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1)

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 小落苏苏 556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7章

  这段时日以来, 她的种种疑云,在此刻全部有了解释。

  姜知妤微微失神。

  楚修辰,是否也有前一世的记忆?

  大显近年征战, 对外,与匈奴交战后元气大伤,还尚未恢复生机。对内, 朝中有所势力的朝臣,早就对楚修辰所持的十万大军, 虎视眈眈。

  众人唯恐他功高震主, 年轻气盛目无尊上, 又怕楚家势力过大, 在朝中无法压制, 亦是有不少人企图将自家女儿送入楚家。

  其实甚至在这一世,姜知妤痴痴地想着, 若是父皇皇兄无恙,自己也不曾与楚修辰有纠葛, 那他日后若是做个贤臣,得以流芳百世, 起码也算是彼此最好的结局了。

  可楚修辰竟是知晓着所有的一切, 那这就不一般了。

  前一世,他伤她那般深, 到她死都不曾给过她半颗真心。

  如今却来招惹自己,带着前一世的记忆。

  姜知妤想到此处,内心五味杂陈。

  明明都知晓她前一世伤情已深, 这一世还想着重修旧好, 再让她重蹈覆辙一次吗?

  姜知妤愤然挣脱出手。

  楚修辰只是眉头微蹙, 并未有任何苏醒的征兆。

  前世的恐惧感再次涌上心头。

  若是只有她一人知晓, 她尚不至于这般恐惧,可偏偏身旁之人,和她同样感同身受这一切。

  ·

  楚修辰这几日许是伤口未愈,白日发烧,只有夜里才稍稍清醒点。

  两人这几日,并未有过多交谈。

  离崇安逼近,两人一路也畅通无阻。

  楚修辰早就将书信送回了京城,禀明了公主此时无恙的消息,同时两人也正努力早日返京。

  想来如今皇宫上下,当是心急如焚。

  楚修辰看向一旁望着窗外吹风的姜知妤,搁置下自己手里那一册佛经。

  佛家讲究人心如止水,他此刻的心却如寒冬窗外的腊梅枝,摇曳不止。

  明明在前几日的客栈中,姜知妤的态度并未如这几日一般,那一夜,他分明瞧见了她眼里搅如春池,泛着涟漪,在烛火下更是含情。

  半日的行程中,车内一直静谧无声。

  “殿下是在想什么吗?”

  楚修辰终是开口发问了一句。

  姜知妤耳畔尽是作响的风声,未曾将这发问听进去。

  见姜知妤不曾理会,楚修辰又道:“殿下是否不想回京,还是说,不愿与臣一道……”

  楚修辰眼眸停在面前久久不曾移开,又是自言自语一番:“当日我是——”

  姜知妤放下帘子,回过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有些不耐烦,很是生疏地回着话:“将军想说什么事?”

  她看着沿途的商铺,有些饿了,想着暂歇片刻,找个地方先果腹一番。

  姜知妤的手轻轻抚了抚有些空了的肚子,唤着车夫停车暂歇。

  楚修辰见姜知妤忽然起身准备下车,连忙拉住她的手腕,“殿下……”

  姜知妤扭头,不解其意。

  “殿下,你这几日对我,是否有所不满,待你我回京,我有——”

  楚修辰呼吸凝滞住,眼眸流转,“这几日我伤势未愈,连累殿下,行程延缓,多亏殿下的照料。”

  他思来想去,仍旧是不知该如何询问。

  姜知妤当真饿极了,这两日她本就未曾消气,没力气再去与他辩驳,只是甩开他的手,一字一句看着他的眼:

  “那你不妨留着日后再说。”

