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小人歹毒之心,犯不着用这般先斩后奏的法子!妯娌间若见了……”我冷笑一声,继续道:“还以为是姐姐任性得受不下这份委屈,如何都不许八贝勒收房纳妾呢!那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也该为自己儿子的体面着想!姐姐是我们郭洛罗家的女子,也不是白白被人折损的气性!”
转身退出殿,我走得很慢很慢,走了良久突然听得背后的殿内传来“砰”地一声拳头砸在案几上的声音,若在平时,我大概会惊恐地冲上去问皇上有无大碍,然后现下却是脚步一滞,自嘲地想……自己究竟是不是做错了……这个封建桎梏下的时代,怎会容得我这样胆大妄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人存在?
康熙的包容……也该是个尽头了。
说来也很是奇怪,离了乾清宫正殿不远,就迎面撞见了携着安茹而来的德妃,直直的一条道竟是无可避匿,我稳稳地福身下去道:“奴婢给德妃娘娘请安。”尽量做得让人寻不到一丝错处。
“嗯,起吧!”德妃懒懒地叫我起来,却是端庄大方地打量着我。
“这是要上哪去?我正要往乾清宫去和皇上叙叙宜妃妹妹宫里的事,你备些茶水来吧!”
“奴婢……奴婢有罪,皇上有令三日不许奴婢踏足乾清宫。”
“哦?这倒稀奇了!平日里在皇上左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素尚仪,因为何事竟让皇上动了怒?本宫倒是很好奇……”
“奴婢口不择言,冲撞了圣上。”我语速很快,很强烈地表达着不愿再次多费唇舌。但这位德妃娘娘似乎偏故作不知,饶有兴致地问:“因为何事冲撞了皇上?说说看……本宫说不准为你求个情儿,也就罢了!”
“奴婢多谢娘娘好意。但奴婢有罪,不敢请求宽恕,这就要去领罚了!”依旧周全地福了身子转背欲走,忽听背后一声尖尖的喝斥:“慢着!”
回眸一看,却是安茹……呵呵,老朋友了……唇角微微一勾,我笑道:“娘娘还有吩咐?”
“娘娘正跟你说这话呢,一个奴婢竟擅自打断主子的话,还懂不懂礼?”安茹斜眼睨着我,似乎抓着了什么把柄似的。
我巧笑嫣然:“奴婢不才,却也居尚仪之职,似乎还……轮不到安茹姑娘来教训奴婢。”说着眼神转自德妃,淡淡道:“不知是皇上赐奴婢领罚的旨意要紧,还是陪娘娘唠嗑要紧?奴婢往后若有机会,定会往永和宫里给德妃娘娘请安的。”
“……你,随着我一起来!”德妃竟硬生生地让我噎了这回,只让我跟着她走。心中暗叹为何每回沦落到康熙斥责于我时,总是与这位素来不合的德妃娘娘不期而遇了?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那十杖棍子,我可不想白白受了去……与那时感情用事的素颜想比,如今的我似乎更懂得保全自己了。一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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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
“靖易,你怎么来了?”康熙望着端庄踱步进来的德妃不免诧异。
“皇上……我来不得麽?”
这是我第一次听德妃用如此温婉柔和的声音说话,面上的笑意似敛不去一样,恰到好处地维持着得体的端庄,但眉梢眼角细细的纹路却是遮掩不住,这样更显了因年龄而沉淀出来的大方端庄。
“怎么会来不得?只是朕瞧着靖易往日甚少往朕这乾清宫里走动,想必有什么事要和朕商量?”康熙经了方才的事勉强还对德妃挤出笑意,李德全却仍未停下手里的活儿,挑了沉香木盒里的薄荷膏揉在指尖,轻轻在康熙太阳**周划圈按动。
德妃见状表现得讶然:“皇上可是龙体欠安,觉得头疼?国之上下固然重要,皇上龙体更是马虎不得阿。”
康熙摆摆手道:“无碍,一点小事动了气,把这旧毛病招了出来……”
德妃一个眼神摈退了李德全,自己把绢子绕在腰间,踱步上了龙座旁,伸出那保养得白皙如玉的手,挑了一抹膏儿在康熙额角、颈后、太阳**处揉拿按摩,看起来像是做惯了一般顺手。
康熙仰躺在龙椅上紧紧闭了眼,伸手握住了在额间揉按的那双柔荑,轻轻拢到了胸前,用一个帝王最苍凉的声音感叹:“靖易啊……这么多年了,也只有你跟在朕身边一如当初般让朕觉着心里踏实!”
德妃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能侍候皇上,是靖易这辈子难得的福分,皇上若觉着踏实。臣妾心里才真的踏实……”
我眉一抖,方才躲在安茹与德妃身后,料想此时的康熙根本不耐正眼看我,现下这情形是不是该一屋子奴婢都退下了?正在我左顾右盼时。康熙倏地睁开眼,几分嘲弄道:“哟?朕地话都敢当阵风吹了去,不痛不痒是不是?你还敢呆在这殿上?”
我闻言立刻识时务地跪下,却没有什么言语可说。
德妃这才道:“是臣妾地不是……臣妾听素颜姑娘言语不慎顶撞了圣上要去领罚。一时倒觉得那十杖子打在这如如花似玉地姑娘身上真是可惜了。于是擅自作主把她带了回来……皇上念着素颜姑娘平日尽心服侍地份上。便免了这次吧?臣妾倒好奇究竟是什么事顶撞了皇上呢?”
“你自己问她!”康熙闭了眼。似不想再多看我。
“回娘娘。奴婢是替奴婢地姐姐八贝勒地嫡福晋觉得不甘。不知娘娘可有耳闻良妃宫里一名叫彩菊地侍婢有了八贝勒地孩子?”
“本宫自然知晓……这是好事。八贝勒嫡室一直无出。想来良妃也是一直挂心此事。有心替自己地孩子求个子嗣。如今事成。多大地喜事阿?怎会惹得皇上不高兴呢?”
一旁闭目地康熙忽然就将额上拧成了气道:“可还只这么些事?你拣关键地告诉德妃娘娘。你是如何口不择言诋毁后宫地?”
“诋毁后宫……?”德妃闻言面上一白。显然心里没了谱。
“皇上凭心而论,奴婢是诋毁麽?还是刻意为这宫中的魑魅魍魉作掩饰?不敢将事实昭然于众?哦,奴婢指的自然不是方才之人。但以此事可见。宫中的妄议揣测还少了麽?”
“……魑魅魍魉?呵!朕真正是低估了你地能耐,单你方才一席话。冒犯的何止是朕?便是这宫里有妄意揣测,何时轮得到你来管?!”
一旁的德妃似乎显然未曾预料到带我进殿来事这样的局面。脸色已煞白,却仍然强硬地挺直了背脊……我心里止不住地暗笑……为我求情么?呵!我偏要制造这样的局面让你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帮我说话,你则冒犯龙威;反置我于不顾,你便在我一个下人面前失了信,而方才闻你所言的远远不止我一个人,到时候……德妃娘娘金口玉言遇难则改,见风使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