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 / 1)

夜香 张宝瑞.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轻轻地递给他,说道:“吃个苹果吧,平平安安,《祝你平安》。”飞天听了,脸色绯红。雪庵觉得他像个怯生生的姑娘。雪庵知道飞天书法很有功夫,于是向他求一幅汉简书法,不久他在聚会时带来一幅字,上写:雪中之庵,飘忽不定。那书法甚是古朴典雅,雪庵十分喜欢。

雪庵非常奇怪,飞天从未提起他的妻子和儿子,她只知道他们在外地,而飞天在北京独居一室,神出鬼没。雪庵听说过不少飞天的传说,有人说飞天狂极一时,追求他的女孩子写的情书铺满了他的办公桌。也有人说,他居住的门前经常有主动献身的女子。还有人说,最早传抄他的诗歌手抄本的是一个高中女生,后来女生要求为他献出贞操,他犹豫再三,后来南下,终于满足了这位追星族的要求。可是雪庵觉得这些传说都是无稽之谈。

黄秋水也很可爱,像个小伙子,60多岁的人了,还是满腔激情。他生活比较清苦,为了控望远在海外的情人伊人,不惜借钱飘洋过海。这老头脾气古怪,性格倔强,有时为了一件小事,他会争得面红耳赤。有时朋友聚会,喝酒正酣,遭遇口角,拂袖而去。与他跳舞,他贴近你,交响曲是生怕分离;由于他个子较矮,跳舞时够不着你的肩,只得把手搭在你的臀上。雪庵又不好意思把他的手移开,只是默默地顺其自然。他跳舞时总是眯缝着双眼,不知是在遐想往日有趣的事情,还是陶醉在一种氛围中。不过,雪庵对他一直肃然起敬,毕竟在这个老诗人孤寂的房中还锁着一间房屋,保留着他跟情人伊人**的痕迹,这间情爱小屋一锁十年。难怪去年中国一家杂志发起评选中国十大男子汉,他站出来大声疾呼:有哪个男人像我这样忠诚爱情,我至今锁着和情人销魂的房间,十年不渝。贾宝玉为了黛玉之死,不过写了《葬花辞》,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在四川沽酒为生,李香君愤而出家为尼。我为了心爱的伊人,一锁就是十年啊!说罢,黄秋水老泪纵横。底下掌声雷动。黄秋水以高票当选为十大男子汉之一。

雪庵还想起牧牧,他已四十多岁,却像一部不停的机器。他精力充沛,热情如火。一般聚会散时,曲终人散,他仍余兴未尽,总是说,再唱一曲,再跳一曲。跳舞时他喜欢用胳膊狠狠锁住对方的脖限,让你几乎喘不过气来,仿佛生怕对方跑掉。每次聚会,随叫随到,他喜欢看你手相,预测你的身体状况及前程;顺着手掌那弯娈曲曲的沟线,是否兴旺发达,直抵巅峰。斜跨的生命线是否中途受阻,如何排病解难。横跨的情感线,是几次婚姻,有多少次一见钟情,有无桃花运。性线是否旺盛衰弱。情感线是不是搭上了生命线,因为情感危及生命,产生为爱情殉身的盲劝。从手纹看身体,肝弱或者肾虚,血脂高或者血压低,大便干燥或者痔疮作乱,月经不调或者阴阳不畅,他会迅速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木片,称这为足疗工具,脱下你的鞋子,扒下你的袜子,往沙发上一掼,用工具开始足疗。或许是蒙古的大夫——恶治。他熟练地驾驭这小木片,在你的脚趾间穿行,疼得你呲牙咧嘴,虚汗淋漓,惨叫阵阵,大声告饶。然后方才罢手,大功告成,大汗乍收。

银铃神秘可爱,有时在朋友豪宅中聚会,一忽儿不见踪影。碍寻西觅,终于在一隅静看到她端坐打坐,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双腿龙盘,赤脚淋漓。猛地大吼一声,吓得你灵魂出窍。她说她开了,你问她什么开了。她说天目开了。看见天上的南天门,天兵天将正在守卫,侍立两侧。二十八星宿正在巡逻,灵霄殿的旗杆遥遥在望……雪庵听雨亭讲,银铃的家里墙上画着六仙女,是银铃亲手所绘,在天宫瑶池中戏水嬉闹,唯独不见七仙女,七仙女暗指银铃,她是七仙女所变。雪庵还听说银铃对佛教十分虔敬,屋内从着释伽牟尼卧佛,供奉石榴、瓜果等,香炉内香烟袅袅。银铃生活比较清苦,但不敢慢怠佛祖,总是恭恭敬敬地供上新鲜水果。就这一点来说,发庵对银铃的印象最佳,她总想亲自登门造访,但银铃总觉得雪庵是阳春白雪,自己是下里巴人,有点格格不入,因此,雪庵的愿望一直未能实现。

洪强很有商人味道,雪庵不太喜欢商人,她总认为商人唯利是图。雨亭说,如果沙龙不与经济结合,则一事无成。你总不能宁可饿死不食周粟。再说商人中也不乏儒商,他们有文化,有品位,是中产阶层的代表。他们之中有留学归来的海归派,有博士后毕业掌握高新科技有远见卓识的能人,现今的商人跟明清时期唯利是图的商人大不相同了。至于洪强,他虽是海归派,但是仍保留小业主的旧习,攻于心计,出手太低等。社会也在改造这一类人。雪庵觉得洪强文化生意档次不高,明明是一部诗集,却夹杂了一些格调低下的平庸之作,结果被有关部门查处,牵连到沙龙一些朋友。洪强喜欢在女人面前夸夸其谈,絮絮不休,但是一见雪庵,嘎然而止,默不作声。

冬去春来,小溪解冻,泉水潺潺,大地复苏一片盎然春色,漫山遍野缘了起来,像镶上一层翠缘。大雁归来,黄鹂、喜鹊吱吱叫个不停,各种野花,五彩缤纷,相映成趣,引得蝴蝶竟逐,香气洋溢。

雪庵对山宝说:“我想家了,你放我下山吧。”

山宝说:“我要你跟我在一起,就这样挺好。”

雪庵正色道:“你这样扣留一个人是犯法,你知法吗?”

山宝道:“这山上我说了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雪庵道:“你现在放我走,我不会让**追究你的责任,我不要感谢你,让我丈夫给你一笔钱,你在县城开一家药店,自主经营,小日子肯定红火。你有了钱,在城里挑个漂亮的群众观点做老婆。”

山宝红着脸道:“俺不让别的女人做老婆,俺就要你。”

雪庵气得脸色发白,叫道:“山宝,你太自私了!”

山宝一言不发,脸涨得通红,像小孩子似的萎缩在屋角。

这天今晚,山宝从山下回来脸色苍白,两眼发怔。雪庵看在眼里,以为他病了,于是问道:“山宝,你是不是不舒服?”

山宝颓然坐在地上,沙起旱烟袋,“吧哒吧哒”抽起来。

“山宝,你又呛我。”雪庵用手掩着鼻子。

山宝没有说话,失神地盯着铁笼。

浓浓的湿湿的烟雾地在草屋中弥漫,雪庵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