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立刻离开了。
“呵呵,这是我的四虎,另外还有八驹” “四虎八驹?您这是土皇帝啊!” “呵呵,”余作敏得意地挺起胸脯,“把土字去掉。” “哈哈哈哈!” 这家伙真是有点彪啊。
走了几步,余作敏还特地往童建国身后看了看。
“小童你怎么连个司机都没带啊。” “是啊,没办法,我自己开车。” 余作敏叹口气:“那说明你人缘好。” “您不是这个村子的大救星吗?人缘应该更好才对。” “哎呀,想把企业、村子管理好,就得严厉,甚至凶狠一点。
哪能不得罪人。
你看那些人,皮笑肉不笑的” “靠人治不是长久之计” “唉,管他银制金制的,那些家伙你不拿鞭子抽他们,他们就不带老实的。” 蒋子龙在一旁板起脸:“这我就得说你几句了。
老余啊,咱俩也认识有几年了,我感觉这两年你明显有点飘啊!” “是吗?哈哈,一把年纪了,往哪飘啊。” “就说去年吧,有一对年轻人,都准备结婚了,被你们村拉硫酸的车子剐到了,硫酸溅了人家一身一脸,都毁容破相了,你就赔了人家300块钱!你差那点钱吗?你就是拉不下架子!” “哈哈,那事儿啊,我又给他们增加了两百。” “增加两百?连结婚大件儿都买不起。” “哈哈哈哈!反正他们没再找我。” “你连威逼带利诱的,他们敢找你吗?你简直就是个恶霸!要赶前些年,你早被抓起来批斗了!” “哈哈哈哈!” 余作敏这个人,虽然蛮横霸道,有点彪。
但也有些优点。
比如他不媚上,不把上级领导放在眼里。
但他对蒋子龙这样有学问的知识分子还是很敬重的,甚至能放下他的蛮横。
说到底,他这种如果在乱世的话,也能成为称霸一方的诸侯。
但这是太平盛世,不允许个人山头。
他这种肯定长不了,甚至不会有好下场。
这些童建国倒管不了他,至少先得把自己的公道讨还回来再说。
按照童建国事先的吩咐,蒋子龙在电话里跟余作敏说的是过来跟他谈合作。
所以,余作敏格外殷勤,领着童建国和蒋子龙到各厂子参观。
大丘庄眼下主要有四个厂子,冷轧带钢厂、印刷厂、电器厂、高频制管厂。
不论厂子的数量还是规模,跟童建国比都有一段差距,真不知道这老哥们儿飘的什么劲。
126、你的腿子不错
看着自己公司的包包,童建国笑了:“那个包包不错啊。” “是吧?” 余作敏把包包从墙上摘下来递给童建国:“送给你了。” “这怎么好?” “没事儿,我家小子也不知在哪弄的一大堆。”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蒋子龙在一旁忍不住叹口气摇摇头。
余作敏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皱起眉头。
童建国摆弄着包包:“自从看了燕赵悲歌以后,我对余总一直都很敬佩。” “你也干的不错嘛。” “你更不容易,你带领一个村子致富,创办了这么多企业。” “呵呵,还好。” “所以,那会儿我一直希望能有机会跟您合作。” “我也一样啊,听蒋老师介绍,我就很想见见你。” “可是” 童建国叹口气。
“咱们之间,还有点小问题没有解决。” “有什么问题您尽管说。” 童建国摆弄着手里的包包不说话。
余作敏突然醒悟过来:“这包包是你们公司生产的吧?” “是啊,还不错吧,呵呵。” “这个,是不是我家那小子” “呵呵,您没问问他,怎么弄到那么多包包的?” “这个” 余作敏黑着脸吩咐那个端茶倒水的女孩儿:“去把绍治叫来!” “好的!” 女孩儿快步下去了,没一会儿带着一个时髦青年过来了。
这小伙子二十来岁,面貌上跟城里的男孩子差不多,甚至还更加趾高气扬一些。
儿子过来,余作敏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他指一指童建国和蒋子龙:“童总,你蒋叔叔。” “嗯” 余绍治手插在裤兜里点点头。
余作敏指着童建国手里的包包:“你那个包包哪来的?” “爸,你还想要啊,我那里有好多呢。” “我问你哪来的?” “嗯,那个,他们不是把我车撞了吗?” “哪辆车被撞了?” “就是蹭掉了一点油漆。” “然后你就” “对,他们就赔了我一车包。” “你的车子被蹭掉一点油漆,你要人赔一车包包?” “呵呵” 余绍治还挺得意。
蒋子龙皱着眉头:“你是抢的吧?谁情愿给你一车包包?” “呵呵。” “是不是抢的?” 余作敏厉声呵斥。
“呵呵,他们不愿给,我们只好动手” 蒋子龙冷笑:“自己动手?你这是抢劫!要是赶上83年,都够枪毙你10次了!” “你这个混蛋!” 余作敏抬手给了余绍治一个耳光。
余绍治脸通红,刚才的满不在乎收敛了许多。
余作敏指着童建国:“还不去跟童总道个歉。” “呵呵” “听见没有!” 余作敏怒吼。
余绍治咬咬牙向童建国走过来,点点头冷笑着:“向您赔不是了” “别!别!”童建国却摆摆手,“别跟我赔不是。” 余作敏想起什么。
“童总,那些包能值多少钱?” “两三万吧” “哦” 余作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余绍治瞪了童建国一眼,在旁边喊:“不可能,那几个包不可能值那么多钱。” 确实的,那些包包销售价也不到两万。
但人家既然问了,最起码也得把医疗费、误工费啥的给一并要出来。
“住嘴!” 余作敏朝余绍治吼叫,然后转身冲那个女孩儿指一指:“让陈会计给开3万元的现金支票!” “好的!” 余绍治咬牙切齿站在一旁,不时恶狠狠地看向童建国。
童建国仰着脸回应他,还不时扫一眼他的双腿。
小子,腿子不错啊,看你老爸的表现了。
没一会儿,女孩儿拿着支票回来了。
余作敏接过来,看一眼,双手递给童建国。
“谢谢!”童建国接过来,揣进怀里了。
余作敏朝余绍治挥挥手:“去!正经八百地给童总道个歉!” 余绍治耷拉着脑袋过来,草草给童建国鞠一躬:“对不起,童总,我不应该” “别!”童建国再次挥手。
这一回,余作敏也有些尴尬了。
蒋子龙突然想起什么:“你还把人腿打断了呢?这账怎么算?” “什么?” 余作敏瞪着余绍治。
余绍治笑笑:“没想到那么不禁打” “你个混账东西,我打你试试?” 童建国大度地挥挥手:“事已至此” 余作敏连忙陪着笑脸:“要不童总,我再赔您点医疗费?” “不用了。” “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要求谈不上,对令郎来说就是举手、抬足之劳。” “嗯,您说。” “有两个办法,一是令郎给我走,给我们家小哥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了,咱们还可以继续探讨合作事宜。” 蒋子龙在一旁点头:“这已经算很宽厚了,打断别人的腿,道个歉,那是应该的。” 余作敏看看余绍治,余绍治一脸的惊恐:“我,我可不跟你走。” 童建国苦笑着摇头:“我能到你这里,你就不能到我那里?” 蒋子龙也说:“就是!童总这么光明磊落的人,难道你还担心他加害你吗?” 余作敏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