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1 / 1)

苏厨 二子从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对李拴住说道“拴住哥,阿爷寻找盐井的本事,那可是一绝,你一定要跟着他好好学到手,以后你们一家的任务,就是尽量多的在这周围找出盐井来。淯盐枯竭,关系巨大,盐户逃散只是开始,甚至可能导致青盐大举入境,影响朝廷西北布局。”

程文应这才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得心中大震,再一转念,要是小油真是处心积虑插手盐务,目的真是为了对抗夏境的青盐走私活动的话……

妈蛋这算不算过着小书童的命,操着大宰相的心?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世家插手盐务,本是老夫求他想办法解决蚕市钱荒的结果,这都隔了几层了?他应该不会考虑得如此深远的……

倒是李老汉赶紧拱手“当不起小少爷称赞,小少爷寻井的本事,那才真是一绝,一天可顶老汉苦寻三年!”

苏油笑了“老丈我跟你说实话吧,找井其实我是一窍不通。”

李老汉讶异道“怎么会,今天上午我亲眼所见,小少爷指出五龙争水,那是一找一个准啊!”

苏油笑道“其实我那是瞎编骗你的,大叔最清楚,就我们做饭时聊的那些……”

李大栓恍然大悟“啊,小少爷用的是寻踪觅迹之术!那两处人来人往,就算再怎么小心遮掩,也逃不过猎户的眼睛!”

众人这才恍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都夸苏油聪明。

程文应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好吧六岁孩子会寻踪其实也算是妖孽,不过这娃小时候淘鸟逮兔的淘气事没少干,总算是说得过去。

想着想着突然来气,一把拍到苏油头上“害得老夫惊疑了半晌,真以为是什么五龙取水,当你袁天罡转世!却原来是在乡下抓兔子的路数!”

众人又是一通大笑,李老汉还直为苏油说好话“那五座山脉走势,当真如同五条龙呢,老汉也被唬了一大跳!不过这名字又大气又吉祥,各位官人,要不那眼井,我们就叫五龙井?”

程文应对苏油说道“五龙井就五龙井吧,不过你小子明天就给我回可龙里,非得召唤,不得出村一步!眼看就要开蒙了,老老实实读书,收收性子!看这一天天把你能的!”

……

吃过饭,苏油等人便要告辞了,剩下事务,自有石通史大诸人料理。

李老汉等人一路千恩万谢地送到谷口,程文应等人走出老远回头,李老汉诸人还在坡上观望。

程文应掉头长叹“苛政酷毒,犹胜猛虎!”

苏油说道“我不信官家宰执,忍见百姓流离。其实这事情完全可以避免,胥吏奸狡,豪强贪酷,官员颟顸,才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其实盐井一年出多少卤水,是可以统计出来的,只需……”

程文应都懒得听,一甩马鞭“又是精细纯老调三重弹是吧?把人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苏油“……”

你就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

倒是史洞修意味深长地说道“明润,别以为读圣贤书出来的,就都是圣贤子弟,有些人只把圣人之言当作做官的跳板而已。刚刚那几个形容之词,角色相互换换,可能更加贴切。以后你真要出仕,肯定还要与那样的人共事,多长个心眼吧……”

程文应不耐烦地道“哎哟老史赶紧走吧,你还嫌他心眼少了是不?”

第一百三十三章 铜镜(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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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龙里的田间地头,开起了一种蓝色的小花。

这是一种度荒本草,叫蔓菁,叶子和茎都能吃,吃不完的可制成醃菜。

不过不是荒年的时候,它就成牲畜青料和野花了。

当地乡亲叫它二月兰。

相传,诸葛亮当上了刘备的军师中郎將后,总监军粮和税赋。

一次出巡,见到一种菜,从老农口中得知此菜浑身是宝,是青黄不接时的当家口粮。

于是向老农问了产量及种法,下令士兵屯田时种上,一方面补充军粮,另一方面又可用作牲畜饲料,经济实惠,一举两得。

因此它又得了一个名称——诸葛菜。

后山梯田事实证明可行,沼泽里的淤泥厚厚敷上一层,灌入山泉,就是肥田。

沼泽被开成了土埂和水道,土埂之上,被苏油让人种上了菰草,今年要大出茭白。

有了制绳机和水玻璃,可龙里的麻线品位很高,村里各户人家的老人也闲不下来了,开始学着编织渔网。

开春之后,三哥五哥跑了周围乡镇,在一片讥笑声中用超级低的价格收得了三百头小母猪。

大小屠子忙到了飞起,劁猪手艺是突飞猛进。

各家鸡鸭开始出棚,土地庙那里每周来收一次禽蛋。

娃子们力小,苏小妹想了个办法,切凉拌鸡块的时候,先将刀子放到肉上,然后用木棒砸,因此这道菜被来往客商称呼为“棒棒鸡”,和翘脚牛肉,回锅肉一起,成为来往客商必点的三大肉菜。

乡亲们都在忙着修整田坎,田里施过牛圈猪栏里的粪肥后,便细细翻出一片地,用脚探出泥浆中的小泥块,一一捏成浆子,用竹片理平,这是秧床。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清早,在锻床有节奏的当当声中,一个童声朗朗地传来。

“凡有地牧民者,务在四时,守在仓廩。国多财,则远者来;地辟举,则民留处;仓廩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四维张,则君令行……”

“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民恶忧劳,我佚乐之;民恶贫贱,我富贵之;民恶危坠,我存安之;民恶灭绝,我生育之……”

“以家为乡,乡不可为也;以乡为国,国不可为也;以国为天下,天下不可为也。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毋曰不同生,远者不听;毋曰不同乡,远者不行;毋曰不同国,远者不从……”

张麒带着几个弟弟在学着冲锻小铁珠子,嘴里还不闲着“听小少爷念书,就是心里舒服。”

刘嗣将一桶钢珠倒入珠桶,叫一个弟弟开动磨珠机“你专心点吧,压到手不是玩的。”

机器转动起来,珠子顺着等距螺旋线沟槽哗哗哗地从磨珠机中心滚落到另一个桶中,这就又被螺旋线上方的磨盘磨了一次。

一个孩子拿着千分尺抽样检查“四哥,这次差不多了。”

刘嗣接过尺子检查了一番,说道“嗯,接下来就是抛光,大家看好。”

将钢珠倒入一个滚筒之中,加上油,让滚筒转动起来,然后添了些极细的泥浆状磨料,很快雾蒙蒙的钢珠就变得光亮起来。

几次淘洗球磨,添加的磨料越发细腻,得到的钢珠越发明亮,最后竟然都能够照出人影来。

刘嗣将小钢珠交给每个娃子一个,娃子们看着珠子上的倒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