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妥依旧寒喧着:“……请殿下千万留宴后再走。”
见他神思不属的模样。姜承昶只当他与姬云飞之间又有了什么变故。但现在她已没有心思再去打听这些:“多谢陛下好意但国中事务实是十万火急孤委实不愿再多耽误一刻还请陛下体谅。”
“竟急至如此地步么……那么今日设宴。明日殿下再起程如何?”
姜承昶欲待还要推脱只听姬扬又道:“请殿下万勿推辞让朕一尽地主之谊。”
一昧推脱总是不妥。况且就算今日就起程多半也要耽误到下午才能开拔为这小半天的功夫闹得各人都不愉快实在不合算。想到此处姜承昶勉强道:“陛下盛情孤便叨扰了。”
“应该的。”
两人客套几句姜承昶心挂着还要回去安排部署。决定关节之事便告辞去了。
姬扬独自在屋中坐了半晌忽然高声道:“来人!护驾回宫!”
“是。陛下那太尉大人”
姬扬默然片刻缓缓道:“太尉大病……未愈便不惊动她了。”
“别宴?”他将宴柬递给天冬看。“这么说大殿下已经做了决定?”
天冬挑了挑眉。道:“看来是的。”他心中也有些惊异。皇都那边地消息他不相信姜承昶不知道。明知局势如此微妙她还是选择第一时间就赶回去究竟是成竹在胸还是破釜沉舟呢?
梁嘉楠想不到这些只觉得郁闷:“来了没几天又要走真是劳民伤财。说什么好友相聚我和小扬都还没好好说过一回话呢。”
“不是还有一场别宴么到时你可要抓紧机会了。”天冬说着便往外走去。既已得到了消息他当然要立即传书与殿下让殿下早早作好准备。
也许是多余的吧……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殿下肯定也已布好了好着用以应对所有可能生的局面。
天冬想着拿出特制的比寻常小毫还小上一半的细笔写明姜承昶决定即刻回国之事然后细细折起。
放飞信鸟后他仰头看那掠过重重屋檐很快便消失在远方的鸟儿久久没有动弹。
皇都那边得到的消息虽然简略但天冬已经知道现在那里正流传着怎样的流言。
即便神机妙算但竟将自己的手足逼到如此地步也是历代少见的。殿下明明可以用更温和地手段为什么非要扣这样一顶帽子呢?难道她竟不知道这对一位皇女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轻则流放重则……处以极刑。
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殿下的所作所为呢?殿下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自己不也从旁添了一把助力么?
天冬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慢慢沉了下去。
不需要有自己地意志只需要完成命令即可。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呢?
即便血流成河也好一切赶快结束吧……然后他就可以……
真的可以么?那是多么遥控的事情犹如海市蜃楼般的奢望。
天冬蓦然合拢了手掌似乎这样他就可以将一些宛如朝露般的东西牢牢抓在手中。
别宴很热闹官员们一一前来说着感激与赞赏的话语。很快酒壶便干了空空的酒壶送出去转眼又添了满地进来。
一来一回瞬息之间便能完满。若人生也如这酒壶一般那该多好。
姜承昶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异想天开微微摇头仰脖再干一杯。身旁是众人的哄然叫好声:“殿下果然豪爽!”
与她相比夜宴的主人却清闲得过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即便是不大看得上这位男帝的官员又有几个敢当面直犯天颜?
姬扬把玩着手中地白玉杯眼神看似专注地看着殿中地轻歌曼舞实际上却是在呆。
忽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姬扬下意识转头一看正对上梁嘉楠堪称鬼祟地眼神。
“我看你也蛮无聊的不如出去坐坐?”
“这边很热闹不好么?”置身人群中时固然会更觉凄凉。但看着人间烟火热闹如斯心中多少也会觉得安慰。
“跳舞嘛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套没意思透了。不如出去吹吹风的好。”那些舞者裹得严严实实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跳舞的都是男人啊?固然都是千里挑一的美少年可他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啊。
姬扬不置可否但却随着梁嘉楠的拉扯站了起来。转眼两人便从这繁华喧闹的宴席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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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 劝解
说是要与人好好话别但真的与人面对面坐着时梁嘉楠反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儿女情长依依惜别什么的实在不是他的风格。但若是“哈哈哈青山不改绿水长注解咱们江湖再见后会有期”又似乎太没心没肺了一点。
正当梁嘉楠搜肠刮肚找话题时猛地记起一件事让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怎么像只青蛙一样?”姬扬问。
“你还有脸说!”梁嘉楠指尖几乎点到他鼻尖上“我问你昨天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我的婚事轮到你做主了?”
“昨晚?婚事?”姬扬回忆一下似乎真有这么回事“怎么你不愿意?”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愿意了?!你凭什么为我做主?”
姬扬拔开他的手指“不愿意就算了那么大火做什么?”
“你”梁嘉楠眼见气了一夜的事情(虽然隔天就忘了……)却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打过去直气得几乎要吐血“你你你你这桀纣!你这暴君!肆意妄为玩弄人心!当心人民揭竿而起!”
姬扬替他顺顺毛:“你就别计较了。”他昨晚听了方镜明一番话后心中激荡诸般滋味交错萦乱下意识地跑到姬云飞面前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将话题引别的人事上去。指婚之事不过是心不在焉的随口胡说罢了。之后独处心情略微平复时他亦有悔意。但随即又得知姬云飞身患绝症之事。心神全例为这件事所据其余诸事自然早已抛之脑后。
他虽一再说服自己这未必就是真的只要遍访名医就能妙手回春。但他却连当面问一问姬云飞地勇气也没有。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现在更借了公事来麻痹自己。似乎只要一切走回正轨所有的事情都能妥妥当当所有的麻烦都会迎刃而解。但他内心深处亦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稍后仍要面对现实。
许多心事交错在一起他自然早将指婚之事忘了个干干净净。若不是梁嘉楠指着他叫破只怕他再也想不起。
当下他带着歉意笑笑拍拍梁嘉楠的肩:“对不住。那是我随口说的你忘了罢。”
“你怎么了?”梁嘉楠见他神情不同往夕起先只当是他做了皇帝自然精神面貌什么都生了改变现在凑得近了却现姬扬是真地精神恍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