  姜知妤头也不回便掀起帘子下去。

  楚修辰今日状态好不容易稍好了些,勉强能打起精神看点书籍,却也只是让人以为他这几日嗜睡,并未觉察出他的近况。

  终是昏沉,所幸此毒并不致命,他微微阖眼。

  再等几日,待他痊愈了,就好了。

  没有人比他更是知道,在姜知妤走失的那一刻,他究竟心里是有多么乱作一团。

  楚修辰抬手,握着那册书摊上买来的《楞严经》,骨节逐渐捏得泛白。

  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徐徐图之,也还未曾将一切告知于姜知妤。

  ·

  姜星野这段时日,为了寻找五妹的下落,可谓是殚精竭虑,恨不得将整个大显翻个底,想着悬赏重金万量也不为可惜。

  只不过公主走失,皇室失颜,只得派人暗中搜寻。

  姜知妤掀开车帘,佝着身子下了马车,踩着车夫递上前的木凳,稳稳落地。

  她与皇兄约定在悦来客栈外相见,排场不用很大,不要过于惹眼即可。

  她才下了马车,正想朝身后望去,只见从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个瘦小的小姑娘,将姜知妤紧紧抱住,哭得梨花带雨。

  “公主……我终于见到你了。”

  姜知妤被这一扑整得不知所措,又看向人群中那熟悉的面孔,依旧面容俊秀,不过却略待些倦意。

  姜知妤眼里微微泛起了泪,姜星野当真待她甚好,他本没有一母同胞的手足,却唯独对自己体贴入怀。

  只可惜,姜知妤知晓自己大概与他没有兄妹的缘分。

  姜知妤锁骨下方的衣襟被半夏的泪水打湿,她将半夏拉开些距离,收起适才的感动道:“好啦,我还好好的,没事的。”

  她摸着半夏额前那小戳垂下的刘海,劝慰她不必激动。

  不过半夏与她自幼相伴,形影不离,姜知妤的确也是拿她当亲妹妹看待,第一次离开皇宫许久,她的确很不适应。

  “阿岁,你近来瘦了不少,吃苦了。”姜星野走到两人面前,语气低沉。

  “没事的皇兄,父皇近来身体还好吧?”

  姜知妤敛眸,嘴中父皇二字才蹦出口时,鼻尖便一阵发酸,多日的思念终是难捱。

  姜星野拍了拍姜知妤的肩,看着她衣料朴素,脸上也很是寡淡,连忙催促半夏带她去好好梳洗一番。

  “先不要……”姜知妤反应过来,脸色有些难为情道:“我有几句话想和楚将军说,说完我便回宫。”

  姜星野适才眼里只有皇妹的身影,倒是的确不曾察觉楚修辰竟一直站在自己身后,一言不发。

  到底是他一路相护,姜星野也未曾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不解,这两人一路上,话是多到来不及讲完吗?

  死巷中,姜知妤浅红的衣裙随着风朝着身前之人袭去,衣料相碰的那一刻,她朝后退了两步。

  仿佛两人之间的隔阂在被她刻意拉大。

  尘埃肆意卷来,吹入了某人的眼底,竟有些婆娑。

  这段时日,两人各自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却始终没有人肯先行开口。

  她虽疏离,却也从未想过自己终是对那次太后寿宴上舞剑的少年,摇曳动摇了心池。

  总是有些不可再追忆的情怀在里头。

  可惜物是人非,她日日得见的,不过只是一个口腹蜜剑、人前君子,背地小人的卑劣之人。

  “楚修辰,”姜知妤声音似寒冬下的飞雪,凉意阵阵,“你可有话想说?”

  “怎么,骗的好玩吗?”她眼尾的洇红隐去,双眼似清泉一般澄澈透亮起来。

  表兄家的婚宴中,楚修辰一改平日的态度,替自己主动剥虾,在两人困于一房后,他说出的那一番话,温情且暖人啊……

  那一夜在围场中,姜知妤还在心里有那么一瞬闪过,楚修辰是否在意识到自己移情了许兆元,才那般的举措。

  原来不是什么水滴石穿,朽木逢春,是那人见自己远去,一点点使出的手段罢了。

  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楚修辰是觉得,她还会再傻傻地等着那收不回心的夫婿吗?

  “殿下……此言何意?”楚修辰眼底闪着慌乱,他又岂会不知。

  不安的情绪,遍布在他的浑身上下每一处。

  “其实,前一世的恩怨,你都记得,对吧?”

