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平静上路的是其中很少一部分。这也导致了死刑犯临时过渡监区总是安静得像坟墓一样的原因。
石市女子监狱是hb省唯一的女子监狱,占地326亩,坐落在石庄市区西南部,于2005年投入运行。是我国目前23所女子监狱中较为年轻的一座,条件相对较好,狱警为她们安排了专门的会见室和休息室,如无意外,接下来三天时间,她们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三位死刑犯的资料文沫只来得及粗粗浏览,但这并不妨碍她对三人产生深厚的兴趣。
中国是人口大国,13亿都挡不住的数字背后,还有不知道多少未有户籍登记的人。也许与女性天生比男人不好斗有关,女性的犯罪率虽然近些年有所抬头,但一直远低于男性,就拿hb一省来说,全省监狱20多座监狱,女子监狱只有这一座,便可见一斑。
犯罪的女性,一般集中在、运毒、贪污这些非暴力犯罪领域,普遍受教育程度偏低,法律观念薄弱,少数暴力犯罪也是以从犯的身份受审的,更少量的激情杀人多见于家庭矛盾中,被害人一般为近亲属,至于蓄谋谋杀,可以算得上凤毛麟角了。
这一次,石市女子监狱一下出了三个,而且这三人全都是高学历人才,最年轻的一个刚上大二,今年只有19岁。
这位19岁的花季少女名叫周菊,石市人,在本市财贸学院读大二,今年三月下旬,刚刚开学的不到一个月,周菊将同寝室的两名舍友残忍杀害在宿舍内并肢解,她人没有逃跑,只等着寝室另一名同学回来后吓得快昏过去报了警,微笑着穿着自己最漂亮的一条白色长裙在冷风中被带走,一审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后,她没有上诉,一直等到现在执行令下来。
另一位死刑犯楚天鸽,现年27岁,她受过良好教育,法律系硕士研究生毕业,毕业后才不过两年,便伙回男友杀害了三名未成年少女,并将整个作案过程完整用摄像机记录下来,两人东躲西藏近一年,最终被在去年七月被抓捕归案,双双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上诉后驳回维持原判,直到现在终于被核准死刑。
最后一位名叫邱云湘,现年33岁,大学本科学历,某进出口公司部门经理,年薪五十万,离异,无子女,因两个月前残忍杀害两名儿童一审被判死刑,她也并没有上诉,安静地等待死亡的命运。
从表面上看来,这三人都算得上典型的新社会女性:独立、自主,受教育程度高,眼界宽,交往的人群也比较简单,没有什么强烈的诱因会导致她们突然间用激烈的手段去杀人。
可是事实上,三个人其它方面也许没有共同点,但是死于她们之手的受害者们却都死状相当凄惨,怎么看也不像是女人能干出来的事这一判断是有根据的,因为女性普遍比男性更感性一些,女性杀人手法一般相对温和,案发现场出血量是很少的,高居女性杀人手段榜首多年的,一直都是毒杀,这种方式杀人,凶手不一定非得与死者面对面,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毒,然后躲得远远的,对方死的时候,自己能将心里负疚感降到最低,不用去面对人死亡瞬间的恐惧,也就不会在心里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
年龄偏低,杀人手法激烈而残忍,受教育程度高,以前没有过违法纪录,一上来就是暴力杀人,这三位死刑犯,怎么能不引起文沫的兴趣,,;手机阅读,
===与周菊的第一次谈话
三位死刑犯中,对见心理专家面对面交谈最没有压力的是周菊,再次取得本人同意后,监狱方面第一时间安排她与文沫见了面。
罗沁负责记录,文沫负责谈话,一切准备就绪,狱警押着周菊进来。
这位19岁的少女上身穿洗得发白、印有财贸学院校徽的长袖t恤,下面是件很贴身的牛仔裤,同样有些陈旧,一张圆脸,五官平常,并没有多漂亮,长发高高束起,很普通的一个女孩,就像我们平常在街上看到的邻家小妹一样。
文沫之前在资料里附带的照片上看到过周菊,虽然一样的长相,但因为照片是她刚刚被捕时拍的,整体给人的感觉很阴郁,一双眼睛还带着狠戾,不如现在的气质柔和。文沫心里微微一叹,看来这个孩子已经能平静地接受自己要结束生命的事实了。
周菊径直坐在桌边椅子上,正大光明地打量着文沫与罗沁,她在扫过罗沁的轮椅时,眼神有一瞬间的迟疑,微微皱眉,抬头又看了看罗沁,蔑视地轻哼一声,才面无表情地凝视前方,定定地盯着文沫,不再去看罗沁一眼。
这是什么情况周菊为什么会对与她素不相识的罗沁产生不满两人对视一眼,有些疑惑。
文沫清清嗓子,开始谈话:“周菊,今天我们的来意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咱们就是随便聊聊,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们,是负责倾听的。”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的所作所为你们早就门清,我也认罪,连上诉的时间和精力都没有浪费法院的,现在马上就要伏法。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也已经做好死的心理准备了。”周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上面一段话讲得流利得不能再流利,像是早就打好草稿一般,她只负责背出来,却没有丝毫自然感情流露。
文沫只得再引新的话题:“说说你的家庭吧资料上写,你父母都是本市人,还有个大你十岁的姐姐,是吧跟我们说说他们。”
周菊动了动身子,努力让自己坐得直一些,挂着镣铐的手想挠挠脖子,却因为长度不够最终放弃,她微微低垂下头:“他们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我的事,跟他们不相干,别把他们扯进来。”
文沫的问题让周菊感觉不自在了。她刚刚的小动作,像低头、挠脖子,都是人觉得尴尬时自然的躲避动作,很显然,周菊是不愿意谈及家人的。
时间还有的是,文沫不急,所以她从善如流地换了个问题:“那我们就说说案子本身。这应该没问题吧”
“我该交代的都交代过了,再说多少次我也是这些话,你要是愿意听,我不介意再说一次,说心里话,你能来,让我说说好,总好过在五平米的小屋子里望天花板,你问吧。”这次周菊很痛快地满口答应。
“这两名死者,是你的舍友,同寝室住着也才一年半,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案件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