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3 章(1 / 1)

牛吏之帝王崛起 天下九九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每石五钱;等到西汉末年,粮价又开始涨了起来,到了王莽乱政之时,天灾人祸并起,粮食又涨到了每石万钱;但这不是两汉的最高粮价,两汉的粮价记录是由董卓创造的。东汉末年,董卓进入长安,为了掠夺民间财富,下令铸造小钱,导致严重的通货膨胀,粮价上涨到每石十万钱,这个价格与同时期的幽州相比就显得格外逆天了,当时刘虞治下的幽州一石粮仅需三十钱。

司马迁货殖列传里的经济学专家计然曾说起粮价,官府应当维持粮食价位在“上不过八十钱,下不过三十钱。”

从这个角度看,每石五百钱其实也是一个相当高的价格了,但是两汉之交是一个乱世,没有粮食吃以致饿死的人不计其数,粮食真的是比金子还要宝贵,硬逼着粮商以五百钱一石的价格出售,他们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皇帝问道:“现在各地百姓如何,有饿死人的吗?”

“回陛下,去年您免了天下田赋,百姓手中多少有些存粮,其余地方还好,只是京兆的新丰、华阴和左冯翊的高陵缺粮比较严重,听说饿死了人。”郑深说道。

“京师仓是谁在镇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华阴百姓饿死!”

罗由道:“陛下,京师仓还是当时徐丞相安排了两营将士驻守,大军解散时,京师仓两营没动,如今依然还在那儿。”

刘钰面色阴沉,说道:“大军都解散了,怎么他们还在?”

罗由回道:“当时也差人去过华阴,想要将两营遣散,两营不愿,宁愿就近择地屯田,后来考虑到还要派兵去接管京师仓,不如暂让两营驻守,日后再说,一直迁延到现在。”

“马上派人去传旨,京师仓立即开始赈灾,不得使华阴再有饿死之事,两营将士愿归农种田者,随其意愿,授田务农,若是欲屯田,便就近择地军屯,一切皆从前例。”

小皇帝早不是去年什么事都要和樊崇、徐宣打商量的低配版皇帝,如今他大权在握,可以独断专行,直接下旨,无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刘钰又命令高陵和新丰开始赈灾,因为两县就在长安附近,若是无粮,自可由长安供给。

但是对于郑深的一套战时计划经济的法子,皇帝并没有立即要求执行,只说再等等看。

议事完毕,皇帝心情沉重地回到宫中,免不得又多吃了两碗饭解忧。这时牛得草进来通报,汉情局局长吴原来了。

今天是吴原例行汇报的日子,自从汉情局扩大,触手越伸越长,吴原的地位愈发重要,每次汇报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这次也不例外,他从三辅讲到陇西,从安定说到巴蜀,话头一转,又讲到了幽州、冀州。

皇帝问道:“真定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吴原道:“臣在去年成立了汉情局冀州曹,秋天便派人潜入真定,在当地发展了八人,其中一人是真定王刘杨之弟临邑侯刘让家丞的侄子。”

这过长的关系链让刘钰有点发懵,真定王刘杨是汉景帝七世孙,真定共王刘普之子,刘秀的皇后郭圣通的舅舅。

这是一个实力派的王。在刘秀巡行河北的时候,王郎在邯郸称帝,追杀刘秀,刘秀手下兵少,不能匹敌,派骁骑将军刘植去游说真定王刘杨归附,刘杨当时拥兵十数万,实力雄厚,当然有资格和刘秀讲讲条件,他的条件就是把外甥女郭圣通嫁给刘秀,实现政治联姻,刘秀同意了。

双方联姻后,刘杨出兵帮助刘秀灭掉了王郎,刘秀平定了河北,依旧封刘杨为真定王。

刘秀称帝之后,刘杨不知被谁忽悠的,说什么“赤九之后,瘿杨为主。”对应到他脖子上的赘瘤,说他命里应当为天子,这使刘杨产生了一点异样的想法。可是还没等发动,就被刘秀先发制人,派刘杨的亲外甥耿纯去真定王国,就在刘杨的地盘上来了个斩首行动,直接把刘杨和他的弟弟临邑侯刘让、从兄刘细一起斩杀。平定了这场没有发动也不一定会发动的叛乱。

刘钰对这段历史了如指掌,因此让吴原派人去真定,找机会潜到刘杨的身边,力争改变这一段历史,留下刘杨一条狗命给刘秀添堵。

除了窝囊被杀,根本没造成什么后果的刘杨之外,幽州渔阳太守彭宠却是实实在在给刘秀带来了大麻烦,他本来也是刘秀的坚定支持者,后来两人却闹掰了,彭宠愤而起兵,在北面折腾了三年之久。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刘钰当然不会放过这样强大的助力,他指示吴原一定要派人打进真定国和渔阳郡,让刘秀后院的火烧得更旺一些。

吴原细细讲了渔阳和真定的事,说道:“真定已经搭上了线,渔阳还没有找到接近彭宠的门路。陛下,臣回去便催促幽州曹和冀州曹加快行动。”

皇帝点了点头,心思又转回到了粮食上,问道:“各地粮价如何?”

“陛下,蜀地和河西粮偏贱,陇西尚可,关东因常年争战,也在闹粮荒,汉中、南阳粮都不甚充足,反倒是再向南的荆扬二州,据说不怎么缺粮。不过不管缺不缺粮,各地都在限价,不允许囤积居奇,趁势哄抬粮价。因价格被限死了,粮商们便不肯卖,都吵着手中无粮,其实都在手里握着,不肯拿出来卖罢了。”

“各地都在限价。。。”刘钰沉吟片刻,忽地眼睛一亮,说道:“朕偏不限价!”

194.白市黑市

自从上次为小皇帝雪中送炭,买了两万石粮食之后,郑县大商孙家便开始了飞黄腾达。

他们当起了后世所谓的“皇商”,与皇帝做起了生意,粮食、布帛、皇室器物,通过孙家的商业渠道,源源不断地运至长安,在这期间,孙家当然赚了个盆满钵满。

当时做生意能与孙家比肩的只有平顶坞的乌家,可孙、乌两家经营的商品不同,乌家主要是买卖马匹、牲畜、皮毛等物,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几乎不存在竞争关系。

家族生意进入前所未有的繁荣期,孙老太爷却依旧不满意,每天长吁短叹,让家里的子侄们纳闷不已。

孙老太爷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就是担忧他们孙家的未来。孙家是有钱,可是富不过三代,有钱也得能守得住才行。如今他们孙家与皇帝和尚书令郑深的关系不错,有人罩着,自然是生意兴隆,可是两代之后,三代之后呢?还有贵人可以依靠吗?孙家不还是个士农工商中排名最末的商人吗?

商人在大汉朝的地位一向不高,在各行中位居末流,自我保护能力较差,是当权人眼中又肥又软弱的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