  姜知妤哂笑,抑制下心中渐起的怒火,“所以呢,这一世,将军这般来招惹我,是又想重演一番惊天泣地的结局,还是说冷掉的心忽然热了起来,觉得我还能与你重修旧好吧?”

  “无论我说的是哪一种,楚修辰,我告诉你,迟来的真心比草贱。一把火烧了,还不够暖本宫的寝殿。”

  她的确是大显最为尊贵的嫡公主,早早便有了自己的封号,荣宠人尽皆知。可她却从未用自己的身份压制楚修辰,今日本宫二字,还是第一次当着他的面说出。

  既然楚修辰不愿捅破这层窗户纸,那一切她今日便说个明白,也算彻底与前世的自己,做个了断。

  “殿下……我有悔。”

  悔?有用吗?

  姜知妤默然阖眼。

  楚修辰只觉周遭凉气逼人,寂清压身。

  她许是近来未曾睡安稳的原因,寻常时的面颊似通润脂玉一般细腻,说起话来也自带着三分笑意,而此时此刻,她的神情却是嫌恶的疏冷。

  “我劝你,收起你先前的心思,既然你我心知肚明,那么日后的一切,我希望不会再发生。”

  “自然,我也不会求着父皇,嫁给你。”

  梦境中的刀光剑影再次向姜知妤袭来,她仍旧无法相信,楚修辰会将剑指向许兆元,指向皇宫,指向自己。

  表体既混,心应则乱。佛偈所言不假。

  因为她许久无恙的胸口,此刻竟又在隐隐作痛起来,如温水煮蛙,一点一滴,却又正中其害。

  前一世,她并不信佛,唯一一次在佛前许愿,便是替楚修辰求了一枚平安符,护佑他此番定能大捷,凯旋归来。

  正当姜知妤早已无言,转身离开之际,她的小臂却忽然被对方猛地勾住,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殿下,臣自知在秋猎之时,对你多有僭越,不是你所以为的那般。这些匿在心底的东西,殿下当真感应不到吗?”

  楚修辰的手在颤抖,自知如今也是多说无益。

  他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可似乎自己错了。姜知妤远比自己所料想的情形,更为恨他。

  如若前一世他肯将那封锁在心底的那份情谊,让姜知妤知晓,前一世的结局,或许不会那般造化弄人。

  是他前一世,会错了意。念安,唯念君安。

  “阿岁,你可好了?”

  姜知妤原本愣在原地,此时立刻甩开了楚修辰的手,他尚在失神。

  “楚将军,前一世,我为何会嫁给你?我想嫁的,只不过幼时的执念罢了,大英雄……这样子的人很多,但我知道,绝不会再是你。 ”

  姜知妤随着姜星野回了宫,全程不曾提及楚修辰只字片语。

  待众人走后,苏铭才寻得了楚修辰的踪迹,又惊又喜。

  “先回府,”楚修辰顿了顿,“下午还需入宫面圣。”

  苏铭许是太过无聊,一边走一边咧着笑意道:“您先回府更衣沐浴,我让厨房多做几道菜,好好给您接风洗尘。忠叔见了你,定又要泪眼婆娑了。几月前您领兵回京候命的时候,也是这般的清瘦。”

  他知道楚修辰少年便稳重,不喜大悲大怒,丝毫没有同龄子弟那般的率性洒脱,活脱脱在年岁上添上一纪,但今日的神情也能揣度出他似乎不悦。

  他自然是不会多嘴去问的,他跟了将军多年,楚修辰便是一个闷葫芦,什么心事都不愿提及,哪怕是亲信。

  府内本就人数不多,加之婢女更是寥寥无几,便也没有其余的话题可攀谈,楚修辰若有军务在身,数月不回府也是有的事,毫无生气,实在是静得可怕。

  只有秋风拂落庭中叶,一片轻旋一片扬。

  楚修辰走至房门,忽然止住匆忙脚步,连带着身后的苏铭险些与他迎面相撞。

  “我先前,派你去查的事可有线索?”

