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8 章(1 / 1)

武侠江湖大冒险 夜雨飘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非但有名字,还有画像。

其上更是记载了此人生平所有,练功武功。

“曾化名为白幽梦,在洛阳沁春园唱曲子,技惊梨园,嘿,还唱过曲儿?化名白鹰扬,在金花镖局里当镖师,化名白游今,在市肆沽画代书,化名白金龙,其时正受赫连将军府重用,亦化名白高唐,在三江三湘群雄大比武中夺得魁首……”

一眼扫过去,通篇全是化名,所行所做,驳杂不堪,五花八门,连苏青也不由得看的满是好奇,还有诧异。

见微知著,仅是看见这些,便能明白,此人是如何的想要成名了,他简直尝试过一切能成名的方法、途径、手段;当中,又以两次名声最大,他二十三岁时曾以白明之名,在翻龙坡之役,连杀十六名金将,军中称之为“天外神龙”,统率三万兵马,威风一时,但旋在不久之后,成为兵部追缉的要犯。另外在二十六岁时,又为“六分半堂”外分堂所极力拉拢的对象,许以第十三堂主之位。

可惜,这些小名小利,只似那江河群涛一般,一个浪头过去,就无影无踪了,谁又能记得。

所以说,要成名就要成大名,大到惊天动地,才不会有人忘记,果然,如今的白愁飞,早已是名震京华,威震江湖了。

苏青正趣味盎然的往下看着。

可这时,门外却传来轻缓的脚步声,轻盈的像是只猫儿在窜跳,自远处走到门口,然后推开门,进了屋。

香风袭过。

苏青抬眼看去。

那是个女子,娇小的身躯,婀娜有致,一身翠绿色的长裙,挽着髻,居然是个丫鬟的打扮。

“奴婢媚儿,奉楼主之命来伺候公子!”

姑娘稍一欠身,行了一礼,她眉眼含笑,弯弯的黛眉,似远山,似秋水,小小的脸蛋,雪白细腻,一双明眸大眼,泛着光,还有一张精致的红唇,以及一个小小挺翘的鼻子。

她叫媚儿,她的笑也确实很妩媚。

“往后,公子有什么吩咐,大可开口,哪怕……哪怕……”

苏青在看她。

她也在看苏青。

看的眼含春水,面含羞怯,嘴里的话也遮遮掩掩。

苏青看着小姑娘发红发烫,红到耳根的小脸,微微想了想。

“媚儿是么?我饿了,想吃东西!”

媚儿已是把眼睛弯成两个月牙,俏皮的从背后拎出一个黑漆食盒。

“杨总管已猜到公子会这么说,让我送上来了!”

女子已迈着莲步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清理着矮几上的东西,然后将食盒里的酒菜,一一摆了出来。

“公子尝尝奴婢的手艺,若是不和胃口,奴婢下回再多学点别的菜样!”

她见苏青已吃着饭菜,当下俏丽一笑,侯在一旁,一双大眼睛只在苏青身上来回打量,流连不去。

四碟小菜,三荤一素,外加一壶老酒,还有一碗米饭。

等了约莫些时候,见苏青吃的差不多了,她才又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近前,红着脸,然后颤抖着伸出小手。

“你干什么呢?”

见苏青投了疑惑的神情,媚儿才有些不解的眨巴着眼睛道:“公子,奴婢伺候你沐浴啊!”

苏青一抿嘴,好似稍稍想了想,然后温言笑道:“不必了,给我洗洗脚吧!”

名叫媚儿的小姑娘,闻言复又喜笑颜开,她噔噔噔风风火火的出了屋,然后端进来一盆水,走到苏青近前,小心翼翼的给他脱着鞋子。

只是等鞋袜一褪,她看到那双脚,还有腿的时候,她却忍不住惊呼一声,只见盈盈火光下,一双软绵绵的腿脚,自小腿腿干中腰往下,似没了骨头,又似骨头都碎成渣了,没有半点血色,死灰可怖,干瘪枯瘦。

苏青也低着头,淡淡瞥了眼面前女人右手虎口处的老茧,复又抬起了头,望向窗外已乌云尽收的当空皓月。

月光无垠,普照大地。

213 寒冬未过

高处不胜寒。

越高的地方,往往总是更冷、更寒。

人要往高处走,就要耐得住寒。

天泉山下冬末初春,桃柳已现,可山上,却还有梅花盛开,昨夜,这京城内,竟还落了一场大雪。

寒冬未过。

谁的寒冬?

……

翌日,清晨。

一大早,苏青已在那个媚儿姑娘的服侍下,洗漱穿戴整齐,这可真是个温柔可爱会照顾人的姑娘,总是会发出俏丽动人的笑,一双手柔软如绵,还替他梳发,帮他穿衣,更是小心翼翼轻柔无比的把他抱到了轮椅上,披上了狐裘软毯。

然后她推着苏青,出了红楼,来到了那座四楼拱卫如白玉似的塔下,象牙塔。

那里,杨无邪早已等着,接过了轮椅,推着苏青进了塔。

而媚儿呢,她还是在笑着,仍旧笑的妩媚动人,笑的眯着眼,望着进了塔的苏青,转身轻盈的离开。

“咳咳咳——”

苏青还没进塔,还没看见那人,却已先听到了咳嗽,声声剧烈且急促的呛咳,他从没听过有人能咳得这般厉害,李寻欢的咳嗽总算是能停下,可这个人的咳嗽,却像是无休无止,没有尽头,仿佛咳的已快吐出了肺,而且那声音含混,宛似喉咙里还堵着什么,沙哑且声嘶力竭,听着就好像恶鬼的呼嚎。

等他进了塔,上了塔,才看见,原来,堵着的是块发红发乌的血块,被吐在了痰盂里,如此,床上那咳嗽的人,僵直僵硬的身子,才忽的重重塌了下去,塌在了床上,像是软成了一滩烂泥,时不时还痉挛抽搐,干瘦的胸膛还在不停的起伏。

苏青已看见了那人。

屋里只有四个人,杨无邪,他,还有床上那人,以及床边服侍的一人。

“你来了!”

塌上那人拥着一方碧玉枕,缓缓侧过了头,望向苏青,病恹恹的语气,虚弱的似有似无,气若游丝。

苏青看着这个人,或许他已算不上是人,因为这个人早已瘦脱了相,也病脱了相。

他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油尽灯枯的老人,头上的发丝早已因日夜不断的药石汤汁脱落了大半,变得稀疏浅薄,枯瘦如干柴般的脸颊深深瘪了下去,看来他已吃不了饭食了,只能吃流食,眉宇间笼罩着一团墨染般的黑气,凹陷的眼窝似已深不见底,唯有一双眼珠子,骨碌转动,灰暗无光。

就好像太阳底下,暴晒了十天半月的柿子,皮下仿佛已没了血肉,活脱脱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

而他拥着玉枕的两双手,好似沙漠中的干柴般,只觉得稍一用力,便会折断。

但,如果苏青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人,好像才三十出头,真是病入膏肓了啊,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看着已是种生不如死的煎熬,何况还是活着。

这个人,正是金风细雨楼的龙头老大、总瓢把子,红袖刀,苏梦枕。

这是他的寒冬。

轮椅已是停下。

苏青望着这个人,忽然轻轻笑了,他居然还有心思笑,还能笑的出来,他说:“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