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1 / 1)

武侠江湖大冒险 夜雨飘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夫子庙前看过,哪有闲钱买这个!”小姑娘低着头,自顾自的耍玩着,玉环连连碰撞,清脆悦耳。

二人就似和昨天颠倒过来一样,连绳凑在一旁瞧着恰如昨天小姑娘看他那般。

“你看,我又会变一个了!”

偶有欢喜的惊呼,小姑娘欢喜的摇晃着花灯似的玉环,开心极了。

连绳那张僵硬木讷的脸,竟然鬼使神差的也跟着牵动了一下,像是也在笑。

他又问。

“你喜欢变戏法么?”

小姑娘答:

“喜欢啊!”

连绳道:“为什么呢?”

小女孩抬起头,有些不明白。

“什么为什么?”

“你喜欢一个东西总得要理由吧,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喜欢不是!”

“唔,让人开心算么?变戏法不就是让人瞧的开心么?”

听到这个回答,连绳不知为何眼神微颤,幽幽一叹。

不过说到这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腼腆道:“要是既能让人开心,我还能再赚钱,日子过得好点,那就更好了,不过那些个手艺人老说什么传男不传女,我也学不了!”

她有些低落。

连绳呵呵一笑,脸皮却一绷。

“那是他们放屁,都是误人子弟,这天底下的多少戏法就是因为这些破规矩失传了,越传越少,一个个天天捧着小把戏坑蒙拐骗!”

“我当年学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这么说,最后全被我——”说到这连绳突然住口。

小姑娘睁着眼睛,好奇的问:“最后怎么了?”

连绳摇摇头。

“不说了!”

他双手忽然搁斗篷下面一摸,再拿出来,手里已多了个物件,那是个木具,四四方方,巴掌大小,表面纹理纵横。

“认识这个么?”

小姑娘摇摇头。

连绳道:“这叫鲁班锁,不过这和寻常鲁班锁有些不一样,这是我自己做的,平时磨炼手指灵活,你看看能不能把它拆开,再装回去!”

小姑娘应了声,仔仔细细的瞧了瞧,只觉得这木锁似浑然一体,竟无从下手,就好像一块方方正正的木头,被磨得光滑无比。

连绳没提点,只是看着。

小姑娘毫无头绪,可瞧着瞧着她眼中闪过光亮狡黠,用指肚子摩挲着每一面,这鲁班锁六面看着都一样,但表面好像因为常年的耍玩有些微凹的痕迹,只在几个微凹的地方轻轻一压,木锁里立马有一截长木被推了出来,原本严丝合缝的木锁霎时似没了支撑,散落一地。

连绳看出了她的小心机,不仅没怒,反倒笑道:“你很聪明,那你试试把它拼回去!”

正这时,溪畔边上的蓬船里,传来一个喊声:

“银铃,该出船了!”

小姑娘在树下应了声,而后又将地上那些长短各异的木块一一拾起。

“老伯,你等等我啊!”

她跑出了槐树,没入雨中,可很快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三张饼,便抬着袖子遮挡着雨,便把饼搁到连绳手里,然后又匆匆忙忙的折返回去。

溪水流淌,烟雨朦胧,待瞧着乌蓬船朝上游划去,消失不见,连绳这才垂下眼睛,默然的瞧着饼,半晌喃喃道:“原来变戏法是让人开心的?”

他咬了口饼。

……

小船沿溪而上,银铃坐在乌蓬里,捧着微雨,半露着娇小身子,晃着一对光洁的小脚,对着船尾那正在摇桨,划船的橹工弯眼笑道:“先生您可真聪明,那位老伯真的对我能解开九连环很惊讶呢,还给了我一个鲁班锁!”

“您说他会传我神仙索么?”

船尾,披蓑戴笠的汉子一抬头,露出一张但凡谁瞧见都绝难忘记的脸,明眸含笑,贝齿微露,轻声道:“会的,他现在想传你的,可不光是神仙索,就是这些东西让人解的麻烦!”

“结局已定!”

风雨弥天,溪上一望无际,碧水如玉,涟漪间水雾激起,映着两岸塔楼倒影,孤船晃晃悠悠的没入烟雨深处,伴随着小姑娘渐远渐淡的银铃笑声,不见踪影。

091 心中隐忧

南街。

“咳咳——”

陈记油坊里,响起了声声咳嗽。

活在这世上,混迹江湖,但凡谁大都喜欢藏着点,留一手,藏武功,那是为了藏拙,藏住底气,藏住实力,必要时可出其不意,一击必杀,藏名字,多是为了趋避仇家,改名换姓,改头换脸,亦或是为了对付仇家。

还有人喜欢藏身份,肥油陈就是这种人。

他的真名已无人知晓,估摸着是开了这间油坊,所以才会有肥油陈这个绰号,又或许他暗地里掌管着全国各地通合钱庄的账目,以及百官各方的孝敬钱,富得流油,所以,才叫这个名字。

他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好,他在咳嗽,咳得很剧烈,弯了腰,弓了背,咳得面无人色,不但咳出了痰,还咳出了血,看着手帕上的点点梅花似的血迹,肥油陈的脸更白了。

他虽然有些胖,可身体向来很好,何况他一直养尊处优,精于调养,怎么可能会害病,而且还是这般呕血急咳的重病。

连“回春堂”的老大夫都查不出来病因,可偏偏这咳嗽日渐剧烈,头天还只是轻咳,第二天便是剧烈的呛咳,第三天浓痰卡喉,第四天,痰中带血,然后,刚才他发现自己的尿里也有血。

仅仅只是五天,他整个人就好似病了几十年,病入了膏肓,病到了骨子里一样,然而最诡异的是,他自己却没什么感觉,浑身不痛不痒,没有一点不适,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好似随时要无声无息的死去一般,他吓得都不敢合眼睛了,生怕闭住了,就再也睁不开来。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自己之所以变成这样,是那个人,一定是那个人,肯定是他。

肥油陈红着眼,望着鸟笼子里叽叽喳喳的鸟,嘴里低低的嘶哑道:

“苏青。”

青色的石街上落着绵密微雨,淅淅沥沥,清冷孤寒,可就在他念出这个名字后,那雨下一朵朵翠黄红蓝交织的伞流里,就见一把油桐伞停在了门口。

“呵呵,几天不见,这就想我了?”

来人笑的随意,立在滴雨的屋檐下,笑的漫不经心,收着伞,手里提着油坛,一袭雪白的袍子,走了进来。

“苏青!”

肥油陈双眼瞪圆,血丝满布。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近乎有些崩溃抓狂的低声咆哮道。

其实有时候死了反倒一了百了,死的快点,连痛都没有,可这样不死不活的,却又担心自己随时会死的压抑,委实太过折磨人了些。

“我要五升油!”

苏青把坛子搁在柜台上,像是没听到肥油陈的话,惬意的逗弄着笼子里的那只鸟。

瞧着对方那张笑脸,肥油陈心头莫名有些发寒,他语气弱了点。

“是你做的手脚对不对?”

苏青自顾的走到油缸旁盛着油,轻声道:“我记得先前我说过我想要的,你的诚意呢?”

肥油陈的脸色阴沉不定,有些难看,有些僵硬,只是见苏青瞧都不瞧他,当下一咬牙,自柜台后面的