  苏铭自然知晓楚修辰询问的是何事,躬身严肃道:“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当日还是将军英明,让太子殿下人马往另一道通行,设法避开了原先前往的官道。”

  “不过……将军你也知道,当日那群人埋伏已久,个个虎视眈眈且是栽培的死士,想要留下一个活口都难,一个个都挽着裤脚过溪,一点线索都不曾留下。”苏铭抿了抿唇。

  当日楚修辰虽是带营中麾下前往交战,好在知晓动机与时间,此次并未造成太大折损,所有死士皆吞毒而亡,无一活口。

  即便如此,楚修辰当日却也是腹背受敌,自己也受了轻伤。

  楚修辰不想打草惊蛇,此时只是秘密进宫禀告了万明帝姜湛,说当日不慎遭遇山匪袭击,所幸未曾对太子造成影响。而对外并再无人知晓当日之事,残局也在那雨中被收拾干净。

  随后,姜知妤走失的消息传开,万明帝更是派了不少影卫在佛香寺周遭搜寻,自然对于前头的事便少了关注与猜忌。

  “仵作查了数日,最后只查处这七十一名死士所服用之药,似乎并不是常见毒药,药性极烈,只需沾上一星半点儿,不用一刻立即七窍流血而死。”

  楚修辰凝眸,“常见毒药也需得服用一定剂量,这死士这般,定是主谋暗中早就做好弃车保帅的准备。你的动静不必过大,另外,派人去查询匈奴人手底下的毒,让仵作核对一下。”

  苏铭答应了声,立即打起精神道:“属下愚钝,将军难不成是在怀疑朝中有……”

  之所以这些时日对于当日一事未曾有下文的原因便是,如今楚修辰根本就搜查不到任何证据得以证实此番究竟何人所为,他也只是开了一小缺口天眼,知晓那日定有不测发生。

  “昔日在长平一战时,匈奴小兵手中的弯刀与箭矢则成了最好的利器,萃的毒一旦遇血便是封喉误解,只不过偶然联想至此罢了。”

  西境之人大多狡黠,所制之毒大多无解,这也成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操作,又狂妄自大,连番不断地骚扰两国边境,匈奴成了朝臣上下最捋不顺气的一块难啃的糕饼。

  没有谁能比楚修辰更是了解西域奇毒的厉害,他的双亲皆是因在两军交战时伤势过重,身重剧毒,听闻弥留之际叫苦不迭。

  不过这些也都是幼年楚修辰听闻宗亲中的同龄孩童口口相传,他不知真假,也不屑去辩驳争执,木已成舟。

  “此事涉及国本,我既已参与此事,便要将证据查明,再者,毕竟那日前往流民处赈灾的人,是我。”

  *

  宫中上下皆知晓五公主走失一月,今日得以回宫,特地来含光殿寒暄一番,光是首饰衣料与补品便填了整整半个库房,半夏眼睛都发光了,比赏赐给她还要高兴。

  待沐浴过后,半夏与桑状替姜知妤重新换回了她素来喜欢的一套藕荷色襦裙,粉黛稍饰。

  姜知妤听了一个时辰,两耳犹如盘了团棉花一般,听不见话语声,只有那一左一右两只小飞虫在她耳畔嗡嗡叫,不绝如缕。

  宫中向来都是树倒猢狲散,一人得势鸡犬升天,明争暗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是因为姜知妤嫡公主的身份,左右不过是雪中送炭的小事,她们即便不相熟也要客套话说上一番。

  可倘若那夜走失的是小六,这些庶母们又岂会这般殷勤?

