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那中年男子站起身,来到了托盘前,手掌一扯拽开了红色绸缎,露出了一只只洁白的银两。
“此有纹银五百两,算是嫂子的安家费,日后寻个小院,有此五百两纹银,足够过完这一辈子!至于说陶家的染坊、酒楼,因为家中开销较大,还需嫂子将其交还回来。我已经派人前去城中接手那座酒楼,那百亩良田,亦抵押给理正。至于说这染坊,已经卖给了城中的富商。”老三目光灼灼的看着陶夫人。
扫地出门!
五百两银子,就连那百亩良田都买不下来!
欺人太甚!
毫无商量!
大家族的做派,一览无余!
强势!
不讲道理的强势!
“呵呵,好个陶家!我若不答应呢?”陶夫人气的身躯哆嗦,手背青筋暴起,整个手掌死死的攥住。
“不答应?”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嫂子应该知道,所有产业虽然都是你打理,但全都在陶家名下。大哥留下的那字据,也是已经作废,你没得选择。若不答应,下次来的可不单单是我等,更有那理正与村中诸位耆老,还有官府衙门之人。”
“这五百两银子,足够嫂子花销,也算是保存了嫂子的一些体面。嫂子这些年为我陶家操持,算工钱一年五十里两银子,也不算亏待你!”中年男子将银子放在了案几上,瞧着气的哆嗦的陶夫人,眸子里露出一抹怪异之色:“嫂子尽管想清楚,我等就不打扰了。若是没有嫂子配合,我等接手产业虽然有些麻烦,但却并不影响生意。嫂子应该知道其中利害才对!”
“对了,这是我陶家离书,日后嫂子可以再嫁,我陶家绝不过问,还请嫂子收下吧,今日一并还你自由!”老三笑着自袖子里掏出一纸文书,放在了白银上,对着堂中的陶家人道:“话已经说完,咱们走吧!”
强势!
毫不讲理的强势。
与其说商量,倒不如说今日只是来通知一声罢了。
陶夫人面色苍白,身躯不断颤抖,看着那陶家众人各异的眼神,一时间大脑嗡嗡转动,一片空白。
陶府内
往日里安稳的陶府,多了一丝丝别样的味道,那染坊的宫人,府中侍卫俱都是纷纷出走,随着陶府本家消失在了庭院内。
诺大陶府,骤然安静下来,再无任何声响。
整个陶府,只剩下三道人影。
陶夫人、虞七、琵琶。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往日里夫人待你们这般好,想不到本家三言两语,便将你们拉拢了过去,昔日里的所有情分尽数喂狗了!”
“刘三,那是夫人的精品瓷瓶,你给我放下!”
“百合你这个小贱人,你居然敢偷窃夫人的首饰,看我不撕了你!”
“你们都给我停下,那是夫人的东西!那是夫人的东西!”
“……”
琵琶在庭院内的喝骂,即便是隔着一道墙,虞七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虞七静静的背负双手站在大树下,看着院子里匆忙往来,抱着细软逃跑的仆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叹了一口气。
第六十四章 借尸还魂
“虞七,你小子傻愣在哪里干嘛,还不赶紧拦着!”琵琶此时急匆匆的在院子里来回奔走,不小心被路过的仆役撞得跌坐在地,额头肉眼可见的速度青肿了起来。
此时抬起头恰巧看到立在树下慢条斯理看热闹的虞七,不由得一声惊呼,话语里满满的怨气。
“呵呵,由得他们去吧。夫人平日里颇为朴素,屋子里的家当,值不了多少银钱!”虞七摇了摇头。
“不行,这些东西都是夫人的,岂能任由他们带走!”琵琶翻身坐起,揉着红肿额头,眼睛里露出一抹怒火,又一次向院子里的仆役冲了过去。
“站住,东西给我留下!”
“混账,你敢夺取夫人的宝物!”
“……”
琵琶大呼小叫声中,虞七缓缓迈步,来到了大堂,看到失魂落魄呆呆站在大堂中央的那道娇柔身影。
犹若是风中烛火,似乎随时都能熄灭。
“你放心,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吧!”虞七叹息一声,缓步上前扶起陶夫人,将其搀扶在大堂中央坐下。
“交给你?又有什么办法?”陶夫人摇了摇头。
“这次事情,乃是陶家内部的事情,和禾云楼中他们想要谋夺我陶家资产的情况不一样!”陶夫人失魂落魄的摇了摇头。
虞七闻言笑了笑:“夫人,若陶相公没死呢?”
“他没死?”陶夫人闻言一愣。
“盗匪只是将相公绑上山,谁说陶相公就一定死了?”虞七笑着道。
陶夫人闻言一愣。
“他若还活着,此事或许还有几分转机。可是,对方谋划失败,又岂会放他活着回来?”陶夫人苦笑道。
虞七摇了摇头:“我记得夫人还有一身相公以前留下来的衣衫吧?”
“怎么?”陶夫人不解。
“日后夫人就知道了!”虞七笃定一笑:“夫人暂且休息,明日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呢。”
“希望吧!”陶夫人叹了一口气。
转眼间,诺大陶府空荡下来,黑夜中唯有一盏烛火点燃,空荡荡的陶府犹若是鬼蜮。
虞七身前摆放着道家洞府内的长明灯,打坐修行半响之后,方才身躯颤抖,犹若是被水打湿了衣衫一样,睁开眼睛。
“快了!快了!”虞七缓缓褪下衣衫,在木桶中洗去汗水,方才慢慢躺在床上,思忖着明日之事。
“明日我若化作陶相公进入陶府……”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冷光:“可是,并非长久之策,陶相公终究是不在,我总不能一直化作陶相公呆在陶府。”
“不管那么多,先度过眼前难关再说!”虞七心头一动,趁着夜色出了陶家,在街头一路潜行,来到了乌柳村外,静静的等候天明。
虞七站在城门外的背光处,化作陶相公模样,静静的等候天亮。
待到天边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然后便是一阵喧嚣之声自城门内传出。
马东模死了!
死在牢狱中!
畏罪自杀,吊死在牢狱内的栏杆上。
“可惜了,马东模可是为我提供了一万两银子!”虞七看着脚下影子,再看看那打开的城门,天边红彤彤的大日,然后迈步向陶府走去。
陶相公回来了!
一则消息,刹那间犹若飓风般,传遍半个翼洲城。
州府衙门
偏殿内
讼师王撰与师爷此时站在屋子内,晦涩的阳光穿透窗纸,显得格外阴暗。香炉内,一点点烟火之气升腾,整个偏殿多了一股怪异的味道。
“陶相公回来了!”王撰低声道。
“不可能!”师爷断然否决:“他已经被绑上云间洞,纵使没死,也绝不会此时出现。更何况,陶相公若活着,马东模又岂会铤而走险?”
“速传云间洞,问问那铁彪,究竟是什么情况。另外……叫三山道人去陶府,看看情况再说!”师爷背负双手,在大殿内走动。
“不管他是不是活着的陶南,从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