扫风过。

“你不能去!”刘筱亭快走两步,一把握住了秦霄贤的手腕儿,气息霎时乱了:“谁去都不能你去!”

秦霄贤并没有马上挥开他的手,反而无比认真而清醒地对上他的目光。

他看着刘筱亭的眼睛。

道:“她姓秦,是我的妻子,你懂吗?”

今天那把短匕就算刺进了他的胸口,他也不会躲闪半步,会握紧她的手,把她拥进怀里。

可是匕首刺向眼睛,他就看不到她了。于是他躲了,握着她的手转身,那一瞬时长剑挥下刺穿了她的手臂,鲜血淋漓。

刘筱亭看着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手劲儿一松,他便转身走了。

你只看到她要杀我,却没看到她为了救我而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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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黑这个词儿是真的。

最危险的地方总是最安全的。

精兵暗卫派出去一批又一批,怎么都没能找到人,陛下交代的秘密任务一点进展都没有。直到徐晓雨被人劫狱,二爷和大林两相配合,查出徐家不是天津人士,是十几年前蛮族人派来的内应。

这是一张底牌,一张助太师谋反的底牌。

可惜太师事败,徐家不再辅佐。

蛮族亲王首领之间的不和已经延续了上百年,几年前那一役,蛮族王室首领与陛下大获全胜,亲王一党元气大伤;如今就算无法卷土重来也要为将来的大事扫清障碍,德云书院就是首当其冲的仇人。

徐家本可以功成身退,回到蛮族,但徐晓雨进京还帮了一把太师之子。虽说成了能灭掉书院的一帮顶梁柱,但终归太过冒险。

直到,少爷查到,徐晓雨的父亲和玉溪的父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刺杀,反叛,刺杀,落网…

所有阴谋放到一块儿来看着似乎毫不相通,却又像牵连一线。

刘筱亭把今儿的事与堂主说起时,自个儿的后背也冒了一身冷汗出来。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董九涵当下就去查了,牢里又安排了人严审今日俘的黑衣杀手,里应外合。

原来就躲在邺城。

秦霄贤领着人,连埋伏查看,前锋探路的那些路数都省了;径直就翻越高墙,脚尖儿轻踩青瓦,转身翻落在地。

院子里有不少的人,一见有人闯入当即飞身向前,拔刀斩敌。

秦霄贤握着长剑,扫过青石地面儿,径直往里走去。

身旁一队玄甲军凌空而落,金刀出鞘,横扫尘扬;刀剑交错,血肉横飞,为他杀净一条路来。

推开屋门,里头的两名侍女正握剑防御,拦在屏风前,屏风后就是她。

秦霄贤透过屏风折影似乎能看她在屏风后头捂着胸口,忍着疼痛。

不愿多说,径直向前。

侍女横剑刺来,他侧身一闪,手腕儿翻转,掌中长剑刺进侍女心口;拔剑,向前,另一名侍女从背后刺来,他俯身侧转,长剑从腰侧反刺而上,正中腹部,拔剑,向前。

绕过屏风,他的黑袍上已经沾染了旁人的鲜血。

今儿巷子里的那一柄短匕又出现在眼前,她捂着胸口倚靠在屏风边儿,今儿被刺伤的那只手臂裹着厚厚的纱布,握着短匕,横在他眼前。

他终于有了情绪。

秦霄贤抬手握住了短匕,手心一紧,鲜红血液霎时涌出。

与她的眼泪同时。

她握着匕首止不住地颤抖,脚步向后颤颤巍巍地退着;他握着短匕刃处,看鲜血直流,一步一步向前。

“你要杀我?”

像是一声咒语,她惊得一下就松开了手。身子撞上了身后的剪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一直摇头泣不成声。

他都快忘了怎么呼吸了,眼眸里涌起水雾,眼前的景儿都变得有些模糊。

脚步沉重,他也跨出了这一步。

秦霄贤伸手拥住她时,她昏了过去,脸色苍白病态没有半点血色;他急忙拥住,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只觉得轻如雀羽。

“我们回家。”

明知她听不到,他贴在她耳边儿透过层层青丝,温柔低语。

结发夫妻(一百七十二)

她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午后近黄昏了,昏迷了半天一夜,迷迷糊糊中有人给她的伤上了药,还喂了药汤。

眼皮子重得很,拼命想睁开又忍不住闭上了眼,真正醒过来时,剪窗外头已经有黄昏的晖黄了。

她睁开眼,看着床帐发了会儿愣,撑着身子起身;身子已经恢复了些气力,右手手臂处一阵酸痛,看着上头的纱布,她低头闻了闻味道,分辨出里头的上好药材为她止住了大疼。

秦霄贤端着药碗进来,神色冷淡。

“让我走吧。”她说。

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从面纱落地那一瞬到现在。

秦霄贤试了一口药汤,递到她嘴边,手里微微使了力,像是要灌下去。

她一下又红了眼,别开脸躲开了他的动作,抬手把药碗从他手里接下,自个儿一口气喝了干净。

他站在一旁,沉默看着。

放下药碗,她擦了擦嘴角儿,掀开被褥下床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被一股劲儿给推回了床铺去。

被褥重重地盖在她身上。

“我不回去,会出事的。”她说。

他沉默。

她又坐起了身,掀开了被褥就要下床;秦霄贤俯身,捻住她的鞋,转身,冲着剪窗方向走了两步。

她咬着唇,红着眼,赤脚落地凉得一哆嗦径直往外走。

嗦!

他抬臂一挥,那双鞋顺着剪窗就给丢了出去;转身时,她已经走到了屏风处,上前两步径直打横抱起来往回走。

“你放开我!”

“我不回去真的会出事的!”

“放开我!”

他沉默,俯身把她放回了床榻。

“秦霄贤!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吼出了声儿,一嗓浓重的哭腔。

“我想要什么?”他忽地笑了,眼神冷漠又可怕;他似乎气急了,脱了外衣重重往旁一摔:“你不知道吗!”

“我一定得回去…”她说不出原因,对着他也讲不出苦衷什么的借口。

没等话说完,他倾身而下,重重地堵住了她的唇,吻得像是惩罚一般气恼。

她推不开,躲不掉;直到,脸颊上有了湿润,她睁开眼,发现不是自己的眼泪。

“旋儿哥…”

他一顿,霎时哭得像个孩子。

她不反抗了,也不说要走了,轻轻拥抱他,有些生涩地回应着。

他仍旧很疯狂,重重吻着她唇角儿耳后脖颈,近乎粗暴地撕扯开了她的衣裳;看着她身上的伤疤,呼吸一窒。

长臂一伸,纱帐落散。

他想过无数次,三书六礼,大红喜袍,洞房花烛;后来什么都不要了,却什么也留不住。

现在,什么都无谓了。

你懂吗?

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连性命都是多余的。

屋里没有点烛,月升时剪窗窗沿边儿有一道月光,算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