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压低声音,“我在这里做饭呢。” “不错啊,怪不得你看起来又白又胖。” “哈哈,多亏你找人了,不然惨了” “再坚持半年吧” “别浪费钱了,我总共才三年,一晃就过去了。” 从道理上讲也是。
老牛总共才3年,表现好再减几个月,两年半就出来了。
童建国帮他办保外就医,也得一年以后,何必花那个冤枉钱呢? 但在童建国看来,老牛早点出来,就早舒坦一天。
“你家里老婆孩子等着你呢,咱们厂子也巴望你早点回来。” “好吧。
厂子那边怎么样了?” “那简直了,越来越牛掰了!10月份的销售额估计都能达到3万!” “那很不错啊,过去我们三个人半年也达不到这水平。” “来年咱们就该扩大产能了,我准备再招20个人。
老姚也答应让咱们负责整个辽南、辽西市场。” “好啊!等来年我出来了,我再去拓展华北市场。” “嗯!就等着你呢。” 经过半年的磨合,叶淑珍和童建波的关系也完全缓和了。
全家都在操心童建波的终身大事。
童建国今年数岁30岁,童建波比他小三岁,数岁也27岁了。
结婚再生孩子,眨眼就成高龄产妇了。
连性格温吞的童华章都有些着急。
“,咱真不年轻了呀,生你哥的时候,你妈才19岁。” 童华章十五六岁,叶淑珍十七八岁,两人就结了婚。
童建国出生时,他们两个都不超过20岁。
“是啊,”童建国也在一旁劝说,“你今年27岁,结完婚,30岁以前当妈妈还来得及,你不是最喜欢小孩儿吗?” “着啥急,现在30多岁才结婚要小孩儿的多了去了。” “多了去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叶淑珍跟童建波关系缓和后,又恢复了毒舌本性。
“你看看你自己,眼角都出鱼尾纹了,将来抱着孩子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奶奶。” “就你年轻!” “反正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建军都生了。” 被老妈挖苦一顿,童建波对结婚的事儿再也只字不提了。
只能童建国私下里跟她交流。
问了几次,童建波才说实话了。
“老狗熊一直没提,我哪好意思主动问。” “咋不能主动问呢?老狗熊有点面,你是爽快人,你主动问问怕啥?” “他不着急我着啥急?” 雄耀武跟童建波同岁,虽然是男的,但眼下也算超大龄青年了。
他也应该很着急才对。
难道他故意吊着童建波? 应该不会,童建国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
或者他家里有什么情况? 雄耀武家境一般。
父亲去世早,哥哥比童建国回城还晚,妹妹还上学。
但眼下结婚又要不了几个钱。
雄耀武有铁路工作这份铁饭碗,哪怕光着进来都配的上童建波。
童建波手里起码也有七八百元。
叶淑珍给她攒的钱只比童建国多不比童建国少。
结婚肯定是足够了,三转一响都买的起。
正好第二天雄耀武跑了一宿北线儿刚下火车,应该还在宿舍休息。
童建国就赶着中午前过来了。
雄耀武刚好起来,正懒洋洋地刷牙洗脸。
“耀武,收拾收拾咱们出去吃个饭。” “啊?” “咋地?你吃了啊?” “还没呢,你等我会儿。” 雄耀武是铁路职工,工资待遇比一般人略好一点,但也有限。
跟当下大多数人一样,也馋肉、馋大米白面。
火车站外面有一家大车店,还有一家国营饭店。
大车店都是来来往往赶马车的人歇脚、吃饭的地方。
跟大食堂类似,里面也基本是大锅饭。
主食也很难看到白面馒头。
最常见的是一种苞米面儿混了点富强粉炸的油饼。
深受车把式们欢迎。
不吃菜都能吃掉十几个。
小孩儿看了也直流口水。
但童建国很不喜欢这种油饼。
因为苞米面儿不吸油,炸完了就外表一层油。
国营饭店里要好很多。
有各种炒菜也有大米饭和白面馒头。
虽然大米饭有点牙碜的慌,白面馒头也有点黑,但好歹是细粮。
走进饭店,雄耀武还直谦让:“这,这也太客气了” 放眼望去,饭店里大多是些衣着光鲜的采购员、领导干部,或者城乡结合部先富起来的那些人。
“来!来!点菜!” “这个” “你不点我点了啊!” 童建国一口气点了几个肉菜。
其实,童建国也馋肉。
赵君家条件好,顶多细粮供应充足。
肉也不比老百姓多太多。
菜还没炒好,黑乎乎的馒头先端上来了。
雄耀武看着直咽口水。
“吃吧!来!” 童建国拿起一个馒头,掰下一小块儿,大块儿分给了雄耀武。
没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来了。
肉都挺实惠,瘦肉多肥肉少。
因为肥肉比瘦肉贵。
吃着肉,童建国又馋酒了。
可他酒量不行,喝不了白酒。
这会儿茅台酒才8块钱一瓶,真是白瞎这么好的机会了。
啤酒又没有。
童建国在盛京、燕京这样的大城市都没找到。
据说在高档宾馆里有啤酒卖。
“唉,白瞎这么好的菜了。” “啥?” 雄耀武闷头吃着问。
“没啥。” “咦!那人怎么喝马尿啊?” “马尿?” 童建国吸了吸鼻子:“这不啤酒吗?” “啥叫啤酒?” 只见隔壁一张桌子前,一个伙计正端着大碗啤酒喝着。
他喝的应该是散啤酒,也就是当下所说的生啤酒。
发酵不充分,也没有经过过滤的工序。
估计都有些过期了。
看着是浑浊的,闻着也一股子骚气味儿。
真跟马尿一毛一样。
但不管怎么样,这好歹也是啤酒。
童建国抬手招呼:“来!老板,给我也来三碗啤酒!”
066、看见未来(新年快乐!)
童建国连喊了三声,服务员妹子都没理他,等童建国再第四次喊她时,她立刻朝童建国翻了个白眼儿。
邻座的几个食客也纷纷看过来。
心说,这伙计是穿越来的吗? 还老板?还三碗不过岗?以为自己是武松呢? 童建国这才反应过来,想起自己是在一个顾客不是上帝的年代。
便叹口气站起来,讪讪地朝柜台走来了。
“同志!” “啥事儿?” 妹子抠着鼻子不耐烦地问。
“你这有啤酒是吧?” “五分钱一碗。” 妹子说着,拿起旁边的锅盖。
童建国这才看清柜台里面桌子上放着个大盆,盆里装着浑浊的啤酒。
这啤酒应该是成桶装着运来的,好好装着本可以多延长点保质期。
饭店嫌麻烦就直接倒进大盆里了。
“来三碗!” 童建国将三枚五分钱在柜台上一字排开。
妹子撇撇嘴,拿起一只碗直接伸进盆里舀啤酒。
手指头都伸进去了。
“唉!那个啥” “咋地?” “没,没啥。” 妹子一口气,“咣!咣!咣!”,把三大碗啤酒摆在柜台上了。
然后拿起一块儿抹布擦了擦手,又继续抠鼻孔了。
童建国叹口气,一边嘟哝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一边端着啤酒回去了。
“真香!” 回到座位上,童建国大口喝着啤酒。
雄耀武却直躲:“这,这就是啤酒?怎么跟马尿似得。” “来!来!你喝两口。” “算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