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孤本。
自那以后,就有许多书籍失传了。
“二哥应该听说了京城近来广为流传的那两首诗吧程瑶在赏菊宴上作的,然后我就想起了这些。”
程澈蹙眉,重新看一眼那些沉甸甸的宣纸:“你的意思,程瑶一直以来的才华只是欺世盗名”
“是”程微点头,晃了晃手中宣纸,“我本想把这些传出去,揭穿她的丑恶嘴脸。可二哥你也看到了,我对你说,你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从何处摘抄而来。现在想想,要是就这么传出去,程雅只要说一声这原本就是她作的,我就百口莫辩了。”
人的名,树的影。程瑶有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而她显然是不学无术的那一个。这些寻不到出处的诗词,程瑶一口咬定是自己作的,她只能徒惹一身腥。
“微微果然知道深思熟虑了。”程澈赞赏地点点头,抬手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待程微一脸诧异,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匆忙收回手,指了指手中诗词道,“此事不难,就交给二哥吧。盗用他人诗词,本来就是不能容忍之事。”
程微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多谢二哥了。”
二哥愿意处理,要比她胡乱出昏招强多了。
“那二哥先回去了。”程澈下意识摸了摸衣领,抬脚走了出去。
程微直接把脸贴到床柱上,叹了口气。
幸好摸了一把,不然亏大了。
下次,下次吧,下次她一定一本正经,老老实实的。
九月里天气舒适,那些换了秋衫的丫鬟们走路都是惬意的,只有程微依然忙忙碌碌。
解决了大姐姐的生产难题,她接下来有三件事刻不容缓。一是小外甥的心智问题,二是外祖母的消渴症,三是舒表弟的胎里弱。
小外甥目前太小,就算她学会治疗的符术,近期都不能用上,而外祖母与舒表弟在噩梦中病逝,很可能就发生在她及笄那年。
这样一想,程微哪里还闲得住,每日到了济生堂若没有生死攸关之事,就窝在后堂,学习新的符医科目。
很快进了十月,似乎是一夜之间就黄叶满天,欢颜踩着落叶来到后堂,禀告程微:“姑娘,前堂伙计传来消息,有个奇怪的人想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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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拜师
程微是在济生堂后堂的会客厅里见到的那人。
不怪伙计用“奇怪”来形容,那人一身灰白色长袍,宽大随性,头上戴着幂蓠,黑绢垂下来,遮住了眼鼻,却有一缕发没有藏好,落在肩头。
那缕发是白色的,因与衣衫颜色相近,并不大明显。
程微猛然想起这是何人了,欠身行礼:“原来是道长。”
那人抬手摘下幂蓠放到小几上,果然露出一头雪白的长发来。
程微眯了眯眼。
鹤发童颜,哪怕这人其实生得极好,还是会给人一种妖异感,也难怪他出门要遮得严严实实了。
白发男子定定望着程微。
换了旁的男子,这样凝视一位正值妙龄的少女,未免显得孟浪,可他目光平和深远,好像流淌过漫长的岁月,就让人丝毫生不出反感来。
程微微抬着下巴,坦坦荡荡任他打量。
这人一副世外高人的气度,连招魂之术都会施展,可见是个有本事的,说不定此刻已经察觉了她与阿慧的不同。
那又如何,她再差劲,灵魂是她的,身体也是她的,还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
果然,白发男子沉默许久,一开口,便道:“小友和上次所见,仿佛不一样了。”
程微坐着,后背挺得笔直,平静道:“道长慧眼。”
白发男子于是不开口,又开始默默打量程微。
二人相对枯坐。就连守门的欢颜都忍不住探头,被程微一眼瞪了回去。
程微开口打破僵持的气氛:“道长,其实您有什么疑问。可以直说的。”
觉得不对劲就问呗,她真的没有想隐瞒什么。
或者说,程微还隐隐期盼着这人能问出来,这样,她就能痛痛快快指出他招错魂的事了。
白发男子忽然笑了。
他面容很年轻,看着也就和二哥一般大小,偏偏眼神宁静悠远。这样轻笑起来,就好似月光缓缓流淌,一点不像古板严肃的道士。
他开了口:“是我想太多了。小友和我上次所见。不是同一人吧”
“道长说的不错。”
“难怪”白发男子目光不离程微面庞,眉梢微挑,似是恍悟,“难怪那时虽然成功招魂。又没有异魂夺体的违和感。却还是有几分古怪。若是我猜得不错,那异魂应该在小友体内多时了。”
见程微默认,白发男子颔首道:“这便是了。若不是异魂已经适应了小友身体,排斥感远小于外来孤魂,我早该发现的。这样看来,是贫道对不住小友了。”
程微这才为阿慧的良苦用心后怕起来。
适应她的身体,消耗她的精魂,阿慧这是抱着细水长流的打算啊。
这样说起来。她那一次的坠崖让阿慧提前占据了身体,算是因祸得福了。
程微再次施礼。这一次,要诚心多了:“还是多谢道长相救,不然我早已气绝身亡,哪还能重活一遭。”
她说着,抬眸冲白发男子笑笑:“只是要让道长失望了,您看中的弟子没有了。”
白发男子长眉轻轻蹙起,一脸认真地点头:“这的确是个问题。”
程微嘴角僵了僵。
她又没上赶着求他收徒,他这么坦白合适吗
“那岂不是白跑一趟了”白发男子语气为难,看程微一眼,颇为纠结,最后叹道,“那不知小友可愿拜我为师”
程微很有种翻白眼的冲动。
这人一脸将就的表情太埋汰人了
明明很想高傲地拒绝的,可说出口的话,却成了“愿意”。
程微很嫌弃自己的不争气,可要想与阿慧从此两不相干,再如往常那般请教总不是办法,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此人来历虽不明,但一身符术不说比阿慧高明,至少各有千秋。
“只是不瞒道长,待我明年及笄后,原是想着拜入玄清观的。”
“玄清观”白发男子轻笑起来,“为师也是玄清观的道士。那便先收你为记名弟子,待你及笄,再正式行拜师礼,为师正好先回观里知会一声。”
程微是见识过白发男子本事的,这种高人显然不会哄骗她一个小姑娘,于是跪下,老老实实磕了一个头:“弟子拜见师父。”
她抬眼,一脸老实地问:“弟子还不知道师父尊号。”
白发男子扬了扬眉。
这个弟子虽然没有当初看中的那个机灵,却不知为何,莫名地更合他心意呢。
咳咳,也许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