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7 章(1 / 1)

苏厨 二子从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扁罐不高兴了:“我没有使性子,木客才使性子。”

石薇刮了一下扁罐的鼻子:“木客才是最没性子的好不好?成天被你支使得团团转,你再不改,我就将木客送天师叔叔那里去。”

扁罐申辩:“他是在和我做游戏,我们是好朋友。”

说到这里苏油想起来一件事情:“好朋友也要讲卫生,勺子要分开用知道吗?”

这熊孩子,喂过木客一勺蛋糕后,又挖一块往自己嘴里填,苏油都见过不是一次了!

扁罐还是比较听苏油的,闻言乖乖点头,苏油一高兴:“走,爹爹给你做爆米花去!”

厨房里小火烀着肥鸡汤,盆里还养着一条大鱼,扁罐很好奇:“爹爹这是什么鱼?”

苏油说道:“这个是鲶鱼,一会儿给你炖个鱼头汤。我们进来干吗来着?怎么一下子就给忘了?”

扁罐喊道:“爆米花!”

苏油恍然大悟:“对对对,该做爆米花来着!”

爆米花其实很简单,用到的原料是阴米。

阴米是现成的,就是将糯米泡水蒸熟后晾干得到的干米饭。

这个东西苏家厨房里常做,不过需要苏油亲自动手的时候太少了。

苏油太忙,所以很珍惜这种和扁罐共处的机会。

扁罐也挺辛苦的,如今每天都要随石薇练习导引,进行体锻。

用石薇的话说,苏油就是太懒不爱动,母子俩将这个当做游戏,扁罐倒是乐此不疲。

不过可能天师道的体锻术的确有些门道,起码八公和扁罐,一老一小的身体都壮实。

夫妻俩与其它家庭似乎有些反了过来,别人家是严父慈母,苏家是慈父严母,扁罐怕妈妈甚过了怕爸爸。

苏家炒爆米花用的粗砂,都已经炒得又黑又亮了。

往里边加点猪油,将沙子炒烫,再将阴米倒进去混合翻炒,很快一粒粒半透明的米粒就噼噼啪啪变成了大白米花,体积几乎扩大了四倍。

等到米粒都变成了米花后,拿筛子筛掉沙子,剩下的就是干干净净的米花了。

支起锅子,加水加白砂糖融化,苏油取出一个小铁皮盒子打开,从里边取出一片纸包。

这是渭州最新的产品——黄油。

这东西是从奶里边提取出来的,其实早就有了,不过牧民们没有如此精细的包装而已。

如今嶲州烘焙也是汴京城流行的食品,其中黄油是必不可少的。

将黄油加入糖汁中融化,然后淋入米花翻匀,充满奶香的爆米花就做好了。

扁罐很喜欢这个神奇的加工过程,口水也流了老长,苏油将爆米花做好,给了他一包,然后让他给翁翁和娘送去,告诉他自己只能吃一点点,这东西要吃得先放凉,不然容易上火。

扁罐捧着爆米花:“多少是一点点?”

第七百零八章 老酒

第七百零八章老酒

苏油拈了几颗:“张嘴。”

扁罐张嘴吃了:“爹爹,我可不可以多要几个一点点?三个……啊不五个一点点?”

苏油有些无语:“只准再多一个,张嘴,吃完这个一点点,路上就不能再偷吃了。”

打发走了难缠的扁罐,苏油开始烧自己的拿手菜,大蒜鲶鱼。

蜀中人烧鲶鱼,离不开的就是泡姜,家常味其实很好做。

将鲶鱼剖解,剁下鱼头单用,鱼身子剁成鱼块码味。

烧热油,下泡姜末和大蒜翻炒,炒到大蒜出金边,将锅端离,陛下的意思,你和相公都不是贬官,属于正常调动。”

“对你和相公,陛下还是有保全之心的。所以明润你放心。”

苏油拿着勺子拱手:“多谢子厚兄手下留情。”

章惇扯出个难看的笑容:“其实你我联手,天下不足平。”

苏油翻了个白眼:“想多了,大宋制度,人人不得恣肆!人啊,还是有点约束比较好,犯了错误,就得负责。”

章惇有些无语:“你这是太求全了。开封府流民,到底有多少?郑侠本就是相公的人,府尹一日料理几百件批文,一个城门小吏做点什么都能知道?”

“况且要较真的话,郑侠投递图疏时,利用的是时报检讨的身份,跟监安上门有一文钱的干系?!”

苏油笑了:“子厚你看这就是一人多职的弊端,责任都不好分。算了不说这些了,相公去位,推荐谁来主政?”

章惇说道:“还能是谁?韩子华,吕吉甫呗。”

苏油点头:“那王相公推荐我了吗?”

章惇斟酌了一下措辞:“明润,如果你上去,吕吉甫就得下来,韩子华在陕西与你共事过,能力上……呵呵呵,你若在他之下,恐怕他也难以自安。加之你的政见……”

说完也有些恼怒:“你与那些迂懦之辈不同,为何不能与我们一道?否则能有吕吉甫什么事儿?!”

苏油摊着手一脸无辜:“你们也不听我的呀,怎么还能反过来怪罪我呢?我提出了意见,做出了样板,你们还是不听,我也很无奈啊。”

“说到底,还是门户之见,还是凡事要弄个地位排名,还是王公那脾气,不能容纳所谓‘外人’提出的异见。”

“子厚兄,你的性格也挺刚愎倔强,容易的得罪人。我想问的是,要是以后你有一个与你意见不合的上司,你能不能做到我现在的程度?”

见到章惇无语了,苏油才笑道:“所以你看,川中话说的,‘要得公道,打个颠倒’,设身处地,知道我有多不容易了吧?”

章惇终于服气了,躬身施礼:“明润气度涵养,我一向佩服万分。”

陈昭明和李公麟一起来了,李公麟腋下还夹着一个锦囊。

苏油拍手:“好,六骏图到了。今日里不谈政事,大家品酒赏画吃大鱼!”

李公麟将画囊紧了紧:“永春御露,要二十年陈的!”

几人来到书房,李公麟将画卷展开,图上是苏油搜集的几匹好种马。

乌云烈,拳毛赤,栗子黄,照夜白,飒露紫,祁连骢,比穿越前那个空间中李公麟的《五马图》,个头高出了许多,也强健了不少。

不过老李的画工还是那么出神入化,唯一的差异——和故宫博物院馆藏相比,纸墨太新。

每一匹马边或者马上,有一名骑手,相互间的眼神手势,看得出来是一副整体,就像是比赛出发之前,相互调笑打趣。

种谊骑在拳毛赤上仰着身子,似乎在对牵着祁连骢的孙能取笑。

孙能牵着马缰,好像在与种谊申辩。

张麒牵着栗子黄,抚摸着它的脖子,眼睛却看向二人,似乎在劝解二人,不过表情却好像在调笑。

苏元贞是文士,气质风度配上照夜白就是绝配,堪称浊世佳公子,一副懒得理你们的样子。

张散一身古怪的服装,明显是中华服饰一脉,却又透着古怪,幞头上一颗大大的明珠,腰间还有一柄华丽的日本长刀,座下却是乌云烈,一看就是狗大户。

手搭在苏元贞肩膀上,撑起身子看那边的热闹,一副怕事情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