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朝有不恭之心!?”
“名门后裔?”朱五听了笑笑,“你祖宗谁呀?”
“臣的祖上,齐鲁崔氏!”崔水傲然道。
“干啥地?”朱五看看左右,身边都是一群大老粗,个个面面相觑。
张定边琢磨着说道,“俺就听说过山东有个程咬金!”
“呸,你也配说崔氏,若是泉下有知,崔氏知道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玩意,怕是祖坟都要冒烟!”裴千惑破口大骂。
“你既然是忠臣,为何你还跪在这里?”崔水反唇相讥。
裴千惑迎着汉军的刀锋,向前几步,看着朱五,“我之所以跪在这里,是想见见汉王,问一句话!”
朱五摆手,让他身边的士卒退下,“你说吧!”
裴千惑整理下衣冠,用地上的白雪擦了擦狼狈的脸,跪下朗声道,“汉王殿下,能否留高丽五百年之宗庙!”
这个人,倒有几分气节。
所有高丽权贵,都在谄媚的跪迎,只有他提出了留下高丽宗庙的话。
高丽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我们中国有句话!”朱五缓缓开口,“死灰复燃!”
短短四个字落下,随风吹入跪着的高丽权贵耳中,个人表情不一。
不留宗庙就是灭国,高丽王室已成历史。
“外臣,斗胆,再请问。可否赐我王不流血而死,葬于王陵!”裴千惑又问道。
朱五沉吟片刻,“我答应你前者!”
不流血而死,保有全尸,算是对一位帝王最大的尊重。
裴千惑无声肃容再拜,随后看着崔水冷笑。
崔水被其目光震慑,不敢对视。
但是耳中,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再回头,差点吓的昏死过去。
裴千惑从头上抽下发簪,直接插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鲜血呲呲的喷涌出来,喷在白色雪地之中。
慢慢的,裴千惑瞪着眼睛,头颅对着王宫方向,垂头倒下。
“是个有骨气的臣子!”朱五正色道,“好生收敛,下葬。不许碰他家人,给予赏赐!”说着,朱五顿顿,“把他埋葬在高丽王陵边,成全他的臣节!”
“再请高丽国中名儒,为他树碑立传,书写墓志!”
“喏!”
说完,朱五没有说话,反而笑着看着吓坏的崔水。
后者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殿下,汉王殿下,他我”
半天,崔水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朱五的笑容变得复杂起来,“我听说你也是高丽王倚重的臣子,深受国恩。”说着,朱五指了下雪地,血泊中的尸体,“你应该和他学学,做一个有骨气的人!”
说完,不理会他,双腿一夹马腹,进入宫门。
崔水不明所以,愣愣的看着朱五。
但是突然之间,头上一痛。
一只粗糙的大手抓着他的头发,还没等惊呼,冰冷的刀锋划破他的喉咙。
滚热的血,像是洪水泄洪一样,喷涌而出。
随后,杀人的人跟上朱五的队伍。
崔水捂着喉咙,死鱼一样在雪地中翻腾。
那些跪着的权贵们,身体更加颤抖了。
“汉王令,高丽王族宗正。将军,李子春父子跟上!”
朱五的侍卫,大声喝道。
一一三 生或死
宫殿没有生命,不会在乎换了新主人。
宫人有生命,但他们是奴隶,也不纠结谁是他们的主人。
朱五雄踞在高丽王华丽的宝座上,看着殿中的一切。
雕梁画栋,各种珍稀的瓷器宝石,地上是名贵的波斯地毯。
现在,这一切都属于他了。
地上跪着两排人,当先的是高丽王族,宗族的宗正,胡子花白的老头。
身后是李子春,李成桂父子,还有其他投降的将军。
一个不住挣扎的麻袋被抬了上来,打开袋子,露出里面手脚被捆,嘴巴被塞住的高丽王。
高丽王族的人,眼睛瞬间一红。而那些投降的臣子们,则是羞愧的不敢去看。
“让他说话!”朱五开口道。
话音落下,侍卫上前,扯掉高丽王嘴里的东西。
同时握紧刀把儿,只要他敢嚷嚷,当头就是一下。
高丽王并没有吵闹,在看清了王座上的新主人,看到了周围的情况之后,嘴角带起一些冷笑,“你就是朱五!”
“嗯!”朱五点头。
高丽王盘腿坐在地上,不屑的看着那些投降的臣子们,“寡人要喝酒!”
“给他!”朱五开口。
一位俏丽的女宫人,端着一张放酒和小菜的矮桌,放在高丽王面前。
“你这么好看,会很危险!”高丽王轻柔的在女宫人的脸上捏捏,叹一声,“不过你这么漂亮,他们应该不会杀你!”
女宫人瞬间,泪流满面。
高丽王一口气连喝三杯酒,看着朱五,“你打算怎么处置寡人!”
朱五一直看着他,吐出一个字,“死!”
高丽王略微呆滞,随后问道,“你为何来?”
“先是因为你高丽帮助蒙元出兵,后是因为你高丽人冒充倭寇在我大汉沿海杀戮百姓!”
高丽王明显一愣,笑了笑,“这也算理由?寡人派兵是帮天朝剿灭朱重八,冒充倭寇,寡人也不知情!”
“高丽人,在齐鲁之地做了很多孽,杀了很多无辜的人。”
“呵!”高丽王冷笑,“难道你中国之人打仗就不杀人了?你们之间相互杀的,可能永远比外敌多吧!”说着,端起酒杯,“成王败寇自古没有道理,寡人虽是高丽王,可也读中国之书长大。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成大事的人,什么时候在乎百姓的生死?”
“你说这些,都不成为攻打高丽的理由。”
朱五眼皮跳跳,“其实,理由只有一个。”说着,顿了顿,“看你不顺眼,就想揍你!”
“这倒说得过去!”高丽王再次饮酒,随后大笑。
笑着笑着眼泪落下,势若癫狂。
“古往今来还没有你这样的人物,一句不顺眼,灭了我高丽五百基业。一句不顺眼,发动十万人远征,哈哈哈!”
高丽王擦着眼泪,“你是个疯子?疯子!死在你的手中,寡人冤!可是也不冤!因为,疯子是不讲道理的,哈哈哈!”
朱五也笑了,高丽王是个明白人。
于是,他对那俏丽的宫人摆摆手,“给我也拿些酒,我和高丽王喝一杯!”
俏丽宫人无声下去,又端着酒菜过来。
酒在白色的瓷壶里,菜是些干肉,腌菜,似乎里面加了许多糖,能闻到甜味。
朱五发现这个宫人的手有些抖,呼吸凌乱。
“下去吧!”朱五拿着酒盅说道。
“耶!”宫女低声,转身。
然而,刹那之间,宫人忽然从袖子中抽出一物,猛烈的刺向朱五的脖颈。
砰地一脚,朱五是身边的卫士,直接一脚扫在了那宫人的脸上。
当啷一声,她手里的东西落下。
是一根银色的筷子。
朱五的侍卫低头在身体微微颤抖的宫人鼻尖探探,然后伸手捏碎了她的喉咙。
吱嘎嘎,吱嘎嘎。
满殿都是让人毛骨悚然,骨头碎裂的声音。
所有人,除了还在狂笑的高丽王,都更谦卑的低下了头。
朱五和他的侍卫,都是死人堆里h爬出来的人,对于危险的感知异于常人。可以说,他们对危险早就养成了猛兽一般的本能。
女子的情绪和呼吸,早就出卖了她。在给朱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