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心念未已,只觉得宇文泰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她刚要惊呼,宇文泰已经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登时天旋地转,手捂住她嘴的瞬间,她以为这个坏蛋亲上来了,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但这只不过是瞬间,她立刻知道是手,然后她便愤怒起来,正要挣扎殴打,宇文泰已经松开了手。
她恶狠狠的低声斥道:“宇文泰,你这个畜生王八蛋,趁人之危。”
宇文泰轻声道:“我只是拿回打赌我赢的那个牵一下手,赌债牵偿,你毁约不认,我只好强取了,放心,我不会再碰你一下下。”
萧东奇大怒,正要发作,只听得忽然之间似乎隔壁传来了动静,而且是很大的动静。
仓啷仓啷的锐利响声刹那间袭来,一听便是杯盘被拂落在地碎裂的声音。
两人登时都不说话了,竖起耳朵。
太后寝宫内,徐纥一脸的谦卑、一脸的诚惶诚恐,在他的脚下,片片碎裂的琉璃盏一地都是、冰镇的瓜果等等也扔的满地都是。
太后脸上柳眉倒竖、怒容不熄,显得气急败坏。
她几乎是咆哮着:“市面上现在那些话都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这小兔崽子是要动手了?”
萧东奇心知这太后口中的小兔崽子十之七八指的乃是小皇帝。
太后这句话之中听来似乎也是杀气腾腾,萧东奇的兴趣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
心想:“宇文泰这王八蛋的帐日后再慢慢跟他算,先听听太后她们说什么。”
她竖起耳朵,只听得徐纥叹了口气,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如今街道上都这么传着哪,陛下要对您动手啦。这揭穿皇太子身份这只是第一步。”
“这下一步,只怕……”
胡太后声色俱厉:“要哀家的命。是么?”
徐纥战战兢兢,不敢回答。
胡太后口正沫出,嘶声冷笑:“这孽子,不过就是仗着尔朱荣在外撑腰,胆敢作威作福,不将哀家放在眼里。”
“他以为,尔朱荣是他的倚靠,就一定不能为我所用么?”
“你去见高欢,他是尔朱荣心腹,你去跟他谈谈条件。这厮最近都活跃在洛阳,还不就是等各方给他开价,你告诉他,什么价,标出来,大家有得谈。”
徐纥道:“好。”
太后道:“你跟高欢说,尔朱荣要封王,哀家可以答应他,要食邑三万户,哀家也可以答应他,要九锡、要入朝不趋赞拜不名、要废立皇帝,哀家都能谈。”
“我就不信,小兔崽子能给尔朱荣的能有哀家给得多。”
太后发作过一通之后,回到寝宫之中、绣榻之上,生闷气去了。
宇文泰和萧东奇爬起来,跟随徐纥悄悄又溜出了宫,萧东奇当然想看看高欢是什么反应,高欢会怎么给徐纥谈?
不过,宇文泰却不想见高欢。
萧东奇道:“你怕他?”
宇文泰点了点头,史书上说高欢眼睛毒辣,一眼便瞧出他胸怀大志,所以现下还是不见为妙。
萧东奇见糗到他,心中很高兴,宇文泰不想见高欢,她是想见的,而且想见的要命,她央求徐纥带她见一见高欢,谈判的时候带上她。
本身徐纥谈判的时候就要带人,因为他是太后心腹之臣,没几个侍卫哪有气势?
所以,带上她应该不难,她可以装成徐纥的卫士。
只是徐纥都不认识她,徐纥只是认识宇文泰,徐纥也只给宇文泰面子。
这件事情,高欢会怎么反应?
萧东奇实在是太想知道。
她自然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瞬间便忘记了宇文泰适才在箱子里对她的不轨举动,道:“你跟这位大人说说,让他谈判时候带上我好不好?”
宇文泰笑道:“可以,不过,事成之后,我要牵着你的手,逛一炷香的街,执子之手与子偕街。”
她方才在箱子里被他牵过,感觉也没什么,当下便大方允诺。
于是宇文泰在徐纥耳边耳语了两句,徐纥便答应带领她前往与高欢谈判。
于是,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便见到了高欢。
高欢坐在凉亭的石凳上。
石桌上摆着一封信,徐纥与他对坐,萧东奇身穿禁军服色便侍立在徐纥的身旁。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偷窥她在这个时代的谋略男神。
她有一种感觉,这个男神日后必然青史留名,她说不清这种感觉怎么来的,但是她相信自己的这个感觉一定很灵验。
高欢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对她都很吸引。
她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男人比高欢更加棱角分明,一张脸似乎刀砍斧削一般,像一具粗犷的思考者雕像,睿智而富有男人气概。
相比之下,宇文泰年轻、名字叫黑獭,却略显白皙,连髭须都没有,像小白脸。
而且宇文泰有时候装逼,有时候却满嘴废话,为人不凝重、不庄重、不严肃,高欢就严肃严峻多了。
六十六、弱者必死天之道也
严肃的高欢全身的男人气质仿佛滚开水一样嘟嘟嘟的往外冒。
他即便是笑,也是淡淡的笑。
萧东奇研究过高欢,高欢是个很自律的人。
高欢酒量很好,但是自从事业有了起色之后,一次饮酒绝不超过三爵。
高欢律己之严谨,从来如此。
这就是英雄豪杰,能克己、有谋略。
萧东奇有时候遐想高欢是不是在绣榻上都会很严肃,但也有可能力气很大,能把人弄得死去活来。
她这般想时,有时候几乎便幻想立刻倒在他的怀里,看他的反应。
高欢这时读着太后写给他的信,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她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笑,感觉像是昙花一现那么美。
徐纥见他似乎是读完了,这才开口道“太后说了,大将军要什么,她便能答应什么,都督中外诸军事,尚书令,中书令,封王?都可以谈。”
“不论什么条件,只要大将军开出来,都可以谈。”
高欢笑了笑,徐纥来找他,他就知道,他在这一局中占了上风。
他这种时候一切尽在掌握。
那种胜利者的姿态,那种胜利者的云淡风轻,气度雍容简直把萧东奇迷的五迷三道的,心头不住鹿撞不已,两颊绯红。
徐纥这时见高欢笑而不语,以为不说话是对出价不满的表示。
他接着又道:“如今朝廷是握在太后手中,大将军想要的官位,想要的权势只有太后可以给。”
高欢道:“你说的有些道理。”
徐纥见高欢的口气有些松动,不由大喜。
“只要大将军支持太后,大将军可以兵不血刃,不用喋血攻城,可以很轻松便得到这些东西。”
“太后只要保住性命,太后愿意用国库之半来犒赏大将军将士。”
高欢仿佛又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才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徐纥大喜,道:“太后知道您是大将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