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县学,州学,然后是中枢的太学,国子监等。
其实和后世在理论上,有很多相通的地方。
后世,一家私人文武学校看起来都不伦不类。
何况,这个时代。
但是,这家文武学校,是朱五和老头的播种机。
新和旧,早晚会有碰撞。他们或许看不到那一天,也没有能力让东风压倒西风。
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把知识播种,让它们长成,再重用。
朱五和群臣们,闲聊着,过了前院儿。听说后院是个巨大的花园,还有可以有船的人造湖,到了夏日时节,鲜花盛开争奇斗艳。荷花漂浮于潺潺水面。
但是一进后院,文臣们顿时目瞪口呆,只有朱五笑了。
好好的花园和池塘变成了工地,招来的力工,还有从流民穷苦人家招来的学生,似乎还有这些学生的父母,正在热火朝天的干着。
池塘被填平了,花花草草都被拔了。阳光下,昔日的美景烟雾升腾。
“暴殄天物!”有个文臣,气急败坏的说道。
前面,席老土面上蒙着一个简易的口罩,在地上和几位工匠说着什么,边上几个孩子认真的听着。
“所有的地,必须都是平的,夯平。”
朱五慢慢的走过去,席老头没有发现,还在说着,“左边设训练区,右边是球场,外围是跑道。跑道边上,搭看台。”
“运动场都弄出来了!”朱五出声笑道。
“谁?”老头吓了一跳,见是朱五站起身,笑道,“有这个条件,干嘛不弄!德智体美劳,不能只读书,全面发展才是硬道理!”
朱五看着那些在阳光下,跟着大人干活的孩子,笑道,“这些孩子,都是咱们的希望!”
“都是好孩子!”席老头笑道,“他们爹妈听说孩子白上学,还给吃喝,乐得什么似的,听说学校干活,拖家带口都来帮着干了!”
正说着,一阵风吹来,灰尘弥漫。
“扑!”朱五吐下口水。
“灰大,带上这个!”席老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自制的口罩,“防灰!”
“不!”朱五坚决的摇头,“老子带出阴影来了!”
正说话间,一个席老头的学生,拿着个铁皮喇叭站在高处。
“饭点吃饭,排好队,不许争抢,不许乱!”
随后之见工地上又是烟尘滚滚,干活的人放下手里的活,一溜烟的开始排队,队伍的正前方是个冒着炊烟的厨房。
“他娘的,跟你说了排队,你特殊是不是!”
两个看起来是招募来的工人,仗着膀大腰圆往前边挤,直接被两个朱五派给老头的亲兵,大脚丫子踹翻,引起一阵哄笑。
朱五看笑了,“打人呢!不和谐!”
席老头也笑了,“管用!”
说着,叹口气,“有时候,武力是最直接有效果的管理方式。”
朱五不愿意和他在点上争辩,慢慢走过去。几个汉王亲军见到他,刚想行礼被他制止了。
干活的人不认识他,但是认识席老头。许多人露出憨厚,温和的笑容。
“席真人!您老吃了没有!”
“席真人!谢谢您让我们孩子读书!”
“席真人,您边上的后生是谁呀?”
席老头那个得意呀,不住的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大概就是为人师,最大的满足吧。
人群里,忽然有个孩子笑道,“席爷爷,这个哥哥是您儿子吗?”说完,还冲朱五甜甜的一笑。
你要不是小孩,看老子踢不踢你!
朱五和小孩不能生气,转头看席老头,老头笑得直抽抽。
“这位可不是老道的儿子!”席老头笑着道,“这是学校的校长!”
“哎呦!”
“妈呀!”
“校长好!”
排队打饭的人群,乱哄哄的行礼,有的孩子甚至直接被爹踹跪下。
“赶紧给校长磕头!”
“啥?校长不是你吗?”朱五纳闷。
席老头正色道,“校长还得你来!这事必须是你!”
说着,顿了顿,“只有你是校长,这些孩子的前途才更光明!”说完,看了一眼,那些在远处观望的文臣们。
朱五明白了,不置可否的点头。
这时,他们走到了厨房门口。
飘着油花的菜汤,杂粮饼子,还有咸菜。领到饭的人,蹲在边上吃得格外香甜。
其实这伙食已经很好了,当兵的不打仗,无非也就是这东西。
“给我一碗!”朱五说完,边上就有亲兵去打来。
喝了一口,还行。
说实话,朱五很久没吃这样的东西了。哪怕他再简朴,每顿饭也都是白面,大米,有菜有肉,没人给他吃这个。
人世间,历来如此。
真正能做到与民同苦,苦百姓之苦的人,这个时代没有。
朱五把饼子掰碎,泡在汤里,和普通百姓一样,蹲在地上,边吃边道。
“回头,我拿点私房钱,送到你这,给孩子们添衣加饭!”
”够意思!”席老头笑道。
大汉的钱,都归李善长管。哪怕一文钱都有数,文武学校又不归任何一部管,公钱不能私用。
“我让李善长通知那些海商,寻找那些耐寒,耐旱,高产的农作物。”朱五笑笑,“不怕他们不上心,我点名的那些东西,可以用来抵税!”
“土豆,玉米,番薯,辣椒,西红柿?”席老头嘴里一连串的报出来,咧嘴大笑,“这敢情好!”
“老头!”朱五看着他,正色道,“咱们俩人这辈子,最大的奔头,就是让天下的人,能吃饱!”
五十八 银行
天上下着若有若无的细雨。
空气有些清冷,但是路两边看热闹的百姓,却劲头十足。
“这是干啥呀?”
“咋这么多汉军?”
“听说是啥发工资?”
百姓们议论纷纷,街上,空着手的汉王亲军,排着整齐的长队,一队骑马的骑兵,在维护秩序。
长队的尽头,是一处高大阔气的建筑。
门上几个大字,大汉皇家银行。
银行是干啥的?百姓们摸不着头脑,愈发好奇。
别说是他们,就是路边茶楼酒家二楼雅间里,那些坐看的富商们,也都不懂。
银行看不懂,那些跟标枪似站着的士兵,他们也看不懂。
听说是汉王给手下发钱,当兵的哪个见了钱,不发疯狂。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等着叫?
千古奇谈!
不过,富商们只能心里说,嘴上不敢说,街上这些兵就算没有兵器,也是兵。而且是天下,最可怕的兵。
其实那些队列中的兵也很紧张,不住的摸着,自己兜里那个带硬纸壳的小本本儿。
存折?以后靠着玩意拿军饷,靠谱不?
哪怕就是勒紧裤腰带,朱五也决定发军饷。
但不是谁都有,汉军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不是平均分配。
老兵,有功的,杀敌多的,精锐战兵一类军饷。
军饷的数目,由年份,参加的战役和杀敌数构成。
但是一年以下新兵,包括降兵,没有军饷,只有恩赏。
汉军还有大量的屯田,屯田用来安置伤残老兵,和淘汰的军中老弱。
军兵若不想要军饷,可以累积起来,在屯田中兑换土地。
军人的土地,十征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苛捐杂税。
朱五这一举动,遭到群臣的一致反对。养兵是个无底洞,汉军淘汰老弱之后,依然有将近三十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