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8 章(1 / 1)

苏厨 二子从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的样子。

邵伯温年纪最小,小心地牵着两人的马匹缰绳,引来乌云烈昂首嘶鸣,抬起前蹄。

却将该自己骑乘的飒露紫抛在一边,任由他啃食地上的草叶。

飒露紫上挂着一个招文袋,说明咱们邵伯温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

全图相互呼应,运用了后世美术的三度空间表现,而且注重了骨骼肌肉的表现,形象非常立体生动,画卷展开,里边的马匹和人物就如同活在眼前一般。

章惇鼓掌:“好,好一副《苏门六骏》!”

李公麟翻着白眼:“可累死我吧,里面好些人物都没见过,靠的看着人物小像想象。”

苏油点头:“神乎其技,尤其三哥如今也是大豪,气度当是如此。”

八公进来:“几个秀才,看画就能饱肚的?”

章惇哈哈大笑:“这就是明润家八公吧?常听子瞻,明润,济源说起,眉山苏家有一位古之君子,今日方才得见,请受章惇一拜。”

八公赶紧扶住:“就一乡里老头,别听他们瞎吹,哟,画上这是元贞和散娃吧?”

李公麟这下乐了:“老人家都说是,这永春御露就妥了!”

李公麟真是狮子大开口,二十年窖藏的永春御露,如今价值五十贯一瓶,还有价无市。

不过苏油还真有,招呼众人入座,取来一个老瓶子:“子瞻这沾酒就醉的家伙,竟然来信让我送五瓶给驸马王诜,说是欠了人家好大的人情,我可就闹不明白了,他欠的人情,凭什么让我去还?”

章惇笑道:“子瞻便是这样的性子,明润可知此次外放何处?”

苏油打开酒给个人斟上,酒色已经有些泛绿,倒入玉瓷杯子,满院子都是酒香,引来众人都是喝彩。

苏油笑道:“现在我是不上不下,能去的地方实在是不多,估计河北,不然就是两浙福建……嗯,多半是两浙。”

章惇讶异道:“可神了啊!说说为何?”

苏油说道:“要是文司空不在河北,那我差不多就该去河北,既然他在,河北我就去不成。剩下的荆湖离蜀中太近,广南过于蛮荒,以我的罪名也不至于发落去那里……剩下的好地儿,就剩下两浙和福建。”

“朝中有福建子,那地方估计也容不得我染指。剩下个两浙,说起来是好地儿,然而去年刚遭了大洪灾,加上百姓负担沉重,要不尽快恢复,京中,河北粮食储备就要出大问题。所以咯……俺就是大宋一补锅匠,哪里有漏就去哪里填呗。”

章惇摇头叹息:“来,明润我敬你。贤者不能,能者不贤,乃朝中通病。能做事能成事还心怀坦诚者,一个巴掌都数得出来。”

苏油端起酒杯:“刚才说了,谁议论朝政,罚酒一杯……”

李公麟一把抢过酒瓶子:“这酒精贵,章子厚就是故意想多喝,罚不得!”

第七百零九章 下雨了

第七百零九章下雨了

鲶鱼在后世生活物资丰富的时候不算好水产,可如今不一样,因为这家伙自己带油,肥厚滋润。

苏油的大蒜烧鲶鱼乃是蜀中菜式,味道又是不同,众人吃得大呼过瘾。

苏油好久不做菜了,现在觉得自己手艺还不见回潮,也是得意。

又敬了众人一杯,苏油对陈昭明说道:“那些蝗虫粉,发往郑州做饲料添加剂,今明两年的鱼粉都不用进了。”

陈昭明点头。

苏油又道:“司天监的仪象台,不一定就非要赶在我离任之前完成,理工的东西,来不得半点掺假。”

陈昭明说道:“是,不过就算按照正常工期,也差不多了。”

苏油说道:“动力呢?宋承测量,我们如今已经测算出这个球体,用新式度量衡来计量的话,半径为六千三百七十公里,表面积达到了五亿平方公里,从北极走到南极,距离是两万公里。”

章惇筷子上的鲶鱼都掉到了碗里:“这……这么吓人?”

陈昭明笑道:“这就是经纬牵星术的理论基础。理论上讲,这个球上的任意一个点,都可以化作经纬两个度数,而且我们有方法测量出所在点的经纬度,再翻阅目标地的经纬度,就能知道所要前进的方向。”

“明润说得对,不相信这个,就不可能掌握得了这门技术。真的是错过机缘。”

苏油笑道:“信了,从高丽到杭州,就可以在茫茫大海上走出直线;不信,则只能沿着陆地近岸慢慢绕圈圈。”

“所以爱信不信,不信才好。不信这就是四通商号海运司的独家绝技,别人只能看着四通商号发财。”

章惇震惊得都结巴了:“理……理工都……走到这么远了……”

苏油点头:“这还是受了我青神名臣陈公的启发,他致仕之后迷上了研究易象……”

章惇知道这个:“《制器尚象论》!”

“对,就是它!”苏油点头:“‘制器尚象’,这个观点自古就有,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过重视。其根本原因,是因为古人的思维能力和学术储备,理论工具,还达不到如今的高度。”

“但是现在我们可以了,我们完全可以让理论走在前头,然后或者用实验去证实,或者引领技术和应用跟上。”

“这就是‘制器尚象’的本质,也是这个理论最可贵的地方。是人类在思维上的巨大进步,也是形上之学,发展到一定高度后的必然——以前是先有实践,然后提炼出理论,现在可以先有理论,而且理论研究可以远远走在实践的前头!成为实践的指引!”

章惇喃喃道:“那这个世界,就彻底变了……”

苏油笑了:“世界没变,而是我们看这个世界的眼界,思考这个世界的方式,改造这个世界的方法,开始渐渐改变了。”

章惇大笑:“妙哉此论,善哉此论!就邓文约那等浮浪小人,见识低下,还敢诋毁明润是奇技淫巧!简直其丑难当!”

苏油笑道:“自己书读得少,反过来怪别人学问太深,世上这种人,可也不少。”

说完将手一摊:“他又不是扁罐,难道我还能督促他学习?”

扁罐在一边刨着鱼头汤饭,闻言抬起头,嘴角上还沾着两点饭粒:“扁罐最听爹爹的话了。”

一众人都哈哈大笑,章惇乐得狂拍桌子,感觉这个院子里的气氛,比和王安石宅邸里那帮子一起舒服太多太多:“明润你这嘴啊……就平日里闭得紧而已,其实比子瞻好不到哪里去!哈哈哈,这俏皮话足当一大白!”

李公麟严防死守:“又想骗酒!”

就在这时,天空中滚过一道响雷,众人都是一惊,接着面露喜色。

空中已经聚集起了雨云,很快又是几声沉闷的雷声响过,雨点哗啦哗啦地泼洒了下来。

“下雨了!”

章惇兴奋得美酒和鲶鱼都忘了,跳到雨地里伸着双手大喊:“终于下雨了!”

同样兴奋的可不止章惇,汴京城中的居民纷纷涌出门户,在门边上挤着,拉着想往与地里跳的娃子们,满脸欢颜:“下雨了!”

赵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