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拢头发。
老庆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说:“我今天没喝多少,也就半斤吧。”
“你要是喝上一斤,那还不鲤鱼打挺儿。”弄玉把窗户拉开一道缝,把窗帘都拉开了。
老庆滑下床,想亲一下弄玉,被弄玉用手推开了。
老庆说:“这小绵羊的肉好嫩,好香,锡林郭勒大草原,对,洪强在那儿插过队。他有一个同学死的惨,放哨时,枪走火,射伤了一个牧民,他害怕了,扛着枪骑马跑了出去,一会儿就听见一声枪响,一条生命就这样完结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人死如灯灭。”
弄玉说:“你都想到哪儿去了,上午是日本,下午是蒙古大草原。”
老庆笑着说:“我是大地域思维,来去匆匆,思维辽阔,疾如闪电。”
老庆到卫生间里,射出的水花漾起一片骚气,是浓浓的膻气。
老庆想:“这羊肉不能吃的太多,上面涮进去还挺香,底下涮下去的味道实在太膻了。”
老庆回到屋里,见弄玉正在凉台上收衣服,那是弄玉洗的衣服,大部分是老庆的衣服,也有弄玉和银铃的衣服。银铃的乳罩是黑色的。十分宽松,老庆想:“这小玩艺的颜色跟她的肤色挺般配的,但是她胸脯平平的,连个土包也没有,戴这儿个劳什子干什么,简直是掩人耳目。”
银铃的内裤也是黑色的,中间还镶着一朵梅花。
弄玉的乳罩是金黄色的,鼓鼓的,上面有花纹,弄玉在家里通常不戴这玩艺,她喜欢穿圆领短袖衬衫,她在低头拾拾东西时,是老庆欣赏她的风景的最佳时机。那一对小银葫芦,摇来荡去,润润生光,实在诱人。但是他不敢去摸,去攥,他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这个金黄色的乳罩遮住那一对小铃葫芦实在是太美了。
弄玉的内裤也很有特点,也是金黄色的,正前方的上端露出一块,就像一扇打开的窗口,老庆总在幻想窥探这个窗口,憧憬着那窗内的风景,窗口升起一簇生机勃勃的圣诞树,梯形的,黑黑的,泛着光亮。树下是一片美丽神圣的沼泽地,掩盖着生命的温泉……每当想到这儿,老庆就灵感如泉涌,顿时来了精神,神采奕奕,就像上满了弓弦的箭,他觉得人生太美好了。
弄玉卷了一堆衣服走进屋。
老庆说:“幸福的最大秘密在于不要对自己过不去。”
弄玉嫣然一笑,默默地坐在床头叠衣服。
老庆说:“这不是我说的,这是法国的一个作家说的。”
弄玉说:“企望取悦众人的人,取悦不了任何人。”
老庆笑着说:“玩一个人的是坏蛋,玩一千人的是征服者,玩所有的人的是上帝。”
银铃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
“老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我遇到高人了!”
“什么高人?看把你高兴得这样。”弄玉说。
银铃兴奋得脸颊红润,激动地说:“今天上午,我跟师傅到陶然亭公园参加一个小聚会,遇到一个南方来的大师,那大师眉清目秀,火眼金睛,穿一身蓝色制服,十分英俊,万分了得。他发功能把你的手表停了,一个杯子嚼啐了吞在肚里面不改色心不跳,弹一个火柴棍能削断一支树杈,这都是我亲眼所见。”
“真的?”弄玉听得目瞪口呆老庆不以为然地说:“有那么神吗?我看是故弄玄虚。现在这功夫有真有假,有的是杂技和魔术,以前有一个大师号称刀枪不入,怎么刚60岁就玩完了?我看是聋子拉胡琴——胡扯!”
银铃认真地说:“我是眼见为实。他法号百仞,据说是在青城山练的功夫,他给我预测,说我能活一百一,做生意能发大财,一年内有桃花运,但是……”
“但是什么?”弄玉睁大眼睛,着急地问。
银铃支吾着,“但是半年内有折腰断腿之灾,他说今天夜里三点在敦煌饭店1302房间他的住处给我贯顶消灾……”
老庆道:“这个百仞大师真是看着天说话——不知眼儿有多高。”
弄玉问:“银铃姐,那你去吗?”
“我当然去。”银铃肯定地说。
这天晚上,银铃细细地洗了一个澡,用杏仁浴液,把身上那些沟沟坎坎儿都掏得一干二净,换了一身新衣服,然后坐在椅上静思。
弄玉也不打搅她,跑到老庆的屋里看电视。
银铃安静地坐在椅上,极力扫除脑里的杂念,然后闭目养神。
弄玉洗漱完毕,走进她们的房间,仍见银铃一副虔诚的样子,十分感动,于是说:“银铃姐,时间还早,不如安上手机呼叫,先睡一会儿。”
银铃全神贯注,没有说话。
弄玉脱了衣服,上床睡了。
深夜二点半,银铃悄悄下了楼,街上十分冷清,她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敦煌饭店。
敦煌饭店仍然沉浸在五彩缤纷的灯海里,霓红灯闪烁着彩色大家,洗完桑拿的客人兴犹未尽,陆续走出大厅。
银铃走入电梯,来到13层。
走廊里静悄悄的,空寂无人,值班的服务员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银铃突然想到这是13屋,“13”是个不吉利的数字,她有些犹豫,一种无名的恐怖感袭上心头。
她战战兢兢来到1302号房间门口,屋内静悄悄的。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百仞大师穿着睡衣,满脸微笑,出现在门口。
“我就知道你会来,你是个幸运者。”他的话语充满了柔情蜜语。
银铃走进房间。
床上被褥凌乱,地上摆好一个一米直径的圆形布垫,桌上摆放着百仞大师的几部著作,床头灯光柔和,金黄色的光晕充满了整个房间。厚厚的黄色窗帘几乎遮住了一面墙。
百仞把门关好,然后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一本正经。
银铃觉得他和目光咄咄逼人,目光中有一种滚烫的热流灼伤了她的皮肤。
“学功多少年了?”百仞大师和蔼地问。
“8年了。”
“就是今天上午带你的那个师傅教的吗?”
银铃点点头。
“她的功夫差远了,名师出高徒嘛。你的眉毛散乱,我看出你已不是女儿身了。”
银铃有些羞涩,点点头。
“你气色蜡黄,皮肤干涩,浑身气运不畅,我也看出你很久未行男女之事了。”
银铃用手搓弄着衣角,点点头。
她暗暗佩服大师的眼力,对他更加深信不疑。
“你很久未食人间烟火,如果颠鸾倒凤,肯定还会长寿。你做过生意吗?”
“我开过茶馆,不知道这算不算做生意?”
百仞大师笑道:“这不能算,我是指真正的买卖,你有做生意的天分和定力。让我看看你的手。”
银铃慌忙伸出手。
“不对,是你的右手。”
百仞赏玩着银铃这只手,徐徐说:“事业线薄弱,隐约可见。生命线硬朗,直通霄汉。情感有两根杈,一生结婚两次,生意线四通八达,连着情感线,一年之内有桃花运事,恭喜恭喜。可惜,半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