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与之对抗
蝶生大师,已经被覆灭的前天下第一大派长生诀的掌门,升阳老人的恩师,当年他也是联合了包括魔血老人在内的七十二名高手,于雁荡深处一场惊天血战,才将“口诛天下”打落悬崖,生死不知,如今,这些人已经全部作古,没有半个活在世上,而他们的弟子传人,只怕连面对血河尊者的勇气都没有。
口诛天下横扫黑山庄,带着一众死心塌地要复兴魔威阁的长老,尊者,真传弟子一溜烟销声匿迹,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反正没有人敢去找的。
随着黑山庄“第三王朝复辟”的传言扩散开来,分离主义情绪也在整个南国上演,前有真王赵光怡不听调令,霸占省城,拥兵自重,后有哈罗带领毒龙教投靠建州奴儿,自封“正绿旗主”头顶绿帽背着“黑锅”药鼎搞独立,盘踞万虫山成为一方路霸悍匪,紧接着那些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的匪徒或者敌对势力们开始纷纷自立旗号,打着各种各样的名头,富有的招兵买马,穷困的就只能抢兵抢马,一时间,南方各地匪乱四起,民不聊生,却独独没有出现生灵涂炭的大规模杀戮,就算山头大王们的辖地互相重合了,需要一场大战,也是各自叫上几十个甚至十几个率先领悟了新天则的运行规律,实力突飞猛进的强人行那月黑风高之事,偷袭处决对方首脑,然后下面的人全部都是自己的了。总之,因为王朝变故的时间恰好和天变基本重合,许多势力都需要笼络尽量多的人来尝试天变之中各种新的神功套路,以及培养成规模的军势用来争霸天下,所以每一方实力都极度缺人,曾经被看做一文不值,被腐儒们斥责为“贱民”,“刁民”的下层民众,如今却成了殊为宝贵的人力资源,甚至是人才储备。
只不过,这世上大多数的草头王们,大字不认一个,又怎么理解什么是劳动,什么是雇佣关系他们获得人力资源的方式都十分简单直接抢,抢来不听话,打,打伤了,治,用恢复效果变得越来越好的聚元式治好后,接着打,直到服贴了为止,这种套路,简单,粗鄙,残暴,有时候甚至恶心,但是,极端有效,而且好操作。
南方乱作一团的同时,北方却极其反常地迎来了统一,北武帝建都潘兴的消息传回凤凰城的时候,建州大奴的“影子皇帝”纳诺未来当即推门登台,号称自己当年为了哈兰家族出兵出饷,南国潘兴城也是在建州铁骑的猛攻之下才开城投降的,北武帝不过是窃国大盗,同时趁着风源大陆上天则变换,悍然启动秘藏千年的上品圣器“正统”,将整个建州铁骑45万大军全部变成了初等天选者,又以秘藏三百余年的另外一根千里回转骨为先导,将天选者大军直接送入潘兴皇城,大破朱雀决战营,劫持武帝,哈兰玄冥,潇洒地回到了凤凰城,一时间潘兴再次陷落,第六王朝国祚不存。
然而戏剧性的转折随之而来,昭和九年十一月廿一,第六王朝忽然在潘兴城里复辟,“北武帝”“哈兰玄冥”“文武百官”尽皆各归各位,各司其职,,一切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北国迅速统一,同时对南国展开了大规模的渗透。北武帝以“侥幸脱险”“上天不弃”为名,宣布对南国特赦,将选拔文武官员的权限交还越皇,只保留对世袭贵族的审核权,南国腐儒们得知此事,弹冠相庆,感激涕零。而武帝二次复辟之后,颁布诏书,命令全国休养生息十年,重视生产,发展农业,同时对商贾课以重税,实行重农抑商,封锁海疆,正式闭关锁国,原本闹腾起来的天下,居然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迅稳定下来,形成了一个各路诸侯占山为王,天下却趋于太平的诡异局面。
为了防止天选者突袭事件再次发生,北武帝不得不下令闭锁宫门,深居简出,而聂挽留,帝厉摩罗等等一干文臣武将,也行踪不定起来,整个潘兴城,皇城完全开放,甚至不设城门守军,而宫城则完全封闭,禁卫森严,甚至于一天到晚都开着护山大阵。
进入腊月,风源大陆普降暴雪,风系聚元式完全崩溃,水系的聚魂式被发展起来,同时,空蝉技术得到突破,成本暴降,风灵道也变成了架设速度更快的冰灵道,风源大陆,朝野上下,一片研究空蝉与聚魂式的忙碌景象,而灾害般的降雪虽然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却也成为明年大丰收的吉兆,因为暴雪降临的时候,恰恰是数九寒天,农作物最需要降雪的时候。
瑞雪兆丰年之际,北武帝宣布更换历法,将第七王朝开始执行的太阳历,改为第六王朝一直奉行的太阴历,平白将新年推后了两个月,这种做法并没有造成多少混乱,只是让百姓们更加坚信,统治整个大陆的,就是那位英明神武的第六王朝的李玄启。
而事实上,真正的李玄启,早已失踪了。
平成元年三月初一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又是一年阳春好时节。
经历了轰轰烈烈的灭国和投降,经历了仓仓促促的奔逃和搬迁,侥幸从潘兴逃难出来的忠顺王爷,总算一边拥立越皇即位,一边软磨硬泡,好说歹说让比灵皇更加昏庸多疑百倍的年轻“儿皇帝”放他南下,在秀杭城里定居了。经历过那场充满侥幸和惊恐的逃难之后,人老成绩的忠顺王爷认为,就算是应天府,那也是绝对不可能守得住的,在自己能拉下脸去跪舔北武帝那个蛮夷的鞋跟之前,还是躲进更南方一点的,城防设施更好的秀杭城保险一点。
不是王爷不愿意继续南下,实在是被女色掏空了身体,整日靠着药丸进补的王爷受不了那舟车劳顿的苦了,南方水网密布是没错,可是河道普遍狭窄,不能行使大船,而娇贵的王爷只喜欢坐大船,晃动剧烈的小船和频繁的换乘,足够他暴怒着杀掉一打船工了。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在经历了恐怖的天变和屈辱的投降以及不平等的条约之后,蛇面秃眉的忠顺王爷终于闲下来,可以坐在满是油漆味的中仪门的后面,端上紫鹃亲手泡上的一壶香茶了,也终于有脑筋,再次想起那曾经让他抓耳挠腮的“岳窑五彩小盖钟”了。
“娟子。”老王爷瞧着这位天生鹅蛋脸,相貌艳美,身段却是顶尖的“新侍女”,豆绿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