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去看着他们,不能让外朝官们做得太过。”
赵顼这才反应过来:“哎呀,那我赶紧去看看去。娘娘你放心,向内官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孩儿不会让他没了着落。”
太后有些愤然,待赵顼去后才说道:“连身边伺候几十年的老人都要给老身处置掉,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后吗?!”
苏小妹淡然道:“娘娘,有些人,以前持宠而娇,后来将娘娘拉来挡箭。有利自己收之,又怨则归于娘娘。外臣和官家想要料理,却要顾忌娘娘的想法,这就成了投鼠忌器之势。”
“积怨已深,咎由自取。娘娘,向内使怕是救不得了,韩相公肯定是手握了铁证,才敢如此行事。”
“其实如此也好,正好利用机会,重申制度,整顿身周,将坏事化为好事儿。”
“只要天下百姓眼里心里有他们的太后,娘娘就安如泰山。”
“至于日常用度,我们有了琉璃作坊,自力更生就行,做得好了,还能反哺官家,朝廷。”
“与其我有求于人,不如人有求于我。这就是自立自强。不倚赖别人的施舍,哥哥说过,这就是无求不谄,无欲则刚。”
“有了这十六万贯,什么事情做不得?当年哥哥带着我们自食其力之时,可是从削竹为钩,塑泥为盆开始,再看如今眉山,是什么局面?”
太后拉着苏小妹的手,眼圈有些发红:“可惜身边一直没有个明白人,才闹到如今这地步”
苏小妹牵着太后的手:“无妨,王爷对太后非常孺慕,皇后也是太后一手养大。过去的,我们便让它过去。”
“国朝制度,后宫不干朝政。但是不干朝政,并非无事可为。哥哥说挑几件小事情做起,做得好了,最后对国家也是大利”
任守忠如今正跪在冰冷的地上,韩琦在上边正襟危坐,冷眼看着他。
任守忠冷汗淋漓,早没了在太后身边嚣张跋扈的样子。
韩琦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向守忠,你奸邪反覆,谋间两宫,罪该致死。”,
任守忠喊道:“我没有,我对太后一片忠心,相公不能信口污人!”
韩琦丢下一份文书:“这是从宫人哪里收集的证据。当初皇上登基,本应由你请太后下书,主持仪典。而你却胆大妄为,企图阻挠。”
说完又丢下一份:“皇上有疾,言语有失。你不思劝导,反而行离间之词,称其不君不孝,还于内外宣扬。”
然后又丢下一份:“差办山陵期间,四处妄索,搅扰州县。打着太后的名头,私收库藏三万余贯,而慈宁宫内,所得未过三千!”
“向守忠,就凭这些,足够你掉十个脑袋!”
“司马大谏,吕殿史,凡十数章请诛尔于庭。你非但不思悔改,以为自己有太后倚仗,愈加猖狂。今天,你是活到头了!”
向守忠无可抵赖,但是他长期在宫内当差,对制度相当熟悉:“相公你吓唬不了我!就算你要处置我,敕告还得符合程序!这事情一天完不了!太后会来救我的!她老人家不会让你们为所欲为!”
韩琦勃然大怒,一拍惊堂木:“狂悖失心之徒!事到如今,你还要牵扯娘娘吗?!”
说完取出一份敕告:“不好意思,我这里现在就有一份空白敕告,欧阳参政,赵参政都已经签署,只要填上你的罪行,立刻就能发落!我倒要看看谁能救你!”
就听屋外一个清朗的声音喊道:“且慢!”
向守忠如同将死之人重新获救,欣喜若狂:“来人了!娘娘派人来救我了!相公你治不了”
及待转头,见是赵顼,不由得魂飞魄散。
韩琦站起身来:“老臣见过王爷。”
赵顼将地上的证词都捡拾起来,认真地一页页看过,不理地上抖得筛糠一般的向守忠:“相公,这些都确实了?”
韩琦拱手道:“王爷,这些都是司马大谏和吕殿史收集的,铁证如山。”
赵顼扯了扯嘴角:“相公准备如何处置向守忠?”
韩琦冷气嗖嗖往外冒,咬着牙道:“罪不容诛!”
第三百五十八章 富弼的炮轰
第三百五十八章富弼的炮轰
任守忠扑倒赵顼脚下,抱着赵顼的双腿“大哥儿,大哥儿你救救老奴啊……老奴,老奴小时候抱过大哥儿的,老奴抱着你在清明池看鱼……大哥儿生病,也是老奴宣医送药啊大哥儿……”
赵顼闭上眼睛,过了一阵才睁开“宣医送药,那是娘娘对我的关爱,居然都能成你的功劳?抱着我看过鱼,就能抵消你这纸上的罪过?就能抵消你对娘娘声名的玷污?!任守忠,你真的……你真的是没救了。”
任守忠顿时瘫软在地,仿佛已经半死。
赵顼这才对韩琦拱手“相公,娘娘毕竟年纪大了,心地慈祥,其身边之人的处置,尚需缓和一二。”
“诛一守中容易,可天家隔阂,如何弥补?相公,还请体恤一下天家的难处,娘娘的难处……还有……我的难处。”
说完深施一礼。
韩琦赶紧将赵顼扶起,老泪纵横,似乎要将这段时间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王爷言重了,王爷至孝,是臣等的福分,外臣们虽然努力劝说,但怎能与王爷于中弥补相比?”
“刚刚有旨意下来,说是让皇太后令称圣旨,出入唯不鸣鞭,仪卫如章献明肃太后故事;然娘娘有所取索,需派使臣录圣旨付所司。中书、枢密院、使臣具申状覆奏之后,方可施行。”
赵顼吓了一大跳“相公,断然使不得!”
韩琦一脸的忧心“当然使不得啊……王爷放心,富弼已经前去劝阻。老臣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不会奉陛下此诏,陷陛下于不孝之地!”
“王爷,此事自管交于老臣,你赶紧回去,安抚好太后才是。”
……
富弼如今正对御座上麻木的赵曙慷慨痛陈。
“陛下!皇后自童孺之岁,就朝暮游戏于太后之怀,太后分甘哺果,拊循煦妪,有恩无威,如慈母待女儿一般。”
“如今皇后正位中宫,有幸在太后身前膳羞盥帨。意恃昔日之爱,不自疏外,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这是犹以童孺之心,望于太后,使太后得享天伦啊。”
“太后有时候有所求须,不得满意,怒之责之,那也是如婆婆母亲对新妇女儿,谁说不行?”
“要是事过之后,太后还遂弃皇后,不复收恤,憎疾如仇绚,那臣等自然会去劝告太后。”
“臣在阙门之外,无由知禁廷之事。然最近窃闻道路之言,都在说皇帝与皇后奉事太后,比往日更加恭敬,而太后待你们却愈加严苛简薄。”
“当年太后垂帘之时,韩相公说过,只要朝野有不利陛下的传言,那就是太后扶持不到。如今此话,臣也同样奉还于陛下!”
“陛下未立之时,若仁宗尝有小惑,则陛下不可能得到皇位。而今陛下既然得立,就说明所惑未能有害于陛下,其中难道没有太后劝慰的恩德?!”
“如果要怨太后不应该垂帘,则此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