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几年不接触影视这一块,就把什么都忘了。”我说,“你也不必跟我解释什么,也不必劝我,我爸的东西我不会给。你要是和那边有联系,就告诉他们死了这条心。”
卢丹平在那边沉默了更长的时间,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不能用单纯的不好来形容了。
“我和他们没有联系,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我顿时语塞了,不但语塞,而且尴尬。
确实,如果只是在对孟家的态度上,卢丹平作为一个外人,是少有的和我关系不好却还站在同一阵线的人。
我想起来耀华顶楼,我爸那个至今保持着原样的办公室,突然就觉得,我确实不该说刚才那句话。
“抱歉,失言了。”我道歉。“只是作为一个提醒,哪怕只是抱着给我爸做点事的心也不要给这个电影投资,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卢丹平没有回复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看着黑下来的屏幕,上面倒映着我自己的脸。
我忽然觉得屋子里面的暖气热得让人抓狂了。太温暖,容易让脑子停止转动,只想懒懒散散的逃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任凭外面飞雪漫天,也全当没看见。
我穿了外套,打开休息室的门往外走,风夹杂着雪迎面扑过来,我这才发现围巾忘记带了,却又懒得回去再拿。
我在风雪中慢慢往前走,这种天气没什么人还待在外边。我哆哆嗦嗦地站在那吹冷风,也不知道究竟在图啥。
风刮的太凉,我稍微找了个能坐的地方坐了下,有点冰,但是能忍受。
我想趁着寒风好好把这些事都理一理,不说想出个章程,至少也梳理下章程,坚定下信念什么的。
我刚想没一会儿,口袋里突然嗡嗡地又响起来,又有人给我打电话。
老实说在室外这种环境下,接电话这种举动确实是有点作死。我感觉我这分钟看似冷静其实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了,我居然直接接了起来,甚至连来电信息都没看。
“喂?”
“…………孟植?你现在是在哪?风这么大。”
我呆了几秒钟,才条件反射似地拿开手机去看来电信息。
真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名字。
我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说话:“你有什么事吗?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傅文睿在那边气急败坏地骂了句脏话,我把手机拿的离远了一点,免得污了自己耳朵。
他脏话骂完人就消停了,直接开口:“有人跟我说卢青和在问今年一笔投资的事,是不是你。”
我不想跟他说实话,打马虎眼:“卢青和问的,你找我干嘛。”
傅文睿又骂了我一句,内容大概是我不知好歹。我真的没耐心跟他说话,就回:“没事我就挂了。”
“等等。”傅文睿叫住我。
“你还记得我让你签给海鹿吗?”
“我不签,挂了。”
“不是——!你这人,我真的是艹了。孟植,你给老子听清楚了,只要你签,孟建华筹备的那部电影我就把编剧换成你,听明白了吗?!”
我在寒风中沉默良久,一直盯着眼前那片雪白的地看,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半分钟之后,手机契而不舍得响起来,我挂断,并且直接关了机。
我又在那坐了一会儿,感觉情绪终于算是稳定下来了,站起来准备回休息室。
我觉得,人最好真的还是不要太作死。
就好比,熬夜,一整天不吃饭,以及在零下二十度的户外吹冷风这几件事最好不要同时一起做。
不然的话,就好比现在,我一站起来,就觉得眼前发黑,整个人有些步子不稳,摇摇欲坠。
值得欣慰的事,在我栽倒之前,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人类的惊呼声。
可以了,我大概不用担心被冻死之后项知言可能会殉情这样的麻烦事了。
我这样想着,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榉木无青于2020-05-03 19:23发布
第24章
章节101: 4个月前/4个月前
标题:101
概要:认错态度还算比较良好
我是因为低血糖昏过去的。
中途在医院其实醒过,感觉有人再给我扎针,大概是静脉注射葡萄糖。有人感觉倒我醒了之后给我喂了点糖水。
我那个时候其实感觉自己应该差不多恢复了,就还是困,特别困。这种困意感觉已经很难用意志去对抗了,整个困意袭过来的时候真的就是只想睡觉。可是也睡不安稳,梦里一个个场面走马灯似的过,一个个故人粉墨登场,光怪陆离的也说不清到底是梦到了些什么。只记得最后一个清晰的印象是梦到项知言背对着我站在一片雪地里,周围都是人踩出来的脚印,凌乱不堪却也看得出分成了不同的道路。我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拼命喊拼命喊,也不见他回应。等到我终于声音都嘶哑了,才感觉他终于回过头来。
却是我的脸。
我从梦中惊醒了。
屋子很黑,感觉应该是深夜,我的眼镜被取了下来。看窗帘和天花板模糊的轮廓,应该是我们订的酒店。
窗户外面的风雪似乎还是没有停,越下越大了。可街灯从窗户里影影绰绰照进来橘黄色的光,是温暖的。
我稍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床边有个伏着的人醒了。
“嗯?”他发出一声气音,迅速从直起身子,用手肘撑着醒了会儿声,“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他声音有些沙哑,我听着像是很久没喝水了。
“……还好。”我开口,声音却比他的还难听。说了两个字就闭嘴了。
项知言揉了揉脸,开口:“你闭下眼睛,我把床头灯打开。”
我听话做了,感受到他打开了什么开关,眼皮外有了点淡淡的暖光才把眼镜睁开。
项知言还穿着白天那套里面的衣服,外套不知道挂在哪。开了灯就给我垫了个枕头靠在后面,然后拿着杯温糖水喂我。
我都喝干净了。
他把水杯放到一边,这盏床头灯打出来的光极好,配合着一些隐约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街灯形成了几乎是柔光的环境光,足够亮。这样的距离,其实这一片我只看的清项知言的脸,却又因为近,感觉连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见。睫毛和额前些许的发丝被光照成了暖金色,很像是旧照片里面那种朦胧的柔光。
我听着雪声,看着他在我床头,忽然就有了很荒诞的念头。
“flyaway。”我说。
项知言抬起眼看我,灯光下他的瞳孔居然看起来颜色居然这么浅,像琥珀。
“fly away?”他重复我的话,“想要远走高飞吗?”
我笑了笑,回答他:“不是,我说的是flyaway这个单词,是个形容词,意思是细软的,飘忽的。”
我给他解释:“我以前看到有人用这个词形容额前的碎发,描述那种头发丝飘出来的样子。我看到你,突然就想起来了。”
项知言微微垂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