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而是有青楼、红楼、黄楼,以及白楼。
四座楼阁,围绕着玉峰塔,壮丽不凡,气势雄浑。
而苏梦枕,传言就躺在那座玉塔中。
这样的一座山,自然不会无人把守,山下便有金风细雨楼的子弟,小厮心惊胆颤的走了过去,指了指苏青,然后似是说了几句,那把守的大汉立马脸色一肃,快步走到近前,恭敬道:
“敢问公子何名?”
“苏青!”
大汉神情更加肃然了,变得古板僵硬,并不是说苏青有什么天大的名头,惊人的武功,他此刻还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只怕在别人眼里,更是个可怜的瘸子。
但这个汉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的姓,只因为他姓苏。
要知道,“苏”姓在“金风细雨楼”里可是有特别的意义,苏梦枕就姓苏,就像是当年“六分半堂”的雷家势力,任何一位名动天下的人物崛起,都不可能只是一个人,它代表着一个势力的崛起,但最靠得住的人,还是本家本族的子弟,同源同宗的人。
当年苏遮幕就是率领着苏氏子弟,一步步起于微末,创立了“金风细雨楼”。
所以,只要你姓苏,那在“金风细雨楼”里,必然要比别人不同寻常一些。
大汉转身已快步奔上山,然后又飞快下了山,走到苏青面前,只拱手说了句。“公子坐稳了!”
说罢,一双结实的手臂瞬间筋肉贲张,双手一托一举,已将苏青连人带椅,都揽到手上,而后,复又健步如飞的赶上了山。
只剩那个小厮,满是艳羡的看着上山的人,还有山上的塔。
……
“杨总管已在山上等候了!”
大汉面不红,气不喘,臂力惊人,边上山,边说着。
苏青道:“多谢!”
杨总管,可不是说的什么宫中太监,而是苏梦枕昔日三仆之一的杨无邪,金风细雨楼的大总管。
越往山上走,四座楼阁已能收入眼中,也愈发清晰。那红楼,雕栏玉砌,极尽辉煌绚丽,看上去只似设宴、待客、备筵之处。
而苏青之所以第一眼就看红楼,是因为红楼前早已有人站在那里,等着他们。这人年轻英朗,虽谈不上俊秀逼人,却有一种斯文儒雅之气,令人观之如沐春风,他额上落着颗黑痣,瘦长高挑的身子套着件素白袍子,举止得体有礼。
待到汉子小心翼翼的把他放下,这个人才目光闪烁的望着眼前的苏青,他好似也看到了那张脸,眼中透着惊讶,却又很快的掩饰了过去。
他含笑点头,走到椅后。
“杨无邪见过苏公子!”
不得不说,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江湖脸面,突然看见如此人物,苏青也不由心情颇好,他笑道:“有劳了!”
“他可还说过什么?”
轮椅向着红楼驶动,苏青轻轻的问。
他自然就是苏梦枕,或许这里,也只有苏青敢这般称呼,哪怕杨无邪听到一个“他”字,前进之势似也缓了缓,他回道:“楼主只说让苏公子暂且安心住下,这些时候,就由我照顾!”
苏青点点头。“那就麻烦了!”
杨无邪道:“苏公子客气了,你与楼主乃为亲族,如此不过是我分内之事罢了!”
红楼看着富丽堂皇,奢华无比,可当苏青真的进去,他才发现里面的人少的可怜,但是却有很多书、卷轴、密信、以及各方势力的资料,乃至京城中各大势力的利益纠葛,以及诸多成名高手的生平资料,一眼望过去,简直书山书海。
而且还有诸多兵器,甚至是火药,暗器,乃至毒药,以及武功秘籍,简直应有尽有,这分明是一个势力的藏宝库,中心枢纽,实力重地。
就连苏青也看的一阵头大,眼晕。
但见杨无邪取出一份卷轴,朗声念道:“苏青,乃是昔年老楼主兄长的遗孤,苏氏子弟,多年以来,一直隐于市井,双腿重伤残缺,消沉度日,不问世事,风流成性……”
苏青本是静静听着,可听到最后一句,他忽一瞪眼。
“嗯?风流成性是个什么名堂?”
212 侍女媚儿
春寒未去,夜风又起。
浓稠的夜色里,挂着轮模糊的月亮。
红楼顶层的雅室内。
苏青正面无表情的望着桌案上,堆起的一摞资料,密卷,然后苦笑着看向对面的杨无邪:“杨总管似乎对我有些偏见啊?”
杨无邪“哦”了一声,奇道:“苏公子何出此言啊?”
苏青指了指面前几快把他埋住的密卷。“我这头一天来,杨总管何故如此待我?”
杨无邪哑然失笑,然后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公子,须知世上并无完美无缺之物,想那四大名捕之首的无情,与公子一般,虽生有残疾,却不知已盛的过天底下多少英雄豪杰,公子应当引以为鉴才是!”
他实在想不明白苏青怎得会是这般反应,要知道多少人可是挤破了头,都想要挤进这个楼子里,进了这座楼,便已算的上是金风细雨楼的核心子弟,何况苏青身份特殊,苏梦枕此举,已是有培植提拔之意。
看来,楼主应该也已意识到白愁飞的野心了。
因为,他们这个代楼主,居然认了蔡京这等权臣奸相为义父,更是逼走了白副楼主。
只是,如今苏梦枕又能靠谁呢?他已卧榻多年,病的都起不来了,何况白愁飞已在暗中的争夺帮中势力,收拢心腹,更有蔡京做靠山,而苏梦枕呢,他已无可用之人,不想,居然会找来这么一个不求上进,意志消沉的人。
而且,还是个瘸子,就算他现在日夜练功,奋发图强,只怕再给他十年二十年也无法达到那名捕无情的境界,再用心栽培,又能有何用。
想到这些,杨无邪眼中隐露哀色。
当年的三仆,茶花与师无愧都已在“破板门”一战中殒命,唯剩一个他,苦苦支撑,如今,也是有几分力有未逮了啊。
白愁飞羽翼渐丰,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动手了。
他已是楼子里的老人,自老楼主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自然也见多了野心弥天之辈,如白愁飞这样的人,权利一旦滋生,绝不会什么也不做的,何况楼主沉疴不起,他又岂会放过如此大好时机,他恐怕已在等,等一个动手夺权的时机。
见苏青仍像是什么也不明白,也不懂的模样,杨无邪颇有几分意兴索然的感觉,也许只是他想多了,又或许,楼主只是为了保住他这个堂兄的性命。
“苏公子就先且住在这里吧,我待会会安排人来伺候的!”
他已没了提点的心思,起身出了雅室。
只剩苏青坐在轮椅上,视线望向埃及上一尊金蟾吐珠状的紫金兽炉,瞧着蟾口中缕缕飘起的燃香,笑了笑,自语道:“看来,我这位堂弟的处境不太妙啊!”
他随手拿起面前的一册密卷。
打开来一瞧,好巧不巧,但见首行正是“白愁飞”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