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在宫闱间传开,他日传至你耳里,你要如何面对?
“娘娘,奴婢会出此言实在事出有因,据闻彩菊离了良妃宫里时,已有四月身孕,奴婢一介下人实在想不通……为何明知有了身孕,且是贵胄地八贝勒子嗣,为何不早早赏下恩典将彩菊姑娘分到八贝勒府里,而是在拖延至四月身孕时方突兀地告诉姐姐,莫说姐姐一向与八贝勒琴瑟和谐,伉俪情深;就是换做平常夫妻,也一时难以接受啊!这个中缘由……实在耐人寻味,德妃娘娘能否为奴婢开解一二?也不罔顾了奴婢对皇上地一番冲撞?”
德妃唇角一动,似止住了脱口欲出的话,慢慢旋起腕间地镯子……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动作,陡然勾起我心底地怨意……德妃娘娘,莫要忘了,您曾用何其惨毒的方式,害死了这个时空在我最难熬过的时光里襄助于我,开解于我的女子,我至今仍不明白您与她昔年的过节,也知道因了此事我是如何因祸得福有了在帝王身侧服侍的资格……但那并不代表,我会对那些隐匿已久的怨既往不咎。
碍于胤与您那母不母、子不子的敏感关系,碍于您尚在这位千古一帝心中有着不可估量的地位,碍于您能在深宫之中屹立如许年依旧稳坐妃位的心机……如今为时尚早,而我郭洛罗素颜,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如今忍辱已损己求同损彼,终有一日,也会将这些积年的忍辱悉数讨回。
“其实……素颜所说也不是全然无理,身为女子……如此在意自己的夫君只能说明恩爱深重,倒是没有谴责之理,只是皇家男子……从来也没有为一个女人驻足的道理。绵延子嗣、传宗接代……这便是皇家婚姻的责任,若担不起这个责任,自然只能尽贤尽惠替夫君张罗担得起这个责任的人……皇上,当年斯人亦是如此啊!说起来……靖易心中很是感愧呢!”
德妃笑得尽可能完美,转眸去捕捉康熙的神情,却见康熙眸中一片哀婉与愧疚,神情凝滞一瞬,很快就调节了过来,唯独我却在纳闷……斯人亦是如此?德妃的感愧?这是何意……
“至于素颜所说的四月身孕之事,本宫试着将己之心比良妃妹妹之心……不过是希望这难得的一胎在自个儿身侧照料才更加安心稳妥吧,待到初孕的彩菊姑娘逐渐适应了妊娠的反应,也就安心交给八贝勒与八福晋了……况且良妃妹妹向来性子谦和、低婉,有了这样的喜事还未敲定之事也是不愿意到处张扬的。那时佟贵妃在时,也是如此劝诫呢靖易呢!只可惜……唉……算了,不提这些也罢。本宫如此以为……素颜姑娘可得开解呢?”
我垂头:“奴婢定当谨记德妃娘娘的教诲。奴婢有罪!”
“靖易,难为你还记得……”康熙的眼神从空洞处游走回来,柔声道。忽而又转向我,几是无奈地叹息一声:“行了!你自去领罚。十杖……怕你也足够受的了。只是……这十天半月的,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不必见朕了。”
“奴婢谢皇上恩典。”稳稳跪安后,瞧见德妃的姿势已然僵硬,头匾上的颗颗珠坠竟是动也未动,想来亦是紧张的罢,只可惜……还是敌不过她的稳妥与周全,就是拿没有满分把握的话去试探皇上的心,也还是一种安稳的选择。就像现在,她既未食言方才与我说的话,亦未触动龙威,用那样巧妙地方式,避重就轻地赢得了转圜余地。
只是我实在好奇……佟贵妃又做个何事让德妃娘娘感愧的呢?之前的事我一概不知,然而那个女子……诚然是我在这个时空生存下去的一个重要支援,若不清楚那些过往,在关键的时候,我如何能知这个女子到底能帮我,还是会害我?的稿……于是,冷清清的半夜奉上。明天……如果更新不了的话,就请一周之后再来吧,帛会赶手稿给朋友发上来的。特殊情况,只得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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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子嗣之谜
熙二十八年,承乾宫。专业提供电子下载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天压得很低,钦天监举目稍望一眼那阴翳背后诡谲的月盘便觉心生邪意,月相凶险,大有不详之兆……
承乾宫内乱作一团,殿门被狂风撞得作响,数名太医头上却是冷汗岑然,滚滚而下……平日惯于执针碾药的手如今每下一诊都如焚心一般煎熬,而床榻上的女子更是双手被缚于床柱,口里死死咬紧的棉缎已氤氲成了血色,面色煞白如纸,似乎每一瞬的用力都如万刃碾剜过肤肉一般欲死的疼痛,而意志抵御不过后的昏沉,则是被一侧面色微带些许狰狞的老嬷嬷以一盆盆凉水灌醒。
“德主子……卑职身为太医,救死扶伤原本是天职,但主子您下的命令卑职不敢不从,只是这一命不保,另一命实难保下啊!”太医不忍听那一时凄厉痛不欲生的惨叫,一时绵软让人心生抽搐的呻吟,砰然跪倒在一身齐整鲜艳的旗装下,手心尽是冰凉。
“齐太医……家中高堂业已过古稀了吧?不知你没了这一身官服御寒,家中父母还挺不挺得过来?”
女子声音端庄和悦,听在他耳里却如同森然的鬼吟一般,即可身体抖如筛糠,“卑……卑职遵命!”
女子满意地笑了,点头指向床榻上因疼痛而身形弓起面色惨僵的女子道:“腹中的,一定要完好无损地给我保全下来……千万不要像五年前那一个……尚在襁褓里呢,脸形还没长开就夭了,啧啧……真正是可惜!”
齐太医为难道:“德主子,大人身子虚弱至如此,实则已是个只能承痛的空壳,实在是没能耐诞下皇嗣啊!”
用得如何了?”
“药性深入腹脾脏,熬不过这二三时辰了……”
“真是恼人!”女子明显不耐道,生生一下折断了指甲,旋即诡谲一笑,似有了什么心思……
“送她几味珍补调理地。让那‘药’弥漫下去……本宫要叫这尊贵无比地皇后娘娘平安诞下地皇嗣是个痴儿!”
劈天盖地一声惊雷震慑得屋内人们地窸窣和女子毒佞地笑俱是了然无声。天地都迷失在朦朦雨雾中。徒留榻上女子痛苦地嘶喊。在子时地夜里骤然骇人。
远远听得人声作响。极近了才听清。那是一句往日里在这宫闱之中听得司空见惯。只此一刻将那旗装鲜艳地女子骇得手中绢子一落。面色愕然地“皇上驾到!”
几乎是瞬刻地呆滞。马上有人收起凌乱散落在桌畔地瓶瓶罐罐药物。卸下已将女子手腕勒得有刺目青紫色地白绢。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