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1 / 1)

大德云 汤娘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一场,虽然与魁首失之交臂但却不失体面,赢得的声明远远胜过魁首。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话都是安慰人的,但毕竟都是少年,与魁首失之交臂难免心里失落。转头想想收拾下东西能回家了,这又觉得高兴起来。

九龄和大楠设的教坛已经结束,陶阳和少爷也上了台稳住了场子,闲着没处纳凉的人也都没在出来闹事了,这回的诗文赛也圆满结束了。

该回家了。

小厮已经收拾好了行囊,明日就能动身回京,少爷们也都回了各自得寝屋歇着。

“不要多想,咱们尽力了。”陶阳走到少爷身边儿,揉揉他的耳垂。

“我知道。”少爷笑笑,像是不大在意,烛影里垂下脑袋来,道:“是我技不如人,也是该的。”

要说前辈,榕城百年的历史出的人才还少吗?那一场,德云七堂名动北直隶。

陶阳眼睫闪了闪,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自责。

去年堂主领着七堂的人拿下了榕城魁首,三年前烧饼哥领着人去天津也拿下了魁首,在往前看岳师哥当年去江南也拿下了魁首。

他没有。

他是郭家的少爷,未来的继承人。

“傻子。”陶阳浅笑,没有半点嘲讽,满是对他的心疼:“全力去做了,就足够了。师哥们年纪大,经验阅历都高出许多。”

“要不怎么说是咱们师哥呢?可不得样样都顶好儿的。”

“再说,师哥们回回应赛都是师父安排人去的,多大本事吃多大碗饭。”

“这一回,除了九龄和大楠,来的都是新学子。事出突然,咱们都没准备。看看人家找来的都是大腕儿,输给了师父辈儿的人,咱不丢人。”

尽人事,听天命。

无愧于心,不负师长。

“放心吧。”少爷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抱住了陶阳:“我都知道,没往心里去。”

是啊,你说的对,我还年轻。——阿陶,你比我还小一岁啊。

他比任何人多清楚。

父亲如果上台,是不需要排兵布阵的。

陶阳上台,也是不需要准备的。

他想快些长大,快些让自己的肩膀厚重起来,快些让师长们放心。

“明儿就回家了。”陶阳拍了拍少爷的肩背,柔声道:“早点歇着。”

“好。”

一腔孤勇是不足够让一个人长大的,起码没办法独立地长大。你需要的并不是坚强的后盾,是坚强的自己和温暖的回报,无论何情何境不忘少年初心。

师父当年也是一介白衣,无权无势,甚至每日温饱都有问题,京中世家人人看不上眼。一路走来实属不易,初有名气时甚至遭到世家排挤,盛京高门串通一气非要治他于死地。

这最后最后,他仍是走了过来,办了德云书院,养育了咱们这一帮孩子,让咱们也能立于人前。

古有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真正得勇士并非无所畏惧,而是明知前路坎坷,不见光影,仍旧不改初心,勇往直前。

我的好少爷。

“阿陶。”

“嗯?”

“阿陶。”

“傻子。”

“阿陶”

陶阳下巴抵在少爷肩上,郑重地说了一句:“我在。”

“幸好你在。”少爷道。

紧绷的那根弦儿终于松了下来,他埋在陶阳颈窝,轻轻在陶阳耳后蹭了蹭,温顺得像只兔子。

其实他想听的,只是你在。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陶阳道。

从前在,如今在,以后在,一直在。——在你身边儿陪着你。

无论青山绿水读书耕田,无论鲜衣怒马逐梦少年,这俗世繁华无尽,不及你一簇翠竹刻我姓名。

“是啊。”少爷忽然笑了,一种通透爽朗的笑,不再失落低眸的勉强。

“有什么比你好。”他道:“只要你在,怎么着都行!”

比起从前的生离死别,俗世的这些庸名烦扰都是云烟,过了就过了,不念于心。

眨眼前还一副心有千结的模样,转个头的功夫就说起情话来了。

陶阳被他给逗得好笑起来,白了他一眼,道:“差不多得了啊。”

“真的!”这孩子气得少爷又回来了,拉着陶阳的手一本正经的样儿,道:“真的!”

“好好好,真的真的。”陶阳无奈扶额,松开了怀抱转身要去更衣。

“阿陶。”少爷不放人,从背后抱住,也不再孩子气:“一想到你在,我就觉得那些事儿都不重要了。”

这一晚不短,少爷拥着陶阳说了好多话,从年幼同窗到并肩为王。

这一晚不长,不过是一眨眼,天边就泛起了鱼肚白。

他们睁开眼,也不再是德云书院临窗边的听学稚子。

我见犹怜(一百三十三)

几人一早起身吃了早点,行囊都上了马车,再向掌柜的拜别,一通忙活下来后也不过辰时。

九龄和大楠俩人就不是个文静温和的性子,趁着春意阑珊,两人乘着马走在车驾前头。这都要走了,一直也忙着没能好好看一番并州风情,临走的时候还做马车里该多无趣啊。

驾马乘风,酒馕掌握。

丝竹声中醉玉人,日暮垂鞭共归去。

少爷可没有这样的风情,陶阳先前又病又伤这底子都还没有养全,只管在马车里歇着。

他自然是要陪着的。

陶阳总也笑话他,久了习惯了也就不理会他,只管自个儿坐着,喝着暖茶,看着书,时不时在提笔写两字。

眼看都出了并州城几十里地了,路过的一处小村子的集市,看着人不少但大都素衣麻布,想必也都是老老实实的耕种人。

商人虽重利,但好歹吃饱穿暖,照顾得妻儿。

人各有命。

已经过午,大伙儿吃干粮也都无趣,正好路过这还能买壶烧酒带点儿香肉。

陶阳还没下马车,就听着外头有些吵闹。

买点酒菜的功夫,怎么就吵起来了。

怎么着,荒山野岭的小地方,还打算英雄救美吗?

少爷正倚着窗吃了口点心就被陶阳给拉了下去,听他嫌弃着:这外头都吵嚷起来,怎么还这么心大吃点心呢。

少爷笑着,反握住陶阳的手,率先下了马车再转过身儿来扶着他。

但也不是他不好奇,只不过九龄和大楠都是有分寸的人,能出什么事儿?嗯,最重要的是呢,阿陶会过来牵他的手啊。

嘿嘿。

两人下了车驾,小厮都守在一旁护着,散开了人群走到九龄和大楠身边儿。

陶阳站定,背手一笑。

原来这戏文儿里的唱的也不是不可能。

人群中的是一个小姑娘,年纪不大,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衣裳脏乱不堪,头发也乱的很,抱着一把破旧的琵琶。

酒馆老板正领着几个手持棍棒的伙计围在一旁,吵嚷着要打死她。

问了原由,说她原本是酒馆里打杂的,但手脚不干净偷了银子,今儿要打死她。

她抱着破旧琵琶,哭得伤心。

姑娘年纪小,眉目里也是干净纯真的样子,不像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