  姜知妤见四下总算静了下来,一手搭在身侧的桌上,垂眸而叹。

  纸包不住火。

  待含光殿中的门槛渐渐冷了下来,姜知妤才决定去承明殿见见姜湛。

  岁月教会她认知事物太慢了,只有经历一番起起落落后,她才会痛定思痛。

  这一世,姜知妤已很少向前世那般五感交集,嬉笑怒骂,大多数时候都很是沉稳,寡言。

  仿佛,她这般静下去,就依旧还是那嫡公主了似的。

  姜知妤趴在姜湛的怀里哭了许久,也不知是多日未见的缘故,还是因为得知真相后才这般难过,哭到嗓子有些哑了才止住了哭腔。

  殿内只有父女两人,姜湛任姜知妤这般宣泄着情绪,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啦,阿岁不哭了,回来便好,父皇不怪你。”

  他说话时云淡风轻,语气还夹着愉悦的笑意。可宫中上上下下唯独姜知妤眼下不得为知,姜湛最近的忧思,决不比她少。

  他一直在反思着,是否秋猎夜宴上,自己说了些什么语气过重的话,让他的阿岁伤了心,才会那般说出不要来找她的字条。

  这个掌上明珠向来骄纵,但如此的行径,却仅有这一次。

  而对于姜湛来说,他在阿岁面前,只是一位父亲,绝不是一位帝王,他也不会将帝王的权势与威仪强加于女儿身上。

  他疼惜姜知妤,甚至在西秦使者来访意图求娶公主之际,他毅然决定态度决绝,定不让阿岁受边塞无依之苦。

  良久后,姜知妤抬起莹白细腻的脸,眨着适才盈满了泪的秋瞳,语气轻缓。

  “父皇,是阿岁胡闹不懂事,让你担心了。”

  不管如何,姜湛如若当真与自己无血亲关系,可姜知妤的大喜之日,他却比谁都不舍,却又要比任何人的脸色都要愉悦。两世,他都这般包容着姜知妤的一切。

  可当她窃听到自己不过是薛郁离用来步步为营谋划的一枚棋子,而最后获得渔翁之利的人,正是楚修辰后,她便对自己如今的身份开始动摇起来。

  “父皇,如果阿岁不是公主的话,父皇还会这么在意我吗?”

  她轻轻扯着姜湛的袖口,脸上显露出少女的娇嗔与天真。

  “傻孩子,你怎么会不是公主呢,你是父皇的掌上明珠,”姜湛顿了顿,欣然道:“父皇自然是疼惜你都来不及。”

  宫中都这般传着佳话,皇后娘娘后宫治理得当,在她掌管六宫下治理得井井有条,宫中表面和睦,自然她的后位稳固。

  而姜知妤的存在,不过是基于两者关系下所维系的一根纽带罢了。

  “可……”姜知妤凭心而论,语气微颤,“如若我不是父皇最宠爱的母后所出,阿岁怕走失后,父皇便再也想不起我这个女儿了。”

  姜湛笑了笑,眼角的纹路越发深邃:“阿岁,父皇疼你爱你,并不全是因为你是父皇母后的孩子,而是父皇看着那五岁大的小阿岁呀,敢在摔倒后擦干眼泪不哭,还跃跃欲试想与皇兄们一同学习马术,那时候呀,父皇都看在眼里。”

  姜知妤脸色有些难看,自己这般胡搅蛮缠,不似其他公主般知书达理,她曾经一度觉得是薛郁离毁了她,可姜湛居然将她这些品质,视若瑰宝?

  姜湛笑了笑:“无论阿岁变成什么样子,在父皇这永远都是宝贝,你永远都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就连你的皇兄们都比不上你的一半。”

  “那……父皇,阿岁若是说,我不想再待在宫里了,我想搬到府上去住,父皇也会应允吗?”

  皇宫不属于她,也不适合她。更何况姜知妤也不愿再日日看见薛郁离,母女间的隔阂早就在日积月累中,逐步加深,不可逆转。

  前段时日京中都在传言,五公主早就对许家公子芳心暗许。只不过两人八字还没个一瞥,五公主竟风风火火地从宫中差人将含光殿内自己素来使用之物,一箱一箱搬到了府上。

  而这,不过是姜知妤向姜湛诉求后的第三日罢了。

  作者有话说:

  元宵节快乐!

  狗头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