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5 章(1 / 1)

苏厨 二子从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是哪件?”

苏油更加好奇了“都有哪些?”

蔡确嚅嗫道“这个……下官是嘉佑四年进士。”

苏油拱手道“那就是我科场前辈了。”

蔡确赶紧还礼“不敢与一榜探花郎相论。”

两人客气一番,入屋叙话。

蔡确这才说道“我父蔡黄裳,之前是陈州录事参军,年逾七十还在任。前朝宰相陈执中出知陈州,发现家父已经无法处理政务,就想让他辞职。”

“当时家中实在贫苦,要养家糊口,因此父亲不愿意辞官。”

“陈相公对我父亲说‘你如果不自己请求辞职,我也一定会向朝廷上疏解除你的职务。自己看着办吧。’”

“父亲不得已,只得上表请辞。我们全家流落在陈州。生活十分贫苦,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直到我考中了进士。家里情况才有所好转。”

“下官本来任邠州司理参军,因家中贫困,不该收受了商人们几笔孝敬,被同僚告发。”

“其实老转运使收得比下官还厉害,新任都转运使薛公巡视陕西,见了文书,欲治下官的罪。”

“也是下官运气好,宣我上堂后,薛公却改了主意,召我谈话。一番对答,也不知哪里对了他老人家的胃口,便将下官转到太守治下,供太守差遣。”

这话说得非常有艺术性,先是坦白交代自己的过错,然后说自己是得到苏油的上司都转运使青眼相加,希望苏油能看在都转运使份上,有所顾忌。

第三百五十四章 断案

第三百五十四章断案

通判的设立,本来是分知州的权力,监督知州在地方上的所为,有不对的地方尽可以弹劾。

而蔡确最后说却自己是瑕疵之身,只求报效,不会给苏油添麻烦。

当然他这样说,苏油也就这样听,心底却是不信的。

要对付他这一套也简单,苏油摇头“好像不是这个事情。”

蔡确来前的一番准备顿时如同打在了空处,苦笑道“那下官实在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苏油说道“不对,我肯定在哪里听说过你的事情。”

蔡确突然反应过来“那应该是我少年之事吧?”

“哦?”

蔡确赧然道“下官少年之时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有人对我说,等我父亲考中状元的时候,我就可以成为执政。”

“这不是玩笑嘛?我父亲都因年老辞官归隐了,这个梦实在荒唐。”

“可没有过多久,有一天下大雪,我与邻居好友黄好谦到一家勾栏玩耍,进去后见到有一桌饭菜十分丰盛。有位身着青巾白裘的美少年据席而坐。”

“少年见我们进来,便遣俾女邀请我两人同席,大家聊天喝酒倒是开心,最后少年对我说‘你就像李德裕。’然后对黄好谦说‘等蔡公富贵了,你也会因同乡的缘故而显达。’说完就走了。”

“我们问婢女这少年是谁?婢女却说‘他一大早就在这里喝酒,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结果还得我们付账,敢情就是一个骗酒水的!”

“不过黄好谦是真信进去了,听说我们那里有位杨山人善于相面,死活要拉着我去相一下。”

“相者说我会做宰相,像丁晋公一般。但丁谓会回朝,而我却无法回朝。还说黄好谦会是一州长官,等到黄好谦家里有四十口人时,那就是我被贬之时。”

后世苏油的文学知识多过史学知识,在宋人笔记里似乎见过这记载,确定了眼前这位会是今后的宰相,不由得笑道“这事情吧,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但是没有事功打底,就算给你那个位置,也坐不稳啊。”

“既然薛都运使都对你青睐,给你勾销了前事,那我这里就没问题了。”

“你应该也知道,我来渭州情况有些特殊,还要看管西南夷过来的军队,因此政务上,还要别驾多分担些才是。”

蔡确又惊又喜,他最怕苏油将他投闲置散,继续坐冷板凳,结果苏油的意思是要让他勇挑重担,不由得躬身行礼“下官定当竭诚尽力,唯太守是从。”

苏油笑着将蔡确扶起“你是前辈,应该是我跟你多学习。时候到了,升堂吧,给我介绍介绍渭州的官员。”

渭州与夔州不同,这里是关中的门槛,因此官员配置完备,除了苏油和蔡确,还有一众佐僚。

宋代承唐制,因此相互间称呼也用唐时的称呼,这样显得雅致。

比如推官,其实就是一个散官,多由有过失的官员或者新进士充任,相当于政府秘书处主任,称长史;

比如州都监,管一州乡勇,宋代的定制是六百人,称呼上要用司马;

还有类似唐代六曹,分别管理户籍考课税务的户曹参军,掌管文书档案的录事参军。

比较有趣的是司理参军和司法参军,司理的职能类似于公安局和检察院,掌案件破获,诉讼证据搜集等。

司法参军则是掌辩法断案,职能类似于法官。

应该说,宋朝到州一级,行政制度上是相当完备的。

一个娃娃太守,一个犯事别驾,要说底下这一帮子有多大的敬畏之心,想都想得到。

众人向苏油报过履历,娃娃太守就把他从赵抃那里学来的那套搬了出来“州狱当中,如今又多少囚犯?”

司法参军刘信上前禀告“合有六百余人。”

苏油皱眉“这么多,都是囚犯?”

刘信说道“尚有诸多未决待堪之人。”

苏油问道“待决的人有多少?”

刘信道“有二百三十六人。”

苏油问道“如何如此之多?”

刘信脾气上来了“渭州城里犯事儿的,多数都是斗杀,走私,欠逋。怎么,小苏探花是想清理一下?”

苏油看了看刘信“难道清理不得?”

刘信冷笑道“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小苏探花第一把火是要烧到洒家头上吗?!”

苏油看着他不说话,过了许久,见刘信梗着脖子,突然噗嗤一笑“已入宦场,参军还是以职衔称呼的好。”

说完看着他不再说话。

刘信终于还是没有扛住,只得拱手“下官参见太守。”

苏油点了点头,转头说道“有劳录事参军,将嫌犯的卷宗都取来,将犯人也都带上来,列于堂下。”

刘信给州司马递个眼色,州司马赶紧拱手“呃,太守,这人上来得多了,难免会冲撞你。要不,给刘参军一点时间,让他自行料理?”

苏油说道“不用!大开中门,任人观瞧。本官亲审立断!”

州司马没奈何,只好招来衙班,让他去带人。

不多时,两百多人带到,卷宗也取来了。

苏油随意翻阅案卷,将斗杀案子放到一边,将走私案子放到另一边,然后取出笔记本,用鹅毛笔刷刷刷抄写东西。

抄完一行,抬头问道“小关村,王二,张五,李东,可在?”

人群里三人出来跪倒“官人,小人们在此。”

苏油说道“去年十月庚子,你三人夜里偷过关卡,被巡兵拿到,随携青盐一百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