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斗鸡之所,呃,我说错了,应该是……岂是鸡斗之所,呃,又错了,岂可随意斗鸡……”
黄盖和潘璋同时转向吕蒙,手握钢力,眼中火花四溅,恰似两只见到母鸡的大公鸡……
孙权坐在主位上,哭笑不得,连忙以手拍案道:“成何体统!”
两人见孙权发火,才收刀入鞘,各自归位。
见两人安静下来了,孙权又道:“大敌当前,不思破敌之策,却在帐中斗气,真是让人失望,念尔等初犯,只罚奉三月,若有下次,必治军法。”
两人闻言,连忙施礼称谢。
随后,孙权又看向鲁肃,问道:“子敬认为……田狐狸是如何想的?”
鲁肃道:“诚然,绝不会是为了什么故友的情谊。依属下看,有几种可能:
其一,可能是在其它战场有了我们尚未知道的变故,比如说黎阳河内战场、泰山青州战场、甚至是徐州战场。假如田峻在这些战场打了败仗,他就无力征伐江东,只好向主公求和。
其二,可能是田峻已经兵力不足,无力征伐江东,只好逼主公和谈,使主公退出三方联盟,这样他田峻就只需要面对曹操和刘备就行了。
其三,也许是缓兵之计,用和谈拖着主公,方便其调兵遣将。”
孙权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还是子敬心思缜密,虑事周全!”
顿了一下,孙权又道:“这三种情况,都有可能,吾江东该如何应对?”
鲁肃道:“对于第一种情况,我们现在并未收到田峻在其它战场大败的消息,虽然听说曹操攻取了河内郡,但并不能突破黎阳防线,泰山方面和徐州战场,此前也一直是相持阶段。但也不排除我们信息滞后的可能。
所以,对于这第一种情况,我们要静观待变。不妨与田峻先谈谈看。等收到确切消息之后才可对田峻做出最后的决定。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么,拖不起的就不是我们,而是田峻。咱们完全可以利用谈判来消磨时间,先拖一拖田峻再说。
如果是第三种情况,那就麻烦了。拖得越久,反而对田峻更有利。
孙权在厅中走来走去,过了良久,才停下来说道:“既然田狐狸要谈,那就跟他先谈谈吧,但是,我们的准备工作还是不能放松。至于徐州的十万江东主力,因情况不明,也暂时按兵不动等待命令;至于……江东各郡的兵力,可再抽调一些过来。兵势越强,对谈判越有利。”
“主公不可!”鲁肃又道:“万一是第三种情况,岂不误了大事?兵凶战危,只宜先虑败而后虑胜,切不可反其道而行,变成……先虑胜而未虑败!请主公三思!”
“子敬太过谨慎了!”孙权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用兵打仗,岂能不担风险,若事事都得有十成把握才去做,那就只能划地为牢,无所进取,居弹丸之地,为守户之犬!”
话说到这个份上,鲁肃已是无语以对,只好向孙权施了一礼,退回自己的班列,眼观鼻,鼻观心,再不发言,一声不吭。
随后,孙权下令回信田峻,同意暂停交战,让田峻派使者入城谈判。
……
田峻接到孙权回信之后,立即叫来随身椽属顾雍,对顾雍道交代一翻,然后,于第二天早上,让顾雍进城与孙权谈判。
双方见面之后,孙权首先提出和谈条件:
“其一,田峻必须先解除对江心岛的封锁,放江心岛上的三万江东军回归江东。
其二,田峻必须释放此次交战中的所有江东俘虏,并抚恤阵亡的江东水师将士钱粮若干。
其三,田峻必须让张辽退出郯城,退往琅琊郡,并割让广陵、下邳、东海这三郡给孙权。
做为交换条件,只要田峻答应以上三点,孙权在徐州的十万大军就止步郯城,不再北侵,从此两家重修旧好,永不相犯。”
听到孙权的这些条件,顾雍佯装惶恐,不停地用衣袖擦拭额头。
孙权以为顾雍心虚,遂大笑道:“隆冬季节,元叹亦觉热乎?”
顾雍亦大笑道:“将军之威,致某汗颜。”
……
第520章 神来之笔
说罢,顾雍一改惶恐之态,泰然自若地说道:“我家主公田骠骑让我来跟孙将军说,江心岛上的三万江东将士,已是我方囊中之物。孙将军若不从徐州退兵,我们就用水师将岛围着,任由他们饿死在岛上。
这些将士,都是跟随孙将军多年的江东子弟兵,不知孙将军会不会怜悯他们?”
孙权闻言,没有做声,而是看向鲁肃
这便是……让手下人先出面谈判,给老板回旋的余地,最后由老板来拍板或否决的套路。
不过,鲁肃没有说话,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孙权心中不喜,皱了皱眉头,又看向吕蒙。
吕蒙是孙权的嫡系,深得孙权信任与器重。如今见孙权看向自己,心中了然,便上前一步说道:“田狐……呃,田将军让元叹来见我主,就是为了江心岛上的三万江东子弟兵么?如果是的话,那么,诚如元叹所言,已是你军囊中之物,何不取之?”
“当然不会如此简单。”顾雍笑道:“我们主公想知道……堂堂的江东之主,是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如果是的话,我们将会动用黑冰阁,将这件事传遍江东六郡,让所有江东的将士和百姓都知道……他们的主公为了抢夺徐州之地,竟然任由三万子弟兵饿死在近在咫尺的江心岛上。”
短短的几句话,直击孙权的要害!
试想一下,如果江东将士和江东百姓知道田峻以这三万江东子弟的生死为条件,要求孙权放弃徐州而被孙权拒绝,那么,那些江东将士谁还愿意为孙权卖命,百姓谁还肯拥护孙权这个江东之主?
孙权闻言,脸沉似水,依旧没有说话。
吕蒙见状,再次代替孙权答道:“吕某曾听说过田其泰仁德之名,若是饿死三万将士,不知天下人会怎么想?莫非田其泰的仁德,只是沽名钓誉而已?”
“此言差矣!”顾雍摇了摇头道:“这三万江东子弟并未投降,我军也并未接受他们投降。既然没有投降,那就是敌人,对敌人仁德,那就是对自己手下将士和百姓不仁德。试想一下……如果老虎跑到你家里,咬死了你的母亲,扑倒了你的娇妻,又叼起你的孩子要当点心吃掉,此时,你是否还要对这只老虎大谈仁德之道呢?”
“呃……”吕蒙哑口无言。
孙权见吕蒙说不过顾雍,只好亲自开口道:“本将不相信田骠骑会做出如此有干天和之事。”
“孙将军这就是拒绝了么?”顾雍道:“那么……顾某这就去回禀我家主公,然后将今日会谈内容,告知所有江东将士和江东百姓。”
说罢,顾雍向孙权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元叹且慢。”
孙权哪敢让这种事情发生,连忙叫住顾雍道:“就算本将下令从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