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最宠爱的儿子……”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分明带着一种独有的骄傲。
我看着他淡淡道:“我知道你会出去……所以奴婢,才会和太子爷做这个交易……”
他听了我的话抬起头来,似是惊讶我和他一同经历着这最糟糕的生活,却不把他妄想有一天还能重登太子之位的话当做疯言,只讷讷道:“你说……要我怎么做……”
“太子爷窥探寝帐一事的冤屈,我既知道真相……便一定会和皇上说。我料定皇上这之后不久,必定会单独审问我,虽然我的话对太子的事不一定能起多大的效果……但至少在皇上心里,这‘弑逆’的罪名自是不存在了,说不定皇上还会念及旧情一事心软……”
太子闻言面上一喜,我又继续道:“京城东郊有一座别院,是胤禛的宅子……那小别院平时少有人打理,但那里面藏着个女子,我要太子爷出去以后……替我救下那个女子,若到时我已无事,便将那女子交给我,若我再没能出得去……请太子承担下那女子一辈子的起居生活,并且,永远也不要用您自己的名义。若太子爷替我办好了这事,您与彩菊……奴婢自当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么简单?”太子显然是不信我的要求仅是如此而已,见我点头,他竟叹道:“想不到你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我胤礽,便与你做这个交易。”
我微一颔,却见太子忽然道:“旁的不说,十三弟的为人我信得过……你也是,蒙冤进来的吧……”
我勾唇浅笑,却不语。放下了两人之间的帘子,kao坐在毡垫上……混沌的黑夜里,我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滑出,一滴一滴渗在毡垫和草堆之中,瞬间就不见了痕迹,仿若从未有过一样……
太子方才的话又一次掠过我耳畔,一声一声地不断重复、放大:“他大概,早已放下了你这步棋……”胤禛,不是因为太子的话戳到了我的痛处……而是他的话,的确在理。当利益与感情相冲的时候,我有什么资格与权力去逼你选择后者?从来……在这龙争虎斗中最先牺牲的,就是儿女私情。你大概……在那些心思狡猾的朝臣之间一一斡旋,来去自如吧?你大概……是责怪我的大意莽撞把十三爷都拖下水吧?
我心里一酸,脑子里却全都是那高贵清华
的身影和忧悒的脸,怎么甩也甩不掉……胤禛,方才的我可以在太子面前信誓旦旦地说我不是你的棋子,然而若不是我已担心你会弃我不顾,怎会擅自和太子做这不等的交易呢?
数日了,你连一声口信都没有……是我一直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还是你有不能抽身而退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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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逼问
次日,我与太子一同被带出了上驷院,在太和殿的大殿外,我被人带到了偏殿的耳房等候,耳房的里呆了好一会儿,摇了摇门,才觉已下了锁。(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转了转心思……我寻了个小风炉,自己搬了张矮椅坐下,拿着小蒲扇烫了一壶水……小火慢慢侯着,我凝神听着门外的动静……然而什么声音也没有,整个大殿内给我的感觉就是太过肃静……小心煨着火候,看着水已烧到了壶眼,我索性再舀了瓢水进去……如此反复,待煮至第七壶水时,门外才有了些许响动……我听见门开了小小一道缝隙的声音,佯装不知……提起壶来烫过了茶具和杯子,拣了茶叶盅里难得的几许嫩叶进去,拿沸着的水缓缓一过……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
我却只将茶盏盖了盖子搁在桌上……熄了炉子。
“朕今日……召集了诸王、贝勒等副都统以上大臣、九卿、詹事、科道官员聚集在一起,宣谕拘禁胤礽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背后一道威严却又熟悉的声音传来,我侧了侧身子,却只是道:“皇上请喝茶。”
康熙低头让身后的人去远一些的地方守着,只余我二人单独留在了小小的耳房内。他走近前来端起茶盏小小地啜了一口,蹙眉问我:“君山银针?真够苦的……”
我低下头吸了吸鼻子,道:“皇上……不是茶苦……”
康熙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朕知道你要说什么……这君山银针,是平日里胤祥最爱喝的茶吧?”
我诧异地看着康熙,不想他竟揣测透了我的用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我未接话,康熙又继续道:“你以为,朕对朕这几个儿子的了解,会比你的少?胤祥是什么样的性子,朕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见康熙目光烁烁,不由得问道:“那皇上为何还……”
康熙摇摇头,却招手要我过去,我依言,却见康熙忽然把我揽在他肩头,如同慈父一般问我:“所以朕今日来问问你,那个人……愿不愿意告诉朕?”
我心头一凛,那夜的场景再次在我脑海里肆虐,而康熙的手臂仿若沉重的压力,我涩然一抖:“皇上……奴婢不敢说……”
“朕谅你是真的不敢……可是朕也有朕的逼不得已,素颜……平日里朕总是纵容着你,可你今天却不得不说……”康熙把我扶正,一字一顿地对我说:“你说完了,再听朕说一个埋藏了很久的故事。”
我怔然……半晌才俯下身子郑重地嗑了一个头,亦是一字一顿地回绝道:“奴婢不能。奴婢若说了……兴许就成了千古的罪人。也许奴婢说完之后……皇上宁可从来不知道这个答案……”
康熙突然拉开门端进一碗汤药递至我面前……面色是说不出的无奈与痛惜,然而才片刻的犹豫,康熙忽然沉声道:“喝了它……朕便不再逼你……”
一股浓重的麝香味突然扑鼻而来,我忍不住退后几步,仍有些暑气的秋日里,我却突然如同身置万古千寒的冰窖一般,感到彻骨的寒意。嘴唇有些略微不受控制地颤抖,我坚持着仰起头来问康熙:“皇上……这是……堕胎药?!”
康熙颔,却不置一词,看我的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我却忽而扯起唇角冷冷的笑了,不禁问道:“为什么?!为什么皇上要以这样的方式逼我,何况我根本就不曾有孕!”
康熙手中的碗忽然一抖,转过身去搁在桌上,那着着龙袍的背影仿然有一些萧瑟,我只当时错觉……
“朕难道要等到你有孕了再来处置你?你既不肯说,朕就只能当你有可能怀上胤祥的孩子!朕是相信胤祥没错,可你二人一向关系密切,朕怎知你们之间不是有什么多余的情愫?你既不愿给朕一个交待,朕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换一个稳妥!”
我身子一晃,脑子里昏昏沉沉根本无法思考,我砰然一声跪在康熙面前,含着委屈的眼泪道:“皇上,您可以不相信奴婢,但您不可以这样侮辱十三爷!奴婢自认与十三爷感情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