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韩庚?”马闯一听顿时大怒,伸手就想拍桌子站起身。
“你别急,这么大的年纪了,暴脾气还是改不掉,坐下。”代老将军曾经是马闯的上司,对他的提携不少,也唯有他敢斥责马闯了。
马闯乖乖坐下,脸上却依然是气愤难平。
“老夫觉得,王大将军屡次提及西夏不可轻视,为了引起皇上的重视,也怕皇上对他怀有猜忌,竟然如此屈辱地自甘隐于幕后,由曹显和韩庚领兵拒敌。嘿嘿!老夫虽不知王大将军的道理,却也坚信王大将军的所为,全是为了我大郑。”
陈斌捋着胡须沉吟着说道。
“老夫也认为,王大将军的所思所想,非是常人能所及,他坚持这么做,必有道理。”
程霸也赞成道。
他刚到松江卫赴任时,立功心切,不顾属下的劝阻贸然出击,一战即大败,他假如不是化妆逃出了险境,必会被蒙辽军生擒活捉。
可后来,王铮担心松江卫一败涂地,会军心不稳士气低落,会导致松江卫全境被蒙辽军突破,就通过兵部,迅速把申四调到了璧县任璧县守备。
结果,申四带着两千老弱病残,骑着骡子瘦马,却四战四捷。
松江卫境内的哒突军和蒙辽军,还以为王铮到了松江卫,连忙各自退兵罢战,这才保住了松江卫的战火不至于继续燃烧,同时也保住了程霸的提督位置。
后来,管贤也调任松江卫,接任中军司马一职,他和申四联手,数次和蒙辽军的小规模激战,屡战屡捷,使程霸这个提督的声威大震,也使松江卫的将士们士气高昂。
所以,从那时起,程霸就打心眼里,对王铮甚是佩服。
申四此前仅仅是王铮的亲兵队长,就已经那么能打,曹显和韩庚是被他亲自教出来的,岂不是更厉害?
“老夫不服,王铮那厮,忒也看不起人,想那曹显韩庚,两年前尚且均是个五六品的小将,不过是时运好,才一跃而成了名将,现今却要老夫···”马闯瞪着眼珠怒吼道。
“服不服的都无所谓,只是,马督,假如王将军所言一语成戬,你可担得起丢失大郑半壁江山的责任?”代老将军提醒道。
“这个···老夫担不起,谁都担不起,只是···”马闯胆怯了,谁丢了大郑的半壁江山,谁就是千古罪人,会受到大郑的亿万百姓唾骂,他真的担不起。
“没有只是,没有也许,一切皆有可能,你既然担不起那个责任,何不让敢担责任的去挑重担?”
陈斌也劝道。
“老夫···老夫,一切听朝廷的安排,”马闯退缩了。
他在松江卫时,就没占过蒙辽的便宜。换防到了陇西卫,偶尔和西夏野战,基本上都是败多胜少,这还是西夏王以练兵为主,没有真的和他死拼。
后来他只凭坚城固守,再不和西夏军野战,这才让旨在练兵,没想过攻城的西夏王退兵。
他虽一直不服王铮,认为王铮的运气太好,却没太大的本事,可是,运气不是一直都会有的。
从上次王铮紧急时刻,率兵把蒙辽大军赶出了大郑的过境,他开始不得不服王铮的领兵能力。
换了他,他一是没有能力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击毙蒙辽军近十万人,更不可能那么快地把蒙辽军赶出国境。
他甚至都不敢亲率五万步卒和两万五千轻骑,硬抗蒙辽的近二十万彪悍勇士。
并且王铮还打胜了,毙敌数万,还夺了蒙辽的大营,缴获无数。蒙辽的肖太后和圣宗耶律隆旭,假如晚走一步,他甚至有可能生擒他们母子。
那一战,所有看到王铮战法的文武都坚信,王铮所率的兵力太少,如果他的兵力足够的话,蒙辽的肖太后和圣宗耶律隆旭,绝对跑不了。
王铮的那些战绩,他虽不是亲眼所见,但是那天在澶州城头,拿着望远镜亲眼所见的大郑官员多了,一个人对他说谎,不可能所有人都对他说谎。
也是因此,现在大郑的那些越来越嚣张的文官,却谁都不敢对王铮龇牙,王铮的本事,确是非他马闯能及,不论是哪一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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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武将在代老将军家里聚会的时候,房相家的书房,右相吕进和兵部尚书陈琦,也在和房相谈话。
不仅如此,今日夜晚,很多朝中的重臣,都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论朝政。
大郑已逢多事之秋,蒙辽近年来越来越密集的屡次越境烧杀抢掠。
西夏国内巨大的变化,数年前就已建成的夏宫,不输于大郑皇宫的巍峨高大,西夏王在两年前和大郑悍然决裂自立为帝。
这些都预示着,西夏的崛起已不可避免,王铮的担忧正在逐步成为现实。
但从皇上到房相,包括所有的文武大臣,都知道西夏王两年前就已自立为帝,但他这两年来,却没有对大郑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所以,软弱厌战的皇上和所有文官们,均不相信王铮仅凭一首蝶恋花,就猜测出西夏一旦筹备好以后,就会危及大郑政权的可能性。
西夏地广人稀,土地贫瘠物资匮乏,全国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才区区的五六十万人马,只是大郑兵力的零头。
因此,所有人都认为,西夏攻克几个州县,抢掠一些人口财货有可能。但绝不可能危及到大郑的政权。
房相和皇上等一样,也是这么认为的。
“房相,王将军所言,绝不可轻视,房相试想,自从认识王铮的那一天起,他可曾说过一句虚言?”
右相吕进一直都对王铮有着盲目的信任,他坚信王铮所说必有原因,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和别人一样,他也不相信王铮能看透后世的事情。
“嗯!吕相所言极是,虽说,老夫也觉得王将军是危言耸听,但提早防备的话,虽说费了些许钱粮,却总不会有大错。”
房相斟酌后说道。
他也害怕王铮的所说万一成真,那么,他和皇上和所有文武众臣,这些年所做的努力,就尽皆付诸东流了。
“房相,既然王将军所说的那些话,不敢全信却又不敢不信,咱们不如做两手准备,···”
陈琦沉吟着说道。
“陈相无需顾忌什么,请讲。”
“房相,就如王将军所说,燕云十六州必须收复,否则我大郑的京师,就始终处于蒙辽的威胁之中。属下觉得,给王将军一年时间,就让王将军带兵打打试试看。而西夏这边,再调集几万兵马过去,加强防卫,如何。”
“不妥,···”吕进插话道。“松江卫已有十万兵马驻守,再加上这三十万的援军,就是四十万人马,把四十万大军交给王将军,估计···嘿嘿!”
“嗯!吕相所言有理。要不这样吧!从松江卫的援军里,挑出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