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1 / 1)

我是团长[娱乐圈] 云上君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誓言。

费斯只比安德年长一届, 在安德毕业那年,费斯以一个战斗分队队长的身份到他们分校去挑选自己队伍的补充兵。

补充兵顾名思义, 就是部队里原来的士兵殉职后,从军校或别的部队调过来用以填补战斗力空缺的“新兵”。

那时费斯还没有太大名声, 即便有,也不是十分正面的名声。那时的风言风语里,还有说他是某某长官私生子的, 不然无法解释他飞一般的升迁速度。而这还不是最离谱的一个版本。

而且,费斯是前线作战部的,所有人都明白去前线作战部意味着什么。前线作战部的战士在很多人看来,无异于一具具暂且还能呼吸的尸体。

可想而知,没有多少人愿意加入费斯的战斗分队。不仅如此,由于他在众多到学校里招揽将士的长官中年纪最轻,军衔最低,也最没有威望,准毕业生们大多不怎么把他当一回事,甚至有当面向他挑衅的。

这正合了费斯的意。他不躲不闪,冷冷瞅着那个挑衅他的学生,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懦夫。

这群学生都没有上过战场,气血方刚得天真烂漫,不知道死是什么,只觉得即便自己没见过死,也绝不会怕死,至少表面上绝不能承认自己怕死。

那年轻人一下就炸了,但不等他发飙,费斯就以同样的冰冷把在场之人全部骂了同样一句话。

所有人愕然。所有人震怒。在他们眼里,费斯和他们不相上下,也是个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唯一的区别只是他早那么一小步毕业了而已。

费斯便不紧不慢地说,有自认不怕死的,大可出来跟他赌一场,不赌输赢,赌生死。谁输了,心甘情愿挨对方一枪,往哪打就是哪,不许怨不许悔。

所有人这回目瞪口呆。还有这么流氓的玩法?

当时恰好没有比费斯更高级别的长官在场,不然连费斯在内都要被军法伺候。

费斯几句话就把全场镇住了,这赌局太大,大家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费斯说,整整一个二十七分校,培养不出一个真正的战士,全是苟且偷生的窝囊废。说完,转身就走。

这时,有人叫住了他。人群中终于出来了一个勇士,要以生命捍卫自己和校友们的尊严。

费斯让这位勇士随便挑一个项目来比试,毕竟他是全能的。

勇士看来真不了解费斯,好死不死,挑了自认为最擅长的射击。

结局毫无悬念。克罗迪普中央军校第一分校的考核标准不知比这第二十七分校严格多少倍,费斯在学校考试时的命中率从来不曾低过90%,毕业后又马上去了前线作战部,在战场上经受了荷枪实弹的洗礼,学校里的那些过家家对他早已成史前史了。

“你输了。”安德能清晰地回忆起费斯说出这三个字时的神情,宛如死神。他端起手/枪,枪口对准那位即将成为烈士的勇士。

准烈士同学脸色惨白,嘴唇颤抖,但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

一旦说了,他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窝囊废了。

砰地一声震响,费斯开枪了。

子弹精准地擦着准烈士的脸皮过去,在他脸上划出一道不深也不浅的血痕,像一柄锋利的气刃,戳进他身后的地面里。

“我不杀同胞。”费斯说。

“今天这个教训的代价是一道伤疤。”费斯收回枪,声音很平静,好像刚才根本没发生什么大事,“下次面对敌人,你们若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代价就是——”他深邃的目光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漠视扫过众人,“不会再有下一次。”

连一道伤疤或一副骨骸都不会留下,他们只会在茫茫宇宙中灰飞烟灭,从虚无中来,往虚无中去。

那一次,那个地方,迎接费斯的是一张张年轻而轻蔑的脸,送别费斯的,是一阵窒息般的沉默。

安德就在那一天跟随了费斯。

费斯说,他不杀同胞,可他终于破了戒。

那是他们打过的最为艰难的其中一仗。年轻的费斯刚接手一个新军团不久,总部就指派给他们一个重要任务。所谓的“重要任务”,他们到达战场后才发现,原来是一个自杀式任务。

这并不是最糟糕的,有费斯压着,一切都还算井然有序。

最糟糕的是,从不轻易倒下的费斯倒下了。

那次的战场是一个他们首次踏足的陌生星球,他们要打的是一场地面战。在敌军的一次轰炸中,他们伤亡惨重,连最高长官费斯也昏死了过去。

安德拼死把费斯从铺天盖地的轰炸中背了出来。他深知费斯不仅是被炸倒的,更有可能是累倒的——自从来到这里,他们就像脱了线的风筝,没人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回去,没人说得清他们是不是总部的弃卒。为了维持这支远征军岌岌可危的纪律,费斯的神经由始至终地紧绷着,近乎没合过眼。

一场轰炸强行把他推入了安宁。却不知将是掩耳盗铃,还是长眠不醒。

没有了费斯的指挥,这个内里早就沸腾不堪的队伍终于明目张胆地炸开了锅,有人骂娘,有人斗殴,有人干脆一声不响地驾着他们为数不多的微型战舰逃跑——总部或家是回不去了,战舰的燃料远远不够,只能在邻近的星球随便找个可以活人的地方着陆,能苟且多久是多久。

安德的大半心思都在保护费斯上,好些人都认为费斯没救了,不想再管这么个累赘,只想考虑自己的出路,唯独安德坚决地守着费斯。他可以放弃这整支队伍,但他绝不会放弃他的团长。

他以为自己足够忠诚,他以为自己值得一枚奖章——虽然他并未实际地想过这种事。总之,他认为自己是在全力以赴地守卫些什么。他是一个值得为自己骄傲的战士。

后来,安德发现,并不是。他总觉得是他在竭力保护他的团长,实际上,是他一直在竭力依赖他的团长。

费斯在他怀里醒来,这个从不流露自己弱点的男人,在缓缓睁眼的过程中,压抑已久的疲惫与脆弱让安德触目惊心。但那只有短短的片刻。当看清眼前的状况时,费斯当机立断地收起了自己所有的疲惫与脆弱,就当它们从

未存在过。

费斯又变成了那个心狠手辣的长官。而且这一次,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心狠手辣。

他一个个把哄嚷闹事的家伙踹到地上,他喝令着让这些无头苍蝇一一归位,他抬起那把沉重的机枪,朝着前方砰砰砰三枪,精准地击倒了三个无视他命令带头远走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