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6 章(1 / 1)

苏厨 二子从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斤,是吧?”

三人说道“是。”

苏油说道“这都已经关了几个月了,盐也没收了,家里可知消息?”

王二就嚎啕大哭起来“小的家中尚有老母,去年西夏来洗劫,我们从村里逃散出去,才没被打了草谷。回乡之后,误了农时,失了生计,这才铤而走险……实在是活不成没办法了啊官人,官人你饶命啊……”

苏油问司理参军马威“怎么卷宗上少了你的签字?”

马威拱手道“回太守,此事乃刘参军一手办理。”

苏油说道“那现在你知道了,签字吧,该齐全的手续要齐全。”

司理参军取过笔来签了。

苏油刷刷刷写下判词“枉生边鄙命殊廉,百里奔波数担盐。一口堙沦五口丧,归乡好自务营田。”

将卷宗丢给掌书记“记室参军收好,人放了,下一拨。”

刘参军大怒“太守,你这是纵容走私,是枉法!”

苏油“哦”了一声“春耕眼看在即,每一个人丁都异常宝贵,留在这里什么都干不了。”

“一斤西夏盐本钱十五文,在大宋能卖到三十五文,五十斤盐,一贯的利,除去路上吃喝,手上能留五百文。”

“刘参军,这一摞卷宗里边,但凡有一人走私获利超过一贯,我都认你是在秉公执法。结果堂下三人,就是这一摞里边的最高额度。”

“你跟我说你在抓走私?那要不要我贴榜让城中军民举报,看看谁才是最大的走私贩子,然后有劳参军秉公执法一趟,去给本官提来过堂?”

刘参军涨的满脸通红“你……你……”

苏油冷笑一声“州中事务,知州只要有通判副署就行了,蔡通判,你同意我如此料理吗?”

蔡确笑着拱手“太守爱民如子,蔡确岂有不从之理,不过我这人比较懒,还是待太守全判完,再一并给我副署了事。”

第三百五十五章 镇戎军

第三百五十五章镇戎军

苏油看着刘参军微妙地笑道“参军如果觉得我处置不当,陕西都转运使薛公那里,你自可以去分说,不过如今嘛……”

低下头唰唰唰地一边签署卷宗一边对堂下百姓说道“去年兵隳,地方官怕影响考绩,不奏报朝廷减免你们的租赋,那是地方官员的失职,是朝廷的失误。”

“如今本官来了,自当纠转。”

“接下来还有诸多举措,你们各自回乡,整理耕具,这几日之内,文告就会下来。都散了吧!”

众人如获甘霖,齐齐跪下,叩头如捣蒜,小贵人青天大老爷地一通乱喊。

苏油一拍惊堂木“再不走就是耽误办案,以喧哗官衙论罪打板子!没看这里还有这么多卷宗吗?!真当我拿不出官威?”

虚声恫吓屁用没有,百姓们又连连作揖,磨蹭了好一阵这才去了。

苏油手扶脑门“都放了还不走,学做贼都还没学会!”

剩下的三百多人里,又有一半是欠租的,这个是苏油这个州转运使正管,同样将人召集到一处,记下所欠租税,说道“一个都跑不了啊,今年过后全部得还回来!赶紧回家准备耕作,该干什么过几天会通知各乡。”

一个老农就苦着脸求告“小官人,不是俺们懒,实在是耕牛没有,种子没有,再说如今已误了种麦子,这准备锄头料桶容易,可种啥啊?”

苏油又是一拍惊堂木“哪里这么多废话?!说准备就准备,几天后种子就到了!要不麻烦你老再多吃几天牢饭,等种子到来?”

一边老农的儿子赶紧拉住老头“小官人恕罪,我家爹他老糊涂了……”

苏油翻了翻档案,阴恻恻地说道“冯老汉是吧?哈还是个里正。本官记住你了,过几日就去你庄上巡查……要是糊弄我,哼哼哼你知道后果的……”

老汉吓坏了,转身就跑,剩下的那些也哄的一声散了。

苏油很满意这次的效果,对蔡确道“靠吼吼不住,靠阴笑可还行,我还是有点官威的哈?”

蔡确哭笑不得,拱手道“明润你……呃太守……威武!”

剩下的就是真正的官司了,苏油这才认真起来。

大部分没什么问题,不过一起聚众为盗的案子让苏油皱起了眉头“这卷宗谁记录的?”

司法参军刚刚才吃了挂落,司理参军生怕第二把火烧到自己头上,赶紧拱手“太守,此乃下官经手的。”

苏油将卷宗挑出来,推给蔡确“别驾你看看。”

蔡确取了过来“做事倒是精细,还写了抓获时各自的衣着兵器……嗯?当时有三人穿着单衣?去将这三人叫来。”

没一会儿,三人过来了,蓬头丧面,手脚都戴着镣铐。

蔡确说道“结为盗匪,可是重罪,这是新任知州,你们跟他分说吧……”

三人跪下叩头“冤枉啊官人,我们三人真是冤枉的啊……”

蔡确说道“别光喊冤枉,都说说当天的情况。”

三人七嘴八舌,说自己当夜只在睡觉,结果村里进了强人,将他们从床上抓了起来,然后不由分说带出村子,塞给他们棍棒,然后胁迫三人入伙。

结果还没来得及逃,便被巡丁抓到了。

蔡确笑道“太守果然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这卷宗有问题,时逢冬日,三人如果真是盗匪,穿着应该与其余几人一样。”

“卷宗里说这三人出自一个村子,伏法时又是单衣,那自然是睡中被抓住胁迫入伙,慌乱中连穿衣服都来不及。”

苏油笑道“所以,待会和司理参军共同查实,依法办理吧。”

蔡确拱手“自当如此。”

苏油又推了一份卷宗过去“别驾,再看看这个。”

蔡确看了“这个案子也有疑点,刘甲和赵乙是仇家,刘甲晚上在家睡觉,被赵乙潜进家中伤害,报案人是刘甲的妻子,说是赵乙干的。”

苏油说道“然后赵乙被抓的时候,赵家小厮交出一把刀子,说是在赵家柴房里找到的。”

蔡确道“问题是,夜里睡觉,夫妻本该在一处,卷宗上说刘甲身上,床上,甚至屋内都有血迹,独独刘妻身上没有。”

苏油说道“赵家小厮交出的刀子,是一把文士刀,虽然是赵乙的,但是如果要丢弃,为啥不找口水井,或者路边水沟粪坑什么的?如果要带回,为啥又不带入书房,却要丢入柴房?”

说完在刘妻和赵家小厮几个字间,用指甲拉了一条横线“这样才比较合理。”

苏油笑道“知道最大的不合理性在哪里吗?”

蔡确又将卷宗看了一遍“下官愚钝,却是没有其他发现。”

苏油说道“别驾,跳出卷宗再看。”

蔡确简直就是一个琉璃球,哈哈大笑“懂了,太守所虑极是。”

苏油这才对司理参军说道“此案有重大疑点,接下来我事务繁多,这事情就你和蔡别驾共同办理,有什么事情你们多沟通。”

“今天便是这样,时间也差不多了,散了吧。”

待到众人散衙,蔡确笑道“明润,今晚怕是有不少人造访。”

苏油说道“一个刘参军,来就想杀咱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