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宋江一般,寻的些江湖中人,去劫法场就是。”
劫法场?
张叔夜听宋江是越说越离谱,也不听这家伙再出馊主意。
然自又没什么好主意,无非也只能徒生痛苦。
好在...这痛苦倒是也不消等太久。
...
“关胜不听号令,不守军令,目无王法,更犯欺君罔上、叛国出逃之罪!”
“罪无可恕,速归京城殿前听判!”
“钦此!”
一声传令声罢,便有关胜上前领旨。
至于张叔夜,则在后头面色难看,颇有几分绝望的见此一幕。
来传令的宫里人,许也是知道这眼下的气氛实在说不上一个好字,也不等顺手讨是什么钱财,便是告别而去。
反正自己这圣旨也传的人手里了,任务完成,可不愿节外生枝。
这事情,很敏感啊!
从宫里来的,最能见明眼色,这瞧着这事情不好整,哪里还会自己去踏上一脚?
只留下接下圣旨的关胜,眼下也唯有去殿前听罪这一路。
事已至此,张叔夜倒是也放下心思,宽慰的关胜道:“将军先去,我这再使人从中周旋打点,总还该有转机。”
“不论如何,哪怕能留下将军性命也好。”
关胜听得满面感激。
实话实说,关胜虽然前头是不满张叔夜按兵不动的样子,但自己这独自行动,到底也是把张叔夜给坑了的。
如今大帅却能不计前嫌,一心只想如何来救自己,如何不叫人感动不已。
直往下一拜,却不多言,只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回身见两个结拜兄弟郝思文与唐斌,见两人也是满脸的义愤填膺,俨然同仇敌忾之状,知道其二人也心头不痛快,怕要与自己去共同面对,忙也阻止道:“此一去,皇帝多是要把关某问重罪,你二人若是与我同去,只怕关某也无暇顾及。”
“就留在大帅账下,未来说不得还能戴罪立功。”
郝思文与唐斌哪里肯舍,留下关胜一人面对诸臣斥责,直纷纷呼道:“我等既是结为异姓兄弟,那便是同富贵,共生死。”
“今日兄长有难,如何能弃?”
关胜再劝不得,只得与二人相拥。情真意切,却也实在难得。
接下圣旨,关胜也不再耽搁,交出兵权,便是直往京城里去,只留下张叔夜在河北依然猛攻张青。
张叔夜心里其实非常清楚。
关胜的命运,某种程度上来说皆在张青手里。
要是梁山败上一败还好,要是梁山连连夺势,那关胜又被诬陷成了梁山人,就算在京城里能沉冤昭雪,必也被迁怒。
毕竟陛下当初说的明白,要先灭梁山的!
这下反被梁山做大,那必然要叫陛下龙颜大怒!
而相反,若是能打退梁山,却能留下关胜性命。
只是...
这如何是个简单事啊!
...
另一边,张青其实是不知道关胜已经被赵佶给召回去了。
然而对其而言,不论关胜结局如何,始终是恪守本心,绝不随意出征。
直等那张叔夜要么强攻己寨,要么知难而退。
如此又等十日,张叔夜终究退军而去,只是撤走之前,却引了一封书信来。
张青倒也不为难这送信来使,接了书信,便是随意打发了来人。
只这信里内容,倒是叫张青有些许意外。
却说这信里头一不说势不两立,必破梁山之决心。二不说和谈之意,共抵外贼之事。却只说是关胜有危,受陛下召回问罪。
张青表示很不理解。
关胜这吊毛有危险,关自己屁事啊!
那张叔夜,不会想着让自己配合他演出戏,好叫朝廷里头放过关胜吧?
虽说这关胜原先倒也是梁山五虎之一,可现在历史的车轮早就偏移,谁特娘的还管这关胜啊!
弄不清那张叔夜到底何意,却也能见得其敌意不深。张青斟酌一二,到底也回了个信去。
只是这回信里头,却是丁点不应关胜事情,反是只劝张叔夜说朝廷昏聩,要其早日弃暗投明之言。
295、停战
“这张青,是半点不接我话茬,竟然还在信里欲要劝降我。”
“如此太极功夫,倒是与朝廷里浸润多年的老东西似的。”
张叔夜拿的张青回信,只是心头觉着好笑。
这张青当真不似山匪出身,倒是当真像是从朝廷里出来的人物。
又与边上宋江说道:“还以为这张青多少总有你们江湖人的习性,如今看来,却是半点不沾。”
那边上宋江倒似乎早有所料,却是认真点头应道:“张青的确出身草莽,然行事作风却贯不如此。其人所思所虑,皆非寻常草莽可比,又曾得赵明诚所辅,更是深谙此道。”
“欲要引其去救关胜将军,怕是不能。”
宋江盖棺定论之言也算彻底断了张叔夜引张青去救关胜的心思。
见其无奈苦笑一声,便是熄了此等心思。
只又担忧那关胜安慰,又叹道:“前几日关胜去了京里,算算日子该是已在殿前听罪,我这又得不了半点进展,只怕陛下雷霆盛怒之下,关胜难逃此罪。”
“若是被当真问斩,除了劫囚一路,可再无他法。”
“然关胜本一心为国,我安得能坐视其如此冤死?”
“此实叫人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张叔夜一阵感叹,却叫宋江心里明白。
之所以前头甚至都找的张青,是张叔夜清楚从“正道”上,已经救不得关胜来了。
只能从一些“江湖道”上,才有可能救的那关胜来。
而如今既然张青用不得,那也只能把主意放在自己身上了。
宋江心中细细一思量,顿觉此事还有可为。
如今在朝廷里,那宋江是根本不受待见,甚至于那赵佶还念不念其人,也犹未可知。
按理来说,这宋江好不容易兜兜转转又入朝廷,总不能再犯当年错误,误入歧途。
然张叔夜对自己有恩,如今意思明显,却如何不叫人应了。
那宋江稍许一思量,倒是也不犹豫,直接与那张叔夜道:“若是实在别无他法,不若叫我来试上一试。”
“该是还能联系上些江湖弟兄,且看能为此事否。”
张叔夜面对宋江,也不装腔,便是点头应道:“实在不忍见关将军如此冤死,若是公明当真有些门路,可尽管试上一试。”
“有我所用之处,也可提之。”
宋江拱手来应,便是接下这艰难差事。
旋即又提出心中前头所思道:“然我江湖关系,多又在梁山之上,如今大帅若是还与梁山征伐,我也不好用此势。”
“只怕还当先停战一遭,我再好思量如何动情与其,叫其助我一臂之力。”
张叔夜听得也当机立断道:“罢,眼下对梁山也无良机所破,倒是可先与其歇战一时。”
“只是这时日不可太久,又有张青在前所阻,只怕公明也不得所应。”
“而若欲要绕开那张青,只以其在梁山的声望,怕是不易。”
张青在梁山是何等的声望,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