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1)

狗咬狗 江予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小打小闹那样简单了。

戚如珪直盯着营帐,一声也不吭,顾行知就这么拿碗等着她,等了许久,见戚如珪不为所动,顾行知暗叹了口气,“哐”一声放下碗,转身就走。

“我该做的都做了。”顾行知出营便看见左靖,“她不领情,我也没办法。”

左靖说:“将军尽力就好。”

顾行知走到一边,说:“这娘们儿难哄得很,明明是她弄死了我这么多弟兄在先,现在还得要我给她道歉,我也是忒无能,被这么一个女人折腾得七上八下,你看看我这背上、手上,全都是汗。”

顾行知擦了擦手,脱下长袍,与左靖慢吞吞往回走:“话说衡王之前提到的杂耍艺人的事,你怎么看?”

左靖说:“属下觉得,还是不要掺和为妙。”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顾行知停下脚步,若有所思。

“将军刚从边沙回京,身上背着边沙近万将士的血债,在怀德帝没有正经发落前,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地好。”

“是啊,错是我犯的,皇帝老儿要打要杀,我受着便是。”顾行知望着星穹,满心患得患失道:“也不知父亲怎么想的,把我一个人塞回了蔺都,独自去面对这样多的明枪暗箭。论为人处世,大哥二哥比我稳重得多,选他们在蔺都,怎么的也比选我强吧?”

“将军言重了。”左靖看着顾行知的眼睛,坦诚道:“顾老将军那是重视将军,所以才让将军回蔺都做顾家的排头兵。蕃南多战,每逢上阵前夕都不知下次还能不能平安归来。大内虽敬着顾家的军功,却巴不得顾家全死在前线。这样蕃南军权也不必争了,顺理成章就回到了大内手里。”

“顾老将军难啊!”左靖砸吧砸吧嘴,说:“他岂会不知蔺都凶险,可跟战事连年的蕃南比起来,蔺都已经是天上人间了。”

“是这么个理儿。”顾行知点点头,拍了拍左靖的肩:“还好有你陪我。”

左靖被这突如其来的感激说得有些害羞,他木讷一笑,道:“属下追随将军多年,从将军六岁起就跟着将军,从不觉得苦。”

顾行知一脸欣慰:“良禽折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你这样好的近侍,跟着我,着实屈才了。”

“将军……”

“早点休息。”顾行知在营口停了步子,正要进营,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左靖说:“你再替我去看看她,别又出了什么岔子。”

“谁?”

“戚如珪。”顾行知眸底一黯,垂下布帘。

“属下遵命。”

左靖目送顾行知进营后,拔腿就往风家营里去。

待他进营时,戚如珪已经睡去。桌上放着个碗,里头空空如也。

……………………

“入了贱籍,你就不是戚家公子了,戚家那些恩恩怨怨就成了前尘旧梦,你,当真想好了?”

老翁在戚如海留下红指印的前一刻,横手拦下了他。

戚如海眼里没了血色,只剩无尽的冷,他悬着手,说:“想好了。”

老翁缓缓把手松开,知他心意已决,无意再多说什么。

戚如海迅速将指印戳在那纸上,不曾犹豫半刻。屋外风雪乍停,晴光一点点透出云岚,投在地上,斑斑点点。

“戚……”老翁顿了顿,说:“现在该叫你裴云。”

戚如海点点头,摸着脸上的伤,黯然道:“也不知我那妹妹现在是死是活……”

“是死是活她都认不出你了。”老翁一语道破其中心酸:“你记住,你现在是裴云,从今往后,你只为你自己而活。”

“为自己而活……”戚如海低下了头,拽着那玉,反复吟诵道:“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活……”

老翁将窗枢推起,日头照亮一整间屋。

远方钟声回响,又到一年立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终于要入京了,男女主相爱相杀正式拉开帷幕!狗男人,你会后悔的 : )

戏精作话我本人,谢谢观看!

☆、杖刑

戚如珪等人晚了半天入京,浩荡人马行至宫门口时,天色近晚。

她踩在一块大理石板上,身前古城一览无余。

其实自己在蔺都也曾待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陪阿爹去了燕北,就再也没回来过了。时隔多年,重返故地,戚如珪心中不胜感慨。

风念柏打马而过,见她正仰面思索,提醒道:“依照规矩,回了京,先得去面圣。等面完了圣,再去见太后。他们是你今后在这儿立足的根本,个中轻重,希望你能清楚。”

戚如珪敛起思绪,点了点头,跟上了风念柏。

风念柏领着她,一路直奔垂拱殿外。适逢怀德帝刚用完药膳,戚如珪进殿时,扑鼻便是一阵猛烈药味,呛得她眼泪直流。

她抬眼一看,见上头金座上,正坐着位面容枯槁的男子。他年似不惑,一身龙袍松松垮垮,枯发只用一根金簪插着,形销意颓,精气全无。

风念柏跪下身,提声道:“微臣参见陛下。”

戚如珪跟着跪了下去。

座上男人“嗯”了一声,眼也不睁,只痴痴道:“你回来了……”

他抬了抬眼皮,看着戚如珪说:“你就是戚泓的女儿?”

“回陛下,正是在下。”戚如珪叩下头,不敢去看怀德帝的眼睛。

时下已至立春,殿中并不算冷,可戚如珪总觉得湿,说不上哪儿难受。

风念柏说:“应太后的意思,微臣将她带回来了。”

怀德帝说:“抬起头,让朕看看。”

戚如珪微微支起脸,正眼对上怀德帝双眸,一脸惶色。

“戚泓把你在燕北“豢养”得极好。”怀德帝清咳了两声,捂胸道:“不仅人出落得这般标致,行事做派也跟你父亲一样,无法无天!”

怀德帝的声音骤然提亮,吓得戚如珪膝盖一软,忙俯下身去:“家父畏罪自戕,罪不可逭,只是其中疑点重重,郝城一战定另有隐情,还望陛下明查!”

怀德帝抚须道:“只有郝城这些?”

戚如珪汗流如瀑:“边沙……边沙一事……实属臣女无奈之举……”

“无奈?”怀德帝面色一愠,将擦了痰的软绢儿扔到她身前,沉声道:“你一句无奈,就打算抹平边沙近万将士的人命?!”

怀德帝越说越是激动,整个身子随着椅子晃动起来。旁边的柳穆森柳公公急忙递上一杯茶,怀德帝闷了半口,想了片刻,自行开解道:“也罢,这事儿也怪顾三那小子无能,竟放任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年轻误事啊……”

戚如珪缄口不言。

“带她退下。”怀德帝挥了挥手,又对柳穆森说:“把顾行知叫来。”

这柳穆森做了十多年内侍监总管,早已修炼成了人精儿。他虽只从旁听了几句,可也知道怀德帝为何不敢动戚如珪。

说到底,他还是畏惧太后,要不人家千辛万苦从燕北请回来的人,被你这么三言两语给发落了,那这蔺都,恐怕就真要变天咯。

柳穆森乖乖跑去传了旨,末几,顾行知与衡王入殿。

顾行知进殿时,戚如珪正要出去,两人在门槛处擦肩掠过,空气中炸满无形的电光。

“戚姑娘,以后你就是蔺都人了。”风念柏带着她往外走,手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