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1)

散文杂拌 周远廉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了多少服务。一旦功名成就,踏上别国土地,就慷慨扬言,“中国作家协会的头目因为也是作家出身,所以最会迫害作家。”与此辈相比,我碰到的这几位青年朋友就算很不错。所以,在汉堡的晚会,朗诵开得轻松愉快,朗诵完便在掌声中散会了。主人很高兴,一再向我表示感谢。

“中国月”的正式开幕日期其实是10月1日中国国庆节。而作家们开过29日的晚会,主要的工作项目就算完成了。主人有意安排文学活动提前进行,提前结束,叫作家们可以轻松地参加其它活动。

10月1日下午3点,市议会和政府官员,在市政厅设酒会欢迎全体中国朋友。汉堡市政厅是座世界著名的哥特式建筑。建于1686年,造型宏伟,工艺精湛。巨大的拱门,壮丽的石柱,宽阔的大厅,深邃的雨道,生动的浮雕,灿烂的壁画组成的大理石宫殿,仿佛是一首交响乐,鸣奏出一首时而庄严时而华丽、时而深沉时而愉悦的乐章。听到它,既感到个人在群体智慧前的渺小,又感到作为群体一员的骄傲。既被这庞然大物震撼,又为能主宰它而自得。

酒会在宴会厅举行,随后进入会议大厅举行开幕仪式。汉堡和上海是姐妹城,上海市委曾会书记带了一个代表团专程赶来参加。中国大使陪同他们入场后,仪式便正式开始。一时全场掌声经久不息,欢呼如雷。日尔曼是个含蓄的民族,如此热烈的场面出我意外。不过他们的含蓄性马上就表现出来了,这就是开幕式之简短。这么大个活动,讲话总共不过三分钟。中国客人致答词后,马上由中国音乐家指挥交响乐团演奏谭盾的乐曲。曲终礼成。“中国月”就算开始了。人们分头去参加不同的活动。晚上大家再聚到市政厅前广场上观看中国灯笼和焰火。

“中国月”是为增进德国人对中国的了解举办的,表演和展览的当然都是中国事物。这些我们回国以后还有观赏和学习机会。乘帮助德国人了解中国的机会,我们去看看德国。

在最后的几天里,我们参观了不少地方。我认为看到的最重要地方,当然是原子能研究中心。这个中心在世界原子能发展上有很重要的地位,很有名。世界上许多得诺贝尔奖金的大科学家,包括李政道、杨振宁都在这儿作过重要课题的研究。可惜我只读过四年小学,对它莫测高深。那些原子、中子全封闭在巨大的合金容器里,它们如何对撞如何分裂根本看不见。看见了我想也绝不会懂。我根本分不清这些大罐、大管、大机器和化工厂、钢铁厂的那些有什么区别。偶然碰到一位在此执行交流计划的中国专家,他极热心地为我们讲解介绍,我也出于礼貌又询问又点头,其实什么也没听懂。若问我有什么印象,只觉得这地方很神——神秘、神奇和神圣。还想回国后嘱咐孩子学好物理。

另外几处我都看得明白。最感兴趣者有三处:一是开设了中文课的中学;一是鱼市场;还有一处是古城吕贝克。

我从没想到汉堡会有这么多所中学校设有中文课程。我们几个中国人要分成几批到不同的学校去和孩子们见面。我和L小姐二人一组,到郊区一中学。学中文的孩子坐满了一间大教室。简单的对话不用翻译,我演讲时就由教师帮忙。教师是华裔,是我在汉堡碰到的最好的翻译。该L小姐讲话时,她说她没什么好讲,还是唱个歌吧。这一唱就震了!整个教室欢声雷动。一再返场。显然比我那枯燥的讲话受欢迎得多!欧洲孩子与中国同龄的孩子相比,从体型上看似乎要大,可是性格上却比我们的孩子更像孩子。天真,热情,直率,好动。他们表演节目就用他们的本色。在中国,我最怕看舞台或电视上的儿童表演。不是嫌孩子们不可爱或不会表演,怕的是那些好心的导演们叫孩子们故作“可爱状”!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在生活中我们拼命把孩子教成小大人,要他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而一上舞台,又唯恐他们不小。不论唱歌也罢,跳舞也罢,全叫他们把脑袋左右摇摆,上下点头,矫揉造作,惨不忍睹。岂不知孩子装大人固然叫人难受,孩子装孩子更叫人受不了。欧洲孩子没受过这种教练,台上台下一样天真自然,纯洁朴拙,与观众的交流没任何隔阂。使我这年近花甲的人顿时也被唤醒了童心,与他们一同又唱又跳。连心灵都净化了。但乐极生悲,这天几拨人都在学校耽搁了过多时间,从而贻误了一位华裔朋友的约会。那位朋友误以为我故意冷淡他,听说颇有烦言。我无法解释,至今怀有歉意。

鱼市场开设在码头附近,沿着海边摆起成百上千个临时货摊,按经营品种划成几片小区,小区之间留出一条条空隙,既作为界线又当成道路,就构成了一片万头攒动、熙熙攘攘的露天市场。这里叫作“鱼市场”,可能是从历史上沿袭下来的名称。现在并不仅仅卖鱼,甚至主要货品是不是鱼都值得怀疑。这里的货物从食品饮料、水果蔬菜、服装鞋帽、家具电器,到花木盆景、古书旧画、文物古董,无所不包。它和我们去过的那个商业区形成极有趣的对比。那里商店建筑豪华壮丽,这里一片露天。那里卖的各种高档商品保证地道名牌;这里卖的名牌货绝对是仿制品。那边除古董店外,其它商品只卖新货。这边除蔬菜鱼肉鲜花之外,没那样东西不卖旧货。来买卖旧货的人也比买新货的多。当然最基本最突出的差别还是价钱。看起来同样的一件皮夹克,那边橱窗里标价一两千马克,这里最多不过三四百,若是上过身的,那就相差更悬殊了。花一两个马克买一套西装,十个八个马克买个打字机决不算新闻。不过,这需要点运气和眼力。可惜两个条件很难同时遇到。我这次先买了一门铜炮,虽不算古,但工艺不错,价钱也相当便宜。高兴之下,鉴别商品的自信心便大增。不一会儿又看到个阿拉伯人卖刀。弯弯的铜刀,刀鞘上镶满红绿宝石。珠光宝气,耀眼夺目。刚伸手要拿过来细看,那阿拉伯人却冷着脸说:“先生,你最好有心买它的时候再看,这是很贵的东西呢!”我一听不由得七窍生烟!心想:不错,我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