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差点被伤口散发的恶臭熏晕过去,更离谱的事情还在后边,医师清洗伤口的时候发现了一枚卡在肩胛骨缝里的半个箭头!望着已被污血完全锈蚀的箭头,奥斯卡瞪大了眼睛,真是活见鬼了!这么多天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想想昨天夜里还真是丢脸,亲王殿下的面孔红了红!他记得自己在医师为伤口涂抹药水的时候发出娘们才有的惨叫,他疼得双腿乱蹬!若不是第二军的几个大个子死死按住他的双臂,他早就打烂了那个医官的瘦脸!说真的,他真有些怀念帕尔斯,看来以后再要瞧病的话还是得找信得过的人。 “喂!还有完没完?不停的说啊说啊!信不信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奥斯卡终于不耐烦了,他伸出唯一能动的那只手,先敲了敲前面那颗脑袋,又敲了敲后面那颗脑袋! 詹姆士和马克西姆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作为最先发现亲王一行人的幸运儿,他们被西尔维奥军长派来为亲王殿下……抬担架!不过通讯员和哨兵并没抱怨这件事,相反他们一整天都乐呵呵的,为了表彰他们发现亲王一行、并推动营救行动的巨大军功,西尔维奥将军已将两份申请勇士勋章的报告发往帝国军部。 啧啧!帝国勇士勋章!近些年,整个第八军区也只有西尔老大哥一个人拥有过这项殊荣! 詹姆士和马克西姆在兴奋之余不禁天南地北的胡扯起来,他们是最好的搭档,也是一对天生的冤家。陪着亲王殿下行了一路,这两个家伙也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争了一路。 “殿下!您的藤椅怎么样?”马克西姆发言了。 “恩!”奥斯卡哼了一声,他有点奇怪,自己一向不喜欢多话的家伙,可也许是詹姆士和马克西姆救了自己的关系,他对哨兵和通讯员的印象非常不错。 “嘿嘿!在我们南方山区,像您这样的大英雄大贵族都坐这种躺椅,上山爬山方便着呢!而且多气派呀!”詹姆士也加入进来。 “是的殿下!您乘坐的可是正宗的山地躺椅,我忙了一下午才搞出这副东西!” “喂!还有我呢!” “你只是拣了些藤枝!” “你在放屁!骨架就是我编的!” “你才……” “两位帝国勇士!真的够了!”奥斯卡不耐烦的插入进来,这两个家伙就是这样,说着说着就把自己撇开了。 “一个金泰!谁能告诉我咱们这是要去哪?”奥斯卡望了望身前身后密密麻麻的山地战士,又望了望四周的森林,他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在躺椅上了。 “嘿嘿嘿!”詹姆士露出招牌般的小白牙,“殿下,您打错主意了,我们是帝国勇士,不会为一个金泰折腰的!军长吩咐我们这是最高机密,绝对不能告诉您!” “殿下!”马克西姆再次发言,“您可别听詹姆士胡扯,要是一百个金泰他就告诉你了!这小子只是闲您给的太少!” “你***才在胡扯!”詹姆士向在躺椅后方的马克西姆瞪了一眼。 “我一点没说错!要不是我看着你,你这小子恐怕早就做逃兵了!” “你想决斗?” “来就来吧!” “……”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不管前面是惊喜还是什么别的东西,现在他唯一的期待就是养好伤势,他的朋友和爱人都在等待着他! 夕阳的火色映红了天空,树林似乎被点燃了!德意斯金香木在初冬的黄昏散发着柔和恬淡的芬芳,一年中最后一季晚香玉吐露出花蕊,它们隐没在林地深处,宛如披着面纱的新娘,羞涩地立在昏暗的角落。 林鸟在忙碌的上下翻飞,漫长的冬季已经到来,它们要抓紧时间填饱肚子。松鼠和豚鼠在争夺地盘,它们是邻居,也是对头。 林地中的景物渐渐清晰,视野也逐渐开阔,一轮红日悬停在西方的地平线上,夕阳最后的余辉映衬着漫天光火。 躺椅被放在地上,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缓缓打开眼帘,天啊!他看到了什么? 长长的骑士队列一望无边,他们披挂着一身血红色的光彩,在地平线的前沿展示着壮烈如史诗般的气魄。骑士的队列中心飘扬着一面白底红纹的大旗,它那抖动着的完美线条令年轻人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 猛虎!水仙!只不过这面旗帜上描画的猛虎是红色的! “我要站起来!我要站起来!我要站起来!”奥斯卡用颤抖的双臂支撑着全身的重量,终于!他站起来了!他的骑士在等着他!他还要带领他们冲锋! 猛虎的阵营在统帅站定的一刻响起刀枪敲击盾牌的声音,巨大的音量惊起飞鸟,惊走猛兽,惊开北风。 阵营中突然驰出一名骑士,他策动战马冲至统帅的面前,下马!敬礼!骑士的动作一气呵成。 礼毕!缪拉.贝德贝亚军长将奥斯卡遗落在妻女山战场的弯刀和德林式火枪一同递到这位统帅的手里。 奥斯卡珍之重之的接了过来,他将火枪揣入怀中,用手紧握弯刀的刀柄。 缪拉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站往一侧,这个时刻是属于英雄的。 面对万千骑士的注目,奥斯卡高高举起手中的兵刃! “安鲁哈啦!” 天地之间响起无数勇士的欢呼。 “我奥斯卡又回来了!”
第一第三章
“教历797年11月20日夜,也许是21日凌晨了。”奥斯卡放下羽毛笔,他向双手呼了呼气,德意斯初冬的夜晚把帐幕变成一座冰窖,炭炉的温度竟是那样微不足道。 “我是在穿过一片被阳光烤炙的森林之后遇见他们的。他们不喜欢声音,便没有住在远方那座杀声震天的要塞旁边。他们在未开垦的田野里安扎营地,靠着一条只有马儿才知道的溪流。” “与我见面的时候他们已经很疲惫了,年纪最大功勋最多的站在前列,而那些还没长胡子的小家伙则列在后头。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带着伤,可精神高昂,他们一遍遍的欢呼,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疲倦。在营地晚餐的时候我才知晓他们刚刚参加一场大决战,并成功粉碎了敌人的抵抗。” “缪拉向我简要的介绍了一下战况,他可真是省事,只用六句半话便概括完了。” “他们从山梁上出击,在正面战场截断了条顿骑士团的队伍,然后一直杀到对方的鹰旗下面,再然后便左冲右突,直到德意斯人听到马蹄声就跑,这个时候阿兰元帅宣布战役结束。缪拉……似乎就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可无法想象他们都干了什么,据说德意斯人的两个步兵军和两个骑兵军都被他们冲散了。” “在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