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宣泄那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只是不知道这种情绪还要影响他多久? “嘘……”保尔突然做了一个隐蔽的手势!奥斯卡和黑魔立刻在遍布枯草的土埂上俯下身体。
马蹄声有远及近,急骤的蹄音在踏上村落的石板路后渐渐变得舒缓起来。
四名骑士的到来惊醒了熟睡的村民,路边的人家陆续亮起灯火。
三层别墅小楼的主人也点亮了烛火,两个高大的男人持着马灯和兵器走出别墅大门,他们用德意斯语向骑士们大声打招呼。
“需要帮忙吗?” “是的!”骑士中的首领策马迎了上来,他注意到小楼的主人拥有村落里最豪华的建筑。“尊敬的先生,我们从前线赶回来,您看,我们的马已经累得走不动了,如果方便的话,我想……” “当然!”小楼的男主人打断了骑士的话,他为骑士牵住缰绳,“从前线赶回来的勇士会得到所有人的款待,我也不例外。” “那太感谢您了!我们需要的东西并不多,一份热餐,一张床铺!”骑士跳下马,他握住了主人的手。
“会的!会的!红酒洋葱烧牛肉!干净的床单和一个热水澡,我保证你们在前线绝对不会得到这个!”男主人向王国军的战士展示着自己拥有的品德。
“前线?”隐没在草丛中的保尔皱起了眉头,事情看来已经很好理解了,德意斯人遇到了大麻烦,怪不得他们把南方领土内侧封锁得有如铁桶。
“红酒洋葱烧牛肉?”很明显,奥斯卡的眼睛在放光,他与保尔关注的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肖,咱们要干掉他们!” 肖望了望已经发出命令的小亲王,又望了一旁沉默不语的保尔,保尔微微一笑,这次他倒不是很抵触,毕竟有些事情必须得弄清楚。
“可……关键是我们并不清楚!”巴勒摩.安鲁.内塔加波有些担心的望着家族的统帅。
“我虽然知道都林的气氛极不寻常,但家族军统部门的调度完全没有知会我!他们似乎会有一次行动,但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您也不知道吗?”作为安鲁家族在帝国贵族元老院的最高发言人,巴勒摩对首都的势力格局把握得十分准确,可只有这次的事件是他无法解释的。
“巴摩!”多特蒙德放下了手中的咖啡,他将目光投向密室中那盏昏黄的灯火。“你在都林过得好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巴勒摩望向自己的表弟。
多特蒙德摆了摆手,“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近况如何。” 巴勒摩摊开手,“那我就直说了!首都这个见鬼的地方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您知道吗?贵族元老院的日常工作就是互相扯皮、互相谩骂、互相指责。
跟那些神经病一样的元老呆在一块儿是要折寿的。” “那么就是说……你对家族赋予你的使命很不满意……”多特蒙德边说边制止了打算辩驳的表哥,“听我说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不可心,但工作还要认真去做。” 巴勒摩颤了颤嘴,他缓缓点了点头,“就算是这样吧!可我始终不明白,当初在家里的时候,你为什么选择我做家族代表?” “因为你值得信任!贵族元老院是一个游离于皇权之外的权利部门,家族需要一个像你一样忠诚、精明的发言人来影响这个部门的决策。”安鲁公爵紧盯着表哥的眼睛,可他马上便撇开口。
“但是……巴摩,说真的!你让我失望了!” 巴勒摩.安鲁.内塔加波终于大惊失色!他狐疑的望着家族统帅!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你自己应该清楚得很!”多特蒙德有些轻蔑的望了过来,“你将我的大儿子藏在郊区的那间别墅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你以为这种事还能瞒多久?” 巴勒摩坐立不安的扭动着躯体,他不明白,应该没人知道这件事的! “怎么?不想向我解释一下吗?”安鲁公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走到表哥的背后,并且边说边拍了拍巴摩的肩膀。
巴勒摩扭过头,他看到的只是家长握住剑柄的那支手。
“多特蒙德!你错了!你从一开始就错了!”巴摩终于选择坦白,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掩饰什么了。
“哦?”安鲁公爵轻轻问了一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给家族带来的只能是颠覆和毁灭!”巴勒摩.安鲁.内塔加波激动的转过身。“他是一位顶级皇室成员,你和家族中那些支持这个孩子的元老们远在水仙郡,你们并不清楚这个孩子的性情和他的能量!我在都林观察很久了!他是极度危险的!他和皇室的最终结合不但会导致家族血统的败落,还会在实际上扭转家族武装的性质。” “这些我都清楚!”多特蒙德竟然点了点头,“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我的小奥斯卡真的登上一家之长的位置,那么由他引发的血缘问题和归属问题都会成为家族的致命伤。” “那……那你为什么还要任由他发展下去?”巴勒摩诧异极了。
“因为……无论是家族中的保守派和激进派!我都只将他们看作是一群目光短浅的废物!”安鲁公爵的手终于离开了剑柄,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巴摩,你知道吗?人们都是带着偏见去看问题的!除非是光明神,不然没人能够做到客观公正!我那小儿子的问题就是如此!”多特蒙德深深的望着家族在首都的最高发言人。
“保守派,呵呵,我的大儿子,他喜欢神学,热中传统,他不喜欢改变,也不喜欢改变引发的一切。
可事实呢?波西斯帝国已经出现了三位名义上的国主,他们在互相争斗,这个大帝国的解体是必然的,我们即将失去四百年来的斗争目标,如果不改变家族武装的现状,我们要何去何从?” “其次,激进派!巴摩,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博克里埃策划了很多起成功的秘密战,有的是针对帝国军部,有的是针对那些在关于安鲁的议题上投否决票的贵族元老!巴摩,你在都林一直为博克里埃递送上层讯息,可以说他的这些行动有你的一半功劳!但你想过没有?除非安鲁能够独立建国,不然的话你们那些行动又有什么意义呢?别忘了!独立是不可能的事!效忠皇室的誓言就雕刻在家族神堂的门楣上,推翻这个誓言就等于与这个世界决裂了!我相信如果安鲁真有独立的一天,那么莫瑞塞特皇室会纠集所有神教国家开始讨伐安鲁的战争!” “我们的骑士能够击败他们!”巴勒摩仍再不甘的辩解。
“击败了又怎样?”多特蒙德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