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我跪坐在床榻上,看着自己浑身的淤痕,有些没有晃过神来,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窗口有风吹过让我觉得凉飕飕的冷,我突然抓起亵衣遮住自己,小声地啜泣,但心中的委屈与耻辱仿佛已渗透到了血液里,我由啜泣转成恸哭,最后不知所措的嘶吼般的哭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面前有一道百味杂陈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我麻木地抬眼一看,竟是十三……
我麻木地觉得该扯起一个适当的笑容,却扯得结了血咖的嘴角生疼,我想站起来,却腿脚软,跌坐倒床下……我看着自己衣不蔽体的身子和满身肮脏的吻痕,神色哀戚而悲恸地看着十三,只觉得屈辱……我倔强地抬起头,声音有我不曾想过的凶狠:“你滚出去!”
十三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他走近,却不忘掩上门,我吓得直往后缩,他却蹲下身来轻声告诉我:“我是胤祥啊!是—胤—祥!”
我呆愣了片刻,若无其事地笑笑,忽而攥紧了十三的衣袂,狠狠地锤地……他用手心包住我的手,把我揽在他肩头,声音竟有些哽咽,我第一次听到十三这样的声音,取笑道:“你干什么呢?”见他收紧手臂紧紧抱住我,又睁着无辜地大眼道:“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怎么了?”声音却是冰冷地颤……十三在我耳边低声道:“颜……你……哭出来吧!”
我无谓地摇着头,想从他怀里出来,他却如同狠的兽一般,突然咆哮道:“我求你哭出来吧!别这样……别憋着……”
……他忽而挽起我的袖子,1ou出一个清濯的镯子,扳过我的头让我仔细看清内侧的那个字……禛
“别这样,振作些……你还有他啊……”
我闻言却涩然一抖,突然把头埋进十三的肩膀,压抑地啜泣着,最后变成麻痹的眼泪,一遍又一遍,濡湿了十三的衣服……
“告诉我……是谁?告诉我!”
我摇摇头不语,眼泪却依旧汹涌成河。
“怕什么,有我十三爷啊……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素颜呢?我们喝酒,我们喝酒好不好?”他轻怕着我的背,我哭得咳起来,一字一顿地告诉他:“九禟。”
我看见十三手背上绷起的青筋,歇斯底里地求他:“十三……不要告诉胤禛……不要告诉他,我求你!”
十三的身影仿佛定在了那里,任我怎么挣扎乞求,扯乱了他的衣服,他也只是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双手紧紧搂着我,生怕我磕碰到哪里……眼里却烧着灼人的怒火。
我仿佛听到纷沓的脚步,急促地向我的寝房这边传来,门突然被陡然踢开,无数盏灯照得房间里一如白昼,突然明亮起来的光线让我和十三眯起眼看向身后,他募地放开搂紧我的手,回身给那站在最前面的人请安……
凌乱的床褥、散得到处都是的衣物、我裸1ou的身体、遍体的淤痕,以及我和十三紧紧搂在一起的样子,忽然地暴1ou在众目睽睽之下,仿佛有人痛心疾地喊了一声:“老十三……你这是造的什么孽……”
我勉强眯起眼睛抬头望去,康熙、胤褆,胤祯,成队的侍卫,宫女,以及李谙达……除却太子和几个年纪尚小的阿哥,几乎所有的人约好了一样出现在这狭小的门口。
忽然听康熙冷声道:“所有的人都出去,李德全,你带两个妥帖的宫女进来替素颜姑娘穿戴衣物,洗个澡,换件房休息。胤祥,你留下。”
“不!”我听到末尾忽然出口反驳,似乎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我竟顶撞了康熙:“让十三爷走。”
康熙似乎觉得我的反应有些不可理喻
,看也未看我一眼,寒声道:“你还嫌朕不够乱吗?李德全,带她走!”
我执拗地跪在地上,声音中有一丝凛冽:“皇上,十三爷无错,请听奴婢解释。”
“素颜……”十三低唤了我一声,递给我一个要我快走的眼色,我满脸愧疚地看着他,可他的眸子里却写着一片坦然。
当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浑浑噩噩的度过的,却睡得很沉很沉……第二日醒时,浑身酸痛难忍,我看了看镜中苍白的脸,狠狠心上了厚厚一层胭脂,推开门时,竟现门外居然没有一个宫女守着,康熙居然没有要软禁我的意思?我揉了揉太阳穴,担心十三的安危,心里掐算着时间,打定心思去康熙的行宫大殿中看看。
然而刚行至半路,远远看见殿内的情形,我便错愕地现自己做了多么傻的举动……殿内黑压压地跪满了人,我去到耳房等了好些时候,才看见替我的宫女战战兢兢地从殿内回来,添置茶水。我稳了稳心思,按住她原本就抖得厉害的手,轻声道:“我来吧……”
她懵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不知道该不该给我……我勉强牵唇笑了笑,缓缓地说:“这原本就是我的差使啊!昨日里身体不适,皇上便让李谙达寻了人来替我……”说着又在她耳边轻轻道:“前边紧张得很吧?这御前的值儿可不好当,快去下边歇着吧!”她见我这样说,讷讷地点了点头。
康熙素来爱菊,这九月里正是菊花盛得好的时候,行宫里的茶具不多,我挑拣了几样勉强过得去的,没有做多的花式,每盏茶沏的都是祛心火的方子,稳稳端上前搁在案前,康熙瞥眼见是我,眸中闪过一丝冷色。
放眼望去,原来今日康熙召了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齐集行宫前,而唯有太子一人,杵在大殿中央,康熙将一本本奏折密函通通用力掷在太子面前,声音中有着深深地失望。我环顾四周,真的没有见到十三的影子,心下一阵说不出的落寞与歉疚。
太子一本本随意地翻着,待翻至那本匿名的密函时,神色大变,陡然看着康熙道:“皇阿玛,儿臣冤枉啊!这分明是有小人想栽赃儿臣!请皇阿玛为儿臣做主啊!”太子自导自演般在殿内哀求着,康熙却一声怒喝:“胤礽,你给我跪下!”
太子被康熙突然地怒喝震得膝下一软,却依旧不愿低头,康熙直直盯着太子的眼睛,半晌,几乎是一字一顿道:“朕包容了你二十多年,盼你能知错改之,不想你不听教诲,暴戾不仁,目无法度。二十多年愈演愈烈,不思悔改,实难克成大统!”
殿下一众人忽而齐声磕头劝阻道:“皇上请三思。”
康熙走下殿来,度步至胤礽面前,叹息道:“二十九年,朕亲征葛尔丹,归返途中生疾,十分想念太子胤礽,特召至行宫侍疾,看到天颜消瘦,竟没有忧戚之意,也没有良言宽慰。实属不孝。朕当时念你年纪尚小,未作过大职责;今皇十八子因疾早夭,身为兄长竟无半点忧痛之色;身为一国太子,暴戾不仁,稍有不从便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