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他的问题。
“对不起。”加贺刑警并未看向柜台,继续面朝着我,维持一样的表情,“我们正在确认您的不在场证明。”
“我的”
“是的。”他微微点头,“我们己经向童子社的大岛先生做过确认了,不过,我们警方必须尽可能掌握所有相关证据,请原谅。”
“所以你们才挑这家店”
“如果不是同一个时间来,值班的女服务生就会不一样了。”
“真有你的。”我打心里感到佩服。
牧村刑警回来了,加贺刑警问他:“时间合得起来吗”
“嗯,合得起来。”
“那真是太好了。”如此说完后,加贺看着我,瞬间眯起了眼睛。
就在我们离开餐馆后不久,我谈到把整起事件记录下来的事,加贺刑警表现莫大的关心。如果我没提起这件事的话,大伙儿走到我的公寓前,就会各自散去吧。
“我想这种经验大概一辈子不会遇到,所以才想用某种形式把它记录下来。唉,你们大可把它当作是作家的天性在作祟。”
听我这样一讲,加贺好像在盘算着什么,不发一语。
“借看一下让你吗不行,我不是为了要给人家看才写的。”
“拜托你。”他欠身央求,连牧村刑警也做了相同的动作。
“饶了我吧大马路上的,这样让我很尴尬耶。我写的内容,刚刚己经全告哲们了。”
“那也没有关系。”
“真是败给你了。”我搔着头,叹了口气,“那你们上来坐一下好了,我把它存在文字处理机里,列印的话需要一点时间。”
“谢啦。”加贺刑警说。
两名刑警跟着我回到住处。
“是啊。”
“日高先生家装的可是电脑呢。”
“因为他喜欢尝鲜嘛”我说,“上网发送信件啦、玩线上游戏啦,他好像用它做很多事情。”
“野野口老师您不用电脑吗”
“我有这个就够了。”
“是因为稿子都会有人来拿吗出版社的人”
“不,大部分时候我都用传真,在那儿不是”我指向屋内一角的传真机。因为共用一支电话线,所以旁边还接了无线电话的主机。
“不过出版社的人昨天过来取稿了。”加贺刑警抬起头说,是无心的吗我总觉 得他的眼底藏着另一层深意。
是认识的人做的――我不禁想起他刚刚说过的话。
“我们有很多事情得直接面对面谈,昨天他是特地过来的。”
对于我的回答,加贺只是沉默地点了个头,不再说些什么。
列印结束后,我把东西交给他之前说道:“老实说,我隐瞒了一点事。”
“是吗”加贺刑警好像不怎么惊讶。
“你看了就知道了。我觉得那和事件无关,而且也不想平白无故冤枉人。”――是有关日高杀猫的事。
“我知道了,我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形。”加贺他们接过我列印出来的笔记,再三致谢后离开了。
于是,就在加贺他们回去之后,我马上开始撰写今天的部分,也就是接着他们拿走的部分写下去。或许他们会想要接着读,不过我想我还是尽量不要去想这件事会比较好。不然的话,继续写下去就没啥意义了。
六
事发后己过了两天。日高邦彦的葬礼在离日高家几公里外的寺庙举行,包含出版社的人在内,有很多宾客来访,连想要烧柱香都得排队。
这其中当然也有电视台的人。不管是摄影人员或采访记者,全都摆起正经八毛脸孔。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人为了拍摄比较耸动的画面,那一双眼睛就像蛇一般地四处扫视着。只要某位宾客多洒了几滴清泪,摄影机的镜头马上对准他。
我上完香后,站在签到的布棚旁,看着陆续前来的宾客。其中不乏艺人的身影,我想起日高的作品被翻拍成电影时,这些人曾担纲演出。
上香仪式后是诵经,接着是丧家致词。理惠身着全黑的套装,手里紧握着念珠,淡淡地向出席的宾客致谢,接着她谈起自己对丈夫的无限思念。顿时,静谧的会为此起彼落地传啜泣声。
一直到最后,理惠的致词里没有半句提到犯人或是自己的怨恨。不过,这样反而更让人感觉到她的愤怒和悲伤。
棺木抬出后,宾客们也陆续离开会场,这时在人群里,我意外地发现了一人。
藤尾美弥子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长发顺势一甩:“您是”
“那天,我们在日高家见过面。”
“是,我想起来了。”
“我是日高的朋友,敝姓野野口。补充说明,我和你哥也是同一所学校的同学。”
“应该是吧,那天我听日高先生说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不知你有没有空”
一听此言,她看了看手表,接着又望向不远处。
“有人在等你吗”
顺着她的视线,可以看到一辆淡绿色的小货车停在路旁,驾驶座上的年轻男子正看向这边。
“是你先生吗”
“不,不是那样。”
我心里认定他们是一对情侣。
“要不在这里谈也行,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你。”
“什么问题”
“那天你和日高谈了什么”
“谈了什么还不都是些老问题。希望他尽可能把书本回收,在公开场合承认自己的错误,把有争议的部分改写成与我哥哥无关。因为我听说他就要到加拿大去了,所以也想确认一下,今后他要用什么方法来展现解决事情的诚意。”
“那日高那边怎么说”
“他是有诚意要解决事情啦。不过他也说了,并不打算扭曲自己长久以来的信念。”
“也就是说他无法答应你的要求啰”
“他好像觉得,只要不以揭发他人隐私为乐趣,为了追求作品的极致艺术,就算侵犯到主角人物的隐私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不过,你不能认同吧。”
“那是当然。”她微微扬起嘴角,不过那动作称不上是微笑。
“结果那天你们谈判破裂了”
“我请他答应我,到加拿大后要马上和我联络,看用什么方式继续我们的谈判,我看他出发前也很忙,再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先取得这样的共识。”
站在日高的立场,也只能先这样答应她吧
“之后,你就直接回家了吗”
“你说我吗是的。”
“途中没有到哪里去”
“是的。”点完头后,藤尾美弥子睁大眼睛瞪着我,“你是在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明吗”
“不,这是哪儿的话。”我低下头,搓了搓鼻子。不过,如果这不算调查不在场证明,又是什么呢我自己也觉得奇怪。
她叹了口气:“昨天,我己经见过警方,也被问到相同的问题。不过,他们问得比较露骨,像是你是不是恨着日高先生什么的。”
“啊,”我看着她的脸,“那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并没有恨他,只不过希望他能尊重死者罢了。”
“禁猎地 这本书,”我说,“真的让你这么在意吗你觉得它亵读了你哥是吗”
“谁都会有秘密,而且应该有权不让它公开,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