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我送进了花轿,在他放下轿帘的那一刻,我问他,“可以不要把我交给那个孟爷吗”
他狭长的丹凤眼深深地看着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碰了碰我的脸。幽幽地说,“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事情还有转机。”
我偏了偏头,避开他的手指,戒备地问,“你要我怎么配合你”
他轻轻一笑,“娘子。这个问题,等我们拜完堂,我再回答你。”
说完,他放下轿帘,吩咐他的纸人仆从起轿。
一行人,吹吹打打,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停在一座气派的院子门口,媒婆扶着我下轿,我看到府门上挂着的牌匾上写着“齐府”二字,门口还矗立着两只雄壮的石狮,我一愣,这不是白天我和王晓雅她们几个合照的地方吗
媒婆催我,“新夫人,请进门吧。”
我抱着萌萌,跟着她迈进高高的门槛,院子里,张灯结彩,可挂着的,都是白花,白色纸灯笼,一眼看去,就像是在开追悼会一样。
通往正堂的道路两旁,站着两排纸人,白森森的脸,血红的唇,红衣红裤,一副丫鬟打扮。她们齐刷刷地向我和齐文修行礼,喊着欢迎少爷少夫人回府。
媒婆跟我说,“夫人,请跟我到新房梳妆打扮。”
所谓的新房,布置得也跟灵堂似的,白花花一片,桌子上还摆放着我和齐文修的照片、灵位,相似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和顾祁寒结冥婚的那晚,心里便酸涩了起来,我好后悔,没有让顾祁寒陪着我来阎村,要是有他在,我还会被迫嫁给那个齐文修吗
可忽然。我想到了那个拖着斧头的孟爷,他的实力,绝对在齐文修之上,万一他也比顾祁寒厉害,那顾祁寒陪我来阎村,不就跟着送死吗这么一想,我又有点庆幸,还好他没来。
我被两个纸人丫鬟,按到了梳妆桌前,就像木偶一样,任由她们折腾,一个丫鬟熟练地给我梳妆打扮,另一个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套凤冠霞帔给我,要替我换衣服。
我坚持要自己换。然后抱着凤冠霞帔跑到了屏风后面,我赶紧脱下格子衬衣,从侧腰抽出桃木剑,用衬衣裹着,藏到了角落里,还好我把桃木剑放在侧腰,不然刚才齐文修抱着我上马的时候。就会发现了。
弄完之后,她们要带我去拜堂,我说我要把萌萌带着,她们不肯,说大喜的日子,新娘子抱着一个畜生拜堂,成何体统
我只好把萌萌留在房间里。小声叮嘱他,有危险的时候就跑,不要管我。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听懂了,在我起身要离开的时候,用两只前爪抱住了我的腿,好像是舍不得我离开。
我心里一酸,弯腰拍了拍他的头。跟他说我会回来的,让他放手,他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小爪子。
我几乎是被那两个纸人丫鬟给架到大堂里面的,正对门口的位置上,坐着一对面容严肃的夫妻,他们应该已经七十多岁了,看起来白发苍苍。皱纹满面,我还以为是齐文修的爷爷奶奶,没想到纸人丫鬟在我耳边提醒我说,这是齐文修的父母,齐老爷,齐夫人。
更让我吃惊的是坐在宾客席右手边的那个人,一身青袍。斗笠遮面,正是顾祁寒追查多年的仇人,青袍道长
青袍道长正襟危坐,苍老似松树皮般的手指,随意地搭在红木椅子扶手上,斗笠遮住了他上半边脸,看不清他的容貌。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正在打量我,因为,我能感受到他那阴森冰冷,淬了毒一般的视线。
突然,他开口,冷冷地说,“吉时已到,让新人拜堂吧。”
喜娘唱诺着,让我和齐文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当她让我们夫妻对拜的时候,我僵硬地站着,怎么也弯不下腰。
我已经跟人拜过堂了,那个人是顾祁寒,不能再是别人。
喜娘又喊了一次夫妻对拜,我还是僵硬地挺着脊背,不肯弯腰。
齐文修盯着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你不配合我,只会落得跟崔燕一样的下场。”
可我若是配合他,我又能得到好下场吗青袍道长应该知道我的血液能够增强鬼物的力量,他出现在齐家大院,让齐文修和我拜堂成亲,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看中的,根本就是我的血肉
早死晚死,反正都是死,既然都是死,我为什么不能死的更有尊严一点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们都想让我死,我配合你又有什么用”
===第九十一章 强迫圆房
他目光一闪,沉默了几秒,低声道,“我可以保住你的性命,前提是,你得信任我。”
信任现在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不敢相信。
我别开目光,冷冷地望着对面的墙壁,不说话,也不肯弯腰跟他对拜。
我的执拗,终于激怒了大厅里面的所有人,青袍道长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现在可由不得你。来人啊,给我压着她”
两个纸人丫鬟快速走上前来,一边一个,抓着我的肩膀,按着我的脑袋,逼迫我弯腰,我的血玉手链闪起了红光,她们俩的手一下子着了火,只几秒钟,她们俩就在哀嚎声中,被烧成了一堆黑灰。
要是她们不攻击我,血玉手链根本不会伤害她们,真是自找的。
我看到坐在高堂上的齐老爷和齐夫人愣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了青袍道长,问他该怎么办。
青袍道长冷笑道,“血玉,辟邪的玩意儿,只能辟得了一般的邪,遇到高级一点儿的,它就怂了。”
我默默黑线,他说得没错。
青袍道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将葫芦嘴上的塞子拔开,口中念了一句,“请狐仙现身。”
周围的气温似乎更低了,一团白色雾气从葫芦里飘了出来,迅速形成一个人形,她是一个女人,容颜妩媚。巧笑倩兮的女人,她穿着古代那种白色长裙,披散着长发,站在青袍道长身边,冲着我幽幽一笑,“小姑娘,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两条毛茸茸的尾巴,从她的长裙下面伸了出来,迅速向我飞来,一左一右卷住了我的肩膀。
我惊骇地挣扎,但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别看她一副柔弱的模样,力气可大了,两条尾巴紧紧缠着我,我感觉骨头都要被她捏碎了,好疼
我咬着牙,死死地扛着,不肯妥协,咔嚓一声,我听到脚下的木地板发出碎裂的声音,尼玛,她竟然按着我,踏碎了地板。
后颈的骨头,快要被掰断了,痛得我眼前发黑,我实在顶不住了,头颅缓缓地垂了下去,低头看到破碎的地板的那一刻,我的尊严,也跟着碎了,一颗颗眼泪从眼眶中滑了出来,落到了地面上。
按照规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