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章(1 / 1)

大德云 汤娘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长弓最落魄,最低谷,受尽非议与流言蜚语得猜测时,只有杨九,不顾一切地站在他身边儿。

那个陪着他走出低谷的人,他自然执手共赏繁华。

“以后换你说不行。”二爷道,温柔里满是情深的郑重。

以后我改,你随心。

“辫儿哥。”杨九的声音变得有些浓,埋在他胸口。

“不要去听那些不好的话。”二爷轻柔地拍着她的腰背,正色道:“你很好。”

盛京挑一家姑娘,都比她好看又温柔,所谓才貌双全,她是一样都没有。

但是,辫儿哥喜欢。

这一点,胜过万千。

“真的吗?”杨九声音低低的,有些不自信。

“当然。”二爷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当年除了你,没人敢去西北找我。”

那些人不会在看到我昏迷在床仍旧陪伴在侧,那些人不会在知道我双腿残废之后还愿意嫁给我,那些人不会。

“那你是因为我去西北找你,才对我这么好吗。”她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但心里清楚得很,辫儿哥重情义,把这事儿看得很重很重。

“想什么呢!”二爷都被她给气笑了,这难得两人正经聊两句不带玩闹的,怎么就想歪了天去了!

“你个大傻子!”二爷支起身子,抬手重重在杨九脑门儿上弹了一下,道:“忘了什么时候定的亲了是吧!”

追了那么长时间,还被骗了说和冯哥有婚约,想想都想抽她一顿,好好教训这个小调皮鬼!定了亲事两年多后,原本就该要成亲的,结果又偏偏去了西北。

往事不提。

但这年月可不能忘了啊,分明是出征前就定了亲的,怎么就变成因为她去西北才对她好的?

这都哪跟哪啊!

二爷咬牙气恼着,一片心意到让她给想成这样了。一定是外头风言风语太多,这傻子给听进去了。

当年也有人说,他只是不痛不痒地训斥了两句:两口子的话管得着吗!

如今看看真是心慈手软了,真该好好收拾收拾那些嘴碎的人!

当初默默无名不见他们关心爱护,当初西北出事没见他们义正言辞,当初身残腿废不见他们舍身相伴。

如今功成名就了,一下冒出了这么些个热心人来安排起他的家事了?

废去手脚,挖了眼珠子,好好教教这些人什么叫“配得上”。

看爷们这脸色不好,眼里阴郁越来越重,杨九就知道他生气了。

这气还不小。

杨九抿抿唇,抬手抱住了二爷腰际,把他带回了被褥里。

“没听过一孕傻三年的老话啊…”她委屈着,也不是故意忘了定亲的年儿,只是心头一烦闷就不高兴了呗。

二爷鼻息里叹了一气儿,不再多说,只是抱着杨九。

睡吧,天亮就好了。

庄周梦蝶(一百三十五)

并州一行算是圆满了,等到少爷们回到盛京也是五月春了。正是春盛的时候,天气正好看百花齐放,凉而不寒,没有了冬末的雪寒,夏初的燥也还没来。

一切都刚刚好。

昨儿下了雨,今早打远处看,半山上的德云书院拢在做云雾里,初阳采云覆瓦檐,一声鸟鸣一声书。

这便是少年最好的岁月光景。

杨九的肚子已经显怀,宽大的春衣冒了个小肚尖儿。今儿正是二爷休沐的日子,陪着她出门走走,趁着肚子还没大起来还能出来玩玩,过几个月肚子大起来了二爷可就不让她出门了。

好长时间没来书院了,这些年一直在府里跟着师父师娘学,要不是和师哥们约着闲茶两盏还真是很少来。

二爷去找堂主和少爷说事儿了,京里又办了些茶会,煮茶论道,德云书院总该有人去,听说这回还是皇亲国戚操办的,更要上心才是。

杨九也懒得去听,总归德云书院和那些诗文会扯上干系,必定有人眼红心热地要使点儿坏水了,爷们自有安排。

自个儿在园子里呆着也没意思,杨九闲庭信步就在七堂里转转。院里春色正浓,满院花草鲜嫩,桐树葱葱郁郁地也结出了许多的花苞儿。

杨九在廊下石阶停下,看着薄雾里的桐树,有些恍惚。

上一次来书院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是老秦生辰后的第二日,正月初六。

前一晚送了信来,说是师兄弟几人一块儿聚一聚,玉溪已经病重在床连榻都下不去,突然好转了些就要出门来,当时收到信杨九就生了些不安来。

果不其然。

杨九看着桐树有些感慨,只觉得惋惜生命无常。昔日良辰美景图,如今山河依旧,可惜故人不在。

一阵风过,带了些凉意,散开了花香。

杨九眯了眯眼,许是进了沙来,垂头抬手揉了揉眼睛。

一抬眼,正好偏了偏头,这下就看见了桐树下一布衣少女正抱着琵琶玩儿着。

杨九一愣,往桐树走了几步,停在少女跟儿前。不为别的,这书院里除了做饭的厨娘,难得多了个姑娘来。

姑娘看着不大,个头也小,瘦是瘦了些道倒也不弱。生的眉眼不说美貌,倒也算干净清秀,十指纤细白皙最适合弹琵琶。

姑娘见到杨九赶紧起身,放下琵琶行礼,怯生生道:“王妃好。”

杨九原本亲和的笑意顿了顿,变得有些疏离,道:“你是?”

“我叫庄儿。”姑娘说。

“庄?”杨九蹙眉想了想,没有半点印象,问:“谁家姑娘?从前似乎没见过。”

“我是七堂院的洒扫婢。”庄儿说。

“噢。”杨九点头笑了笑,若有所思却不多说。

女人最懂女人,这姑娘小小年纪眼里却没有少女纯真,一字一句规矩有度不像是普通的婢子。再说了,这书院什么时候用的上侍女了,一群糙老爷们。

没等多说两句,二爷就领着筱亭从里头出来了,师兄弟几人陆陆续续地从堂院里走出往两侧走廊散去。

二爷走下台阶,不知为何,杨九看着总觉他眉心一蹙居然有些不高兴。

这是怎么了,一出屋门就生什么气?

衣决翩翩,玉树临风。

二爷走到杨九身边儿,握住了杨九的手,闷声儿道:“怎么跑出来也不说一声儿。”

旁若无人的模样。

“也没走远啊。”杨九笑了笑,甩甩衣袖看着心情不错。

二爷瞪了她一眼,眉眼里却没有气恼,满是对爱人的溺爱与无奈;握着杨九的手作势就要往外走。

“王爷好。”庄儿行了个礼。

按规矩得说:王爷安好。

她的身份也不能叠手侧腰行礼,这是姑娘见了公子行的礼,她是婢子,主子在跟前停住了脚儿,她得跪下磕头。

这都说了好几句话了,才见行礼。

搁盛京别的高门大户里去,这么个“礼”,管家婆婆得拿着竹条“教”一晚上才行。

二爷不是看重虚礼的人,平日也亲厚,虽然训教八军队伍里的人严厉了些,大伙儿怕归怕着但私